第四章 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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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冬去来,去夏又来,岑苾如一个被人遗忘的小草,孤独的生活在宫廷角落,只有瑄儿在身边嘘寒问暖,一解孤寂。

  夏日的晚,在闷热的屋中呆了一天,好不容易等来了晚上凉风习习。岑苾让瑄儿先去休息了,自己却睡不着,于是起来独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新月如钩,不想起了多年前在博凌侯府看月光的日子,在吐蕃沙漠看到的月星河,在大理浣院看到的月,还有在江宁公主府看到的月。

  月依旧,但人的情况早已不同,最近岑苾常常不能寐,独坐发愣到天亮,“耿耿星河曙天”,不少以前看到的宫怨诗涌上心头。这日,她实在觉得室内太闷,想出外走走,因此也没有叫醒瑄儿,独自穿衣出了宫门,来到御园中散步。

  宁静,只听到阵阵蛙鸣,岑苾不沉醉在如此月中,多日积郁一消而散。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男人的声音,岑苾心中大骇,宫中规矩,入后除了皇上外没有男人可以留宿,更别说这寂静的御园了,难道自己听错了,不过是个太监再说话!

  岑苾轻轻走近两步,声音听的更清楚了,那男声说道:“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要便拿去。”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一丝悲哀。

  岑苾只觉得这个声音好熟,自己似乎曾经听过,但是是谁却一时想不起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响了起来:“成武,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今,便在此处,咱们……”渐渐声音低了下去。这个声音岑苾却再熟悉不过,自己日日都会听到,正是太后孟淑平的声音。

  同时,岑苾的眼睛透过树枝看到,在黯淡的月光下,太后坐在草地上,正徐徐脱掉自己单薄的衣衫,露出白的身子,坐在太后身旁的男子,正是摄政王江成武。

  岑苾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出来散步,竟然会遇到太后和摄政王在此媾和。同时,她心中也立刻明白,这十多年来,燕国的江山多半是摄政王在保卫,燕国的疆土是摄政王在开拓,摄政王却不篡皇位,原来竟是因为太后缘故。

  岑苾正在心乱如麻的时候,看到摄政王一把将太后搂在怀中,叹了口气,说道:“淑平,这么多年来,我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恨当年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本来你父亲答应等我有了成就,便同意咱们的婚事。只可惜等我功成归来,已经过了十年,你已经成了先皇的宠。我知道你多年来在宫中熬的辛苦,好不容易才成为皇后,却不幸儿子夭折。先皇去世后,你要立你淑倩的儿子当皇上,我也一立扶持。之后立皇后,我也让给你的侄,只让若锦屈居贵位子,若锦这孩子为这事这几年来一直向我抱怨,我也没理他。为了你,我对文英不理不睬,最后她抑郁而死。我这样做,只因为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太后伸手捂住江成武的嘴巴,柔声说道:“成武,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虽然嫁给先皇,不过从始至终心中只有你。”她一边说话一边解开江成武的衣衫,岑苾扭过头来不敢再看。片刻之后,只听到太后娇喘声传了过来。

  若不是亲眼看到,打死岑苾也不敢相信原来太后和摄政王竟然有这一手,她明白自己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不想惹来麻烦,回身赶紧要走,但是衣衫却被树枝挂到,然后衣衫破裂,树枝弹回原处,发出“嗤”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细微,但是在这宁静的夏中,却也传的很远。太后的娇喘立刻停止了,岑苾吓的不敢动弹。半晌,太后声音再次响起,岑苾才小心的走了远去,出了御园,一路奔回自己宫中。只见宫中依旧安静,和自己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大家都睡熟了,没人知道自己出去。

  岑苾回到自己屋中坐下,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一头大汗了,她想从腰间取下锦帕拭汗,手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自己绣的锦帕竟然不知何时失落了。

  岑苾低头细想,自己今晚出去的时候还带着这锦帕,那么只可能是刚才在御园丢失了,岑苾心中大惊。仔细一想,幸好这帕子上只是绣了一枝桂,并没有绣上自己的名号,而锦帕也只是上个月去淑宫中庆贺皇二子生辰的时候让淑看到过一次,当时淑还笑道:“帕子上绣牡丹鸳鸯倒是常见,绣上桂还真是少见,到底想法与常人不同。”

  岑苾因为担心锦帕的事情,一不眠,第二日一早起来给太后请安,只见太后神如常,照旧高贵安详,自己请安后就挥手让自己退下,与往日无异,岑苾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然后她去了御园,看到自己走过的地方都没有锦帕的影子,不心中又是一沉。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宫中没有任何动静,太后也一如既往,岑苾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转眼初秋来临,岑苾像往日一般,带着瑄儿一人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凝视一下瑄儿,开口道:“二皇子旧疾又复发了。哎,这孩子从小就多病。皇上现在还在淑那里看着孩子。”

  自从岑苾入宫以来,每日给太后请安之后,太后就让自己退下,并无一句多余的话可说,今日太后突然说起这些,岑苾心中十分诧异,只好顺着太后的话说道:“二皇子福泽绵长,有太后和皇上关心,有各位御医精心照料着,病体一定会早日痊愈。”

  太后点点头,道:“不错,哀家也如此想。今日有侄儿给哀家送了两支千年首乌来,哀家正想派人给淑送过去。贤来的正好,不如也派个人过去问候一下吧!”

  岑苾一想也正是这个理,难得淑平日对自己不错,每次有了聚会都主动找自己说上几句话,让自己不至于独自枯坐,再说,太后发话,哪里能不依呢!于是当下吩咐瑄儿与太后宫人一起去淑宫中问候。

  瑄儿离去之后,岑苾正要告退,太后却说道:“今日哀家这里来了些新茶,贤不如留在此处与哀家一起品茶吧!”

  太后一直对岑苾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今日突然又是告诉自己消息,又是留自己喝茶,岑苾不心中生疑:难道当日事情太后知道了,想拉拢自己堵住自己的嘴巴?但是仔细一想觉得太后不可能知道,心中只是疑惑未消。

  说是饮茶,但是品茶如果要品出味道,从烧水到泡茶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得慢慢品,因此岑苾在太后宫中一坐便是半个时辰。太后也不说话,只悠然自得的品茶,似乎甚是惬意。

  突然,刚才去给淑送首乌的宫人慌慌张张跑了回来,跪下呼道:“太后,不好了。”

  太后睁眼望着宫人,慢条斯理的说道:“何事不好,慢慢说来,大呼小叫,哪里有一点规矩。”

  宫人道:“请太后恕罪,刚才奴婢送了首乌过去,淑娘娘很是高兴,立刻烹制,但是二殿下吃了之后竟然出现腹泻。皇上和娘娘以为是二殿下身子久虚,虚不受补,因此才腹泻。但是太医诊过之后,说这首乌中竟然下了泻药。当时淑宫中的厨娘烹制好首乌,是秀鸾宫的瑄儿端进去的,厨娘喝了剩下的首乌汤,根本无恙,淑宫中还有个宫说看到瑄儿在首乌汤中加了些什么,因此皇上震怒,认为瑄儿有意下了泻药谋害二殿下,还说要追究贤娘娘。”说着拿眼瞟一下岑苾。

  岑苾听闻这话,仿佛头被人敲了一闷棍,她就算再笨,也明白自己又被人诬陷了,但是是谁诬陷自己呢?除了面前这位突然对自己好起来的太后还有谁呢!岑苾心中立即意识到:她知道了那晚的事情!

  果然,太后立刻变脸道:“谋害皇子,这还了得!贤,你说,这是不是你指使的?到底你是梁国公主,到底还惦念着故国,到了我燕国,还想着谋害皇子,你想绝我燕国后嗣是不是?”

  岑苾知道太后成心陷害自己,既然已到这个地方,自己已是退无可退,心中反而不镇定下来,立刻为自己辩解道:“如果臣想谋害皇子,为什么只是腹泻?皇上有众多皇子,如果臣想谋害也应该挑选皇长子,为什么要选皇次子?”

  太后故作愤怒的指着岑苾说道:“那是因为你对皇长子没有机会,你日日有心要谋害皇嗣,因此一有机会,立刻指使人去使绊。”

  岑苾道:“臣去国怀乡,不过是为了两国止息刀兵,平息战乱,没有任何理由要谋害皇子。如果个个和亲的公主都抱着谋害皇子的目的,那么古往今来这么多和亲公主远嫁异域,一旦丈夫的儿子死了,都是她们做的?去年昭祥长公主远嫁突厥也是这个目的吗?再说,谋害了皇嗣对我梁国有什么好处?皇上可以再生,就算皇上不在了,这燕国江山到底是太后和摄政王执政,对梁国有什么好处?”

  岑苾句句话点到要害,太后一时无话可以辩驳,眉头一皱,又说了起来:“你见皇上最宠淑,最疼二皇子,因此拿她下手。不过是后宫善妒。”

  PS.在这一章里,主倒霉的遇上太后幽会摄政王,各位不要PIA我说怎么抄袭孝庄和多尔衮那起子旧事,关于太后和权臣武将的关系问题,我特意写了一文,明日发上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