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腥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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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欢欢被吓得软软的,一动也不能动了。金笑天只好弯下腰,背起她,顺着原路悄悄地溜出了酋长府。

    来到安全处,金笑天把柳欢欢放在软绵绵的草地上。他坐在后面,把她轻轻地拦在怀里,紧紧地捂着。

    金笑天身上的暧气缓缓地输到柳欢欢的身上,她的身体渐渐热乎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不再哆嗦了。

    “你看到什么了吧?”金笑天轻轻地问。

    柳欢欢的身子猛地一震,抖了抖,咦咦呀呀想说些什么,可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欢欢,我们都出来了,你就别害怕了。”金笑天紧紧地抱着她,摇晃着她的身子说。

    柳欢欢点了点头,可还是咦咦呀呀的,她急得哭了,用手比划着,极想要告诉他什么,可又吐不出半个字儿来。

    “啊?欢欢,你怎么啦?”这时金笑天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急得也跟着哭了起来,吓得背起她向她的家跑去。

    柳欢欢哑了,她的父母又气又急,叫来金发家族的老祖婆婆,要当着好的面狠狠地揍金笑天一顿。

    柳欢欢眼泪汪汪地挡在金笑天的面前,双手拼命地划着,不让父母打他。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柳欢欢的父母索性一把拉过柳欢欢,三个相拥着,嚎啕大哭。

    金笑天急得抓耳挠腮,跺脚窜跳,几次想解释事情的起因,几次都被老祖婆婆阻止了。她的眼神告诉他:“孩子,你是无辜的,什么都不要说出来。”

    柳欢欢被她的父母带回家去了。

    那么多的秘密就金笑天一个人担着,他真的要受不了了,他多想找个可以信任的长辈说说啊。

    更让他担心的是,金九雄下一步的阴谋会是什么?又会有多少的受害者?

    金笑天咬咬牙,下决心要把秘密告诉老祖婆婆,也只有老祖婆婆才不会当他是个孩子尽说瞎话。

    找到老祖婆婆,金笑天只嚅了嚅舌头,话还没说出口,老祖婆婆竟猜着他要说什么似地,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慈蔼地说:“别说了,老祖婆婆知道你要说什么,记住,这事儿对谁都一定不能说。”

    “老祖婆婆——”

    “记住,千万不能说噢!”

    金笑天只好讪讪地独个儿走了。让他不解的是:奇怪了,老祖婆婆又没见着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呢?

    不过老祖婆婆是南沙部落最老的,最受尊敬的老祖婆婆,她的话是没有谁不信的。

    金笑天被心中的秘密憋得跟大病了一场似的,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还时不时地干呕。父母可急坏了,大儿子刚离他们而去,小儿子又不明不白闹上病了,怎能不急坏他们啊。父母左一个右一个搂着他关切地问:“笑天,你哪儿不舒服了吗?”

    金笑天摇了摇头,嚅了嚅嘴,他多想把心中的秘密向父母说说啊,但一想起老祖婆婆的话,他又……

把话咽了下去。

    几天后,金笑天还是忍不住又来找柳欢欢了。

    柳欢欢呆呆地坐在离她家门不远处的一棵大榕树下。看见金笑天来了,一翻身,笑着飞跑过来。

    两个手拉着手,高兴得一蹦一跳地来到一个僻静处,紧挨着坐在一块儿。

    “下一步,金九雄一定是要害死少主了。”

    柳欢欢点点头。

    “少主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一定要帮帮他。”

    柳欢欢用力地点点头。

    “我们要尽快找到少主,叫他赶紧躲起来。”

    柳欢欢还是点点头。

    “可是,我们到哪儿去找他呢?”

    柳欢欢摇摇头。

    是呀,中秋节后,他和柳欢欢一起向许多朋友打探过少主的消息了,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儿。

    开始听说少主死了时,他们都为他伤心了好几天,还邀上一群和少主相好的朋友们给他做了个坟堆呢。

    如今听美美说少主还活着,这是天大的喜事儿呀,可一想到金九雄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却又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金笑天突然抓住柳欢欢的两只手,眼睁睁地瞪着他,问:“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找少主吗?”

    柳欢欢瞪着两个惊恐的大眼睛,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不去就算了,我是一定要去的。金九雄那么歹毒,少主太危险了。”

    听他这么一说,柳欢欢一个劲儿地点着头,示意:“我也要去!”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柳欢欢扭转头,向家里看去。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父母,其实我的父母也会担心的,但如果我们把这事告诉父母了,我们就走不了啦。”

    柳欢欢跟着金笑天偷偷地出发了。

    灵水部落的小滩村。

    高大的树木直插云宵,缝隙间,漏下少许细碎的残白的阳光。

    深秋初冬的风携着些寒意,把林子吹得沙沙作响。一阵紧接着一阵的血腥味随风扑来。

    “呕——”

    “呕——”

    金笑天和柳欢欢被浓稠的血腥味熏得翻肠倒胃,惊得面面相觑。

    金笑天略略压住气,一手摄着鼻子,一手攀爬着,上了树颠。往远处一看,坡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血淋淋小滩村的人们的尸体!他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从树上摔了下来。

    柳欢欢赶忙上前把他扶起来。

    “到处都是……是……死……死尸!”金笑天指着前面,浑身哆哆嗦嗦,牙齿颤抖得上合不着下。

    柳欢欢猜到前面一定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了,吓得直往金笑天身上躲。

    他们相互拥抱着,抖作一团。

    好一会儿,柳欢欢松了开来,拉扯着金笑天的一只手,要往回走。

    金笑天站着没动,定了定神说:“我们不能往回走,我想,金九雄他们的阴谋开始了!我们看看去。”

    柳欢欢的脸贴在金笑天的背后,不敢看路,只是跌跌撞撞地跟随着。

    金笑天看柳欢欢吓……

成那样,强鼓作气地挺了挺身子,长长地吸了口气,然后仰起胸,一边说:“柳欢欢你别怕,有我呢。”一边大踏步向前走去,可那双腿踩在地上却摇摇摆摆的在不停地打拐。

    走近一看,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死尸中身首异处的,缺胳膊少腿的,个个血肉模糊,肌无完肤。肉碴子,脑髓浆,血凝块铺得满地都是。

    但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根本就不是用什么器械所为,很明显是一种恶意的用深不可测的内功进行的集体大奢杀!

    温顺的小滩村人们会跟谁有这么深的积怨呢?又是谁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对待温顺的小滩村人?又会是何方神圣有这样恐怖的能量?

    “救救我——”

    尸体堆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呼救。

    金笑天和柳欢欢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地向前蠕去。

    血泊中还有一堆东西耸了耸,微微蠕动。

    “我是小滩村的老村长,快救救我。”

    这时金笑天和柳欢欢听了个真切,两人顾不得许多了,弯下腰,把老村长抬到一干净处,放下,用杂草擦干他身上的污血,好像也没怎么受伤,只是被吓得厉害。

    “是谁会下这样的毒手啊?”金笑天问。

    “是少主!”老村长恨得咬牙切齿。

    “少主?怎么会是少主?”

    老村长痛哭流涕起来,断断续续地说:“今天……一大早,来了一个白衣飘飘的英俊少年,他的脖子上挂了一块翡翠,那翡翠雕成了一条飞龙状,谁都知道,那是我们南柯国国王的传世食物啊,他是少主!少主他……他回来了。我们……我们……多么高兴啊。于是,我们……大家……奔走相告,聚集在……一起,恭迎少主。谁知,他……我们都是知道的,听说他一个多月失踪了……也不知乍的,少主是人啊,怎么就突然有了可怕的身手?……如果我们小滩村的人们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犯王法了,认罪服法受到处置也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我们小滩村的人们从来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

    “啊?!”

    金笑天和柳欢欢惊得大叫起来。

    老村长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接着说:“谁也没有想到呀,新大王不是说原王室没有了后人吗?不是说最后一位少主也在一个月前被妖怪杀死了吗?少主怎么又突然回来了呢?我们……可没有怠慢他呀!”

    金笑天和柳欢欢都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酋长府偷听到金九雄和美美的对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金笑天大叫起来:“杀害你们的绝不是少主!”

    柳欢欢在一旁也用力地点点头。

    “不可能,这是我亲眼看到的!”老村长悲愤得大声尖叫。

    “少主一定是被冤枉的!”金笑天也提高音量争辩道。

    “少年胸前挂的那个雕龙翡翠我是亲眼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的确就是少主啊!……



    金笑天还想争辩,柳欢欢在一旁扯扯他,示意他别再争了。是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老村长的面前,这怎能说不是少主干的呢?金笑天想跟他多作些解释,但一想起老祖婆婆的话,不由又忍住了。

    他们默默地把老村长送回家,又继续赶路了。

    翻过两座山,便到了野鸡岭,这儿曾是高山部落的一个小村庄。以往路过,看到的是大人们在田间劳作,老人家在树下闲坐,孩子们追逐嘻戏,叽叽喳喳,到处是一片欢快祥和的景象。

    今天,怎么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他们的心忐忑不安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兆。

    再往前,又是一阵紧接一阵的浓稠血腥味!

    前面,一定又是一个血淋淋的悲惨场面,又是一个金九雄和美美制造的惨案!他们再一次被吓得毛骨悚然起来,不过谁也没有停下来,他们要看一看他们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两个搀扶着,一步一步地,越走反而越不那么惧怕了。

    果然,漫山遍野尽是死尸,每一具尸体都是惨不忍睹。

    他们东看看,西走走,浓浓的血腥味一阵一阵地往鼻孔嘴里灌扑,肠胃一下一下地往上倒翻,但他们咬紧牙关死死地压着,硬是没让呕吐出来。

    血糊堆里,有一个人在吃力地蠕动着,似要奋力地挣扎起来,不知是因为身上伤的重了,还是因为吓坏了,终究也没能爬起来。

    金笑天把他救出了血泊。

    那人没有受重伤,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他一见金笑天和柳欢欢,便禁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说:“苍天啊——你们看看吧,这就是我们尊敬的少主干的啊!”

    金笑天和柳欢欢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沉重地摇摇头,蹲了下去,相拥着老人,就那么紧紧地贴着,什么也没说,这时他们还能说些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