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急忙抛掉手里的银针,只见诡异的黑纹路已经沿着她的掌心慢慢蔓延到了她的手腕上。“这是什么毒,怎么这么诡异?”挽歌惊呼道。就是猜测到这些银针是沾了毒的,挽歌当初才特别小心,硬是没让银针给划出伤口。可是没有料到这毒药的毒竟如此奇异,只要一接触到就会侵入体内。“你用过这些银针,为什么你却没事?”
“因为我阴险狡诈,事先在自己手上涂了解药。”柳柳似笑非笑地看着挽歌。
“小人!快把解药给我!”挽歌举刀就向柳柳挥来。
“慢!”柳柳冷着脸站在原地,“我再提醒一下光明磊落的挽歌姑娘,这毒可是随着血液流动慢慢扩散到全身的。你这一刀挥下来,这一整条雪白无瑕、肤凝如玉的手臂估计可要保不住。”
“你!”挽歌急忙望向腕上,果然黑线随着她的动作向上行去,顷刻就蔓延到了肘间。
挽歌站在原地恶狠狠地瞪着柳柳,柳柳则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把解药给我!”挽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牙缝。
“解药我全涂在手上了,若是光明磊落的挽歌姑娘愿意开口求我,给你舔舔我的手倒也未尝不可!”柳柳漫不经心地伸出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冲着挽歌晃了晃。
“你!”挽歌脸大怒,刚想冲上去乱刀砍死眼前这个小人,一个白影却比她更快地闪到柳柳面前,一掌就向柳柳的双手劈去。就在同时,和默笙僵持在一侧的慕容启也紧随着飞身而上,把柳柳护在身后,正面迎上了默笙的掌风。
两人对接了十余掌,巨大的掌力袭来,竟把各自身后站着的挽歌和柳柳震退了数步。
啪,掌风刚止,默笙就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胸前的衣襟顿时染得一片血红。
“哥!”挽歌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扶住他摇摇坠的身体。她刚要伸手,忽地想到自己的左手早已沾上了诡异的奇毒,一急之下容不得她思量,她下意识地抛掉了手里的赤火,伸出右手扶住默笙的肩膀,让他缓缓地倚上自己的右肩。
默笙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锁住慕容启身后的柳柳。
“欺霜掌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受教了。”慕容启双手握拳面不改地说完,便回头朝着柳柳伸出了手,“解药拿来。”
柳柳往后退了一大步,说道:“没有。”
“你!”慕容启怒道:“可不可以安分点不要再惹事了!”方才幸亏他及时接下默笙那一掌,否则柳柳的双手怕是当场就要不保。经过方才数掌,他与对方同样经脉受损伤得不轻,所幸他内力深厚,暂时震住了伤势。若是对方此刻以命相搏,他的胜算也只有三成,何况还要护住身后丝毫没有内力的柳柳。这丫头,难道不清楚他是在为她的安危着想吗?
“他伤了你,我要他跪地道歉!”柳柳倔强地仰起头回视着默笙灼灼的目光。
挽歌从默笙咳血的那一刻起,就惊得手足无措起来。此时她只是失神地盯着默笙白衣上的点点殷红,再也听不见也辨不清周围所有的状况。直到,默笙轻轻推开她,单膝跪倒在慕容启身前,目光依旧灼灼地望向慕容启身后的柳柳。
众人齐齐地在心里吸了一口凉气,慕容启望了默笙一眼,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崇敬和激赏。“还不快把解药拿来!”他对柳柳幼稚的举动不由得生出熊熊的怒意,这样的人物她岂能如此折辱!
“解药是要给光明磊落的某人的,某人现在怎么只会缩在别人身后了?我说了,我要她自己开口求我!”柳柳撇过头,避开那灼灼的视线,依旧不肯松口。
“你,你!”慕容启怒得将近失语,一个你字卡在嘴里,迟迟都接不出下面的话来。这个真的是他机灵聪慧,善解人意的小吗?短短的三年,一个人的心为何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望着柳柳此刻那张冷漠无情的面容,他真的已是找不出一丝一毫,那个昔日自己最为疼爱的小的影子了。
无谓望着慕容启那张交织着惊怒、黯然、痛心、失望的面容,摇头不语。名剑山庄里雍容典雅、蕙质兰心的慕容三是她,江湖上冷血无情、阴险狡诈的的江柳柳也是她。可在他心里,他的柳儿是他所见过的,最容易心软,最怕寂寞,最爱掉眼泪,最怕受伤害,最让人心疼,也最教人头疼的人。没有人懂她,也没有人愿意去懂她。她的子扭曲成今天这个样子,冷漠至极却始终不曾残虐,自保之余也从为生过害人之心。那句阴险狡诈,真的是刺到了她的痛处,她只是不甘咽下心中的委屈,固执地想要出这一口恶气。
“柳,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不过眼的南宫赋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劝说道。
柳柳把偏着头,紧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柳儿,你莫不是连大哥的话也不要听了!”慕容启怒极大吼道。一丝血线沿着他的唇角缓缓而下,他的内伤终是没有压住。
柳柳刚要开口,只听院墙拐角处传来一声子的惊呼。
慕容启和南宫赋同是一惊,慕容启护在柳柳身前挪不开身,他求助地望向南宫赋的方向,发现南宫赋早就离开了原地,飞快地奔到院墙下,急急地扶住了拐角处那个软倒的子。
“大胆!是谁把夫人带到这里来的!”慕容启又气又急,复又吐出一口血来。
“夫莫急,”南宫赋瞧见自己子脚上未穿绣鞋,只着了一双满是泥泞的布袜,心下顿时明白了个大概。“舍怕是担心你,瞒着丫鬟自己溜出来的。我这就把她送回房去。”他横抱起南宫韵刚要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嗓音。“照顾好她,”慕容启说道,“前面有我。”
南宫赋留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朝着层层围墙之中的内宅飞身而去。
解决完这个突发事件,慕容启刚一回头,就对上了挽歌陡然清醒异常绝烈的眼神。他大叹一声不妙,急忙压下内息,再次挡在了柳柳身前。挽歌则同时飞快地拾起地上的赤火,牢牢地握紧在掌心。她先是恨恨地瞪视着周围所有的人,眼里的怒火炽烈而又绝,而后她低下头望着单膝跪地的兄长,悲愤绝然的双眼中尽是晶亮的水光。
“哥,是挽歌无能,你疼我护我,愿意为我承受如此大辱,可挽歌也疼你护你,不愿你被这些险恶之徒如此作贱。”她缓缓举起手里红亮有如熔炎一般的赤火,大声喝道:“哥,你起来!不要再求这些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挽歌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妖刀赤火誓要斩尽天下所有欺你辱你之人!”言毕,她猛地挥刀,朝着自己的左臂奋力砍去,眼里的决绝让所有人都为之胆战心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