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姥姥”绿儿、璐儿异口同声。
“快走”姥姥严厉地喊道。绿儿皱皱眉头,拉住璐儿跳进圆圈。
“是时空隧道,你想把他们送去哪儿?”卡尔轻声问。他冷漠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没必要知道”话音刚落卡尔便如鬼魅一般冲到圆圈面前,但他没有进去,因为姥姥的速度比他还快。姥姥抱歉地一笑,打了个响指,圆圈消失了。卡尔露出一丝毫无笑意的微笑,只见他食指顶端跳跃着蓝的火焰;“交出息”
姥姥脸凝重地退到一边,同情地说:“听你说话的声音真是一种享受。卡尔,你是一个好人,可那次极地之行吞噬了你原本善良的灵魂……”
“交出息”卡尔根本就不理会她,指端的火焰越燃越旺,语气也逐渐凶狠起来。
姥姥转过身,苦笑道:“不可能。”说完一把闪亮的光刀刺入心脏,姥姥呻吟一下,殷红的血液沿着光刀滴落在地板上,“嘀嗒”“嘀嗒”。姥姥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拔出光刀,血像一汪泉水喷涌而出,四溢飞溅,她微笑着卧倒在地上,那是一种释怀的笑容,确定她死后,卡尔熄灭了火焰,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久久。
一阵阵直透肺腑,晨露草、郁金、紫罗兰、雪兰、曼陀罗、玫瑰、白罂粟等各式各样的卉正怒放争,开遍了整个园地,一团团,一簇簇,红得鲜亮,白得素净,紫得浅淡。普通人家的园绝对没有这么漂亮。不是普通人家,那这是哪儿?
“这是十年前的城堡。”绿儿有些感伤。
“十年前,我回到了过去”文汐呆站在那里,心想着,“为什么不是一个星期前,也许爸爸就不会死了。”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正出神地看着一朵向日葵,并没有留意身旁坐轮椅的贵。贵有意咳了两声。
人像触电一样反应过来,她轻声道:“太太”
“今年的向日葵开得特别灿烂啊!”贵故意提高声调。
“太太,你身体不好,不能出来吹风”人关心道。
“向日葵的语是沉默的爱,你还没放弃”
人低头不语。贵捂住胸口,重重地咳了几下,人赶紧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贵却丝毫不领情,一把推开她,恨恨地说:
“别假惺惺的了,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有些冤枉。
“哼,我想白罂粟的语更适合你”贵气愤地推着轮椅走了。
“白罂粟……是遗忘。如果爱可以那么容易就遗忘的话,哪里还有刻骨铭心。”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苦笑一下。转过身,N目相对。
文汐愣了一下,觉得这张魅力的脸孔是如此熟悉,思绪飞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8岁的文汐从便利店买完东西,往家跑,被一块该死的石头绊倒了,她爬起来,看着左手小鱼际的地方,小血珠接二连三地往下掉。一个人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痛不痛啊?”文汐摇摇头。人笑了笑:“小心哦,以后不要再摔倒了”说完人起身走了。文汐低头看着刚刚被她抚过的伤口,竟然好了。文汐猛地转身叫阿姨,却发现身后只有一片金的阳光。
“阿……”没等文汐喊出口,绿儿就先喊道:
“姥姥”
白衬衫、黑西裤、黑领结,简单的仆人服装衬托出卡修颀长的身材。
“喂,姥姥只是让我们穿上这身衣服当仆人,那息怎么办?”文汐苦恼地说。
“走”卡修拉起她的手,跑到园里。
深的园,暗涌动。树叶的沙沙声成了这寂静里唯一的旋律,
文汐有点想哭,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公爵树。
“很抱歉,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公爵树。”一个柔曼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姥姥站在台阶上,用手一指,卡修向后退了一步,“我解开了对你的锢,五天后一个大魔头会来,我的力量会一天天地减弱,你们想办法离开吧”姥姥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咽了回去。
“那为什么十年后的姥姥要把我们送到这里啊?”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相信我,再耐心地等几天”卡修微笑着说。
文汐点点头。不知怎的,看见卡修的笑容就像看见林凡的笑容一样,都会让自己平静许多。
“爸爸遇害的前一天晚上我梦见隐士,他说我的生活会发生巨大的改变,结果很大变了。”
“传说隐士孤身一人在山巅,追寻智慧与灵成长的过程中,爬得越高就越孤独。隐士脚踩的山头都结冰了,或许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在追寻的过程中,他不与群众接触,只与自己的内心接触。智慧的追寻和灵的成长,都必须一个人完成。离群索居是必要的过程。孤独是为了内省,内省是为了找出答案。经过一段时间的内省之后,隐士已然到达智慧的顶峰,这时他准备重返人群,为山下的人指引方向,他高举着真理之灯,犹如一座灯塔,他亲身经历过追寻的过程,现在可以为大众启蒙、引路了。”
“如果他能为引引路就好了。”说着说着,文汐觉得有些迷糊。
“我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诺克斯公爵躺在上,紧紧握住姥姥的手。不知是不是握得太紧,姥姥明显感到那只手在颤抖,“你等了我那么多年,我却连一个承诺都给不起,你不怪我吧。”
姥姥含泪笑着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不仅不会怪你,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让我在你身边等待那么多年”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溢了出来。笑容僵在诺克斯公爵苍白的脸上。姥姥哭泣一阵后,平静地走出房间。
“诺克斯……”公爵夫人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太太”
夫人紧紧抓住姥姥的胳膊,虚弱地说:“诺克斯……他,他怎么样?”
“他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天呐”夫人瘫软在地上,右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
“我去叫医生”姥姥刚起身,却被夫人抓住手腕。“太太”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只可惜诺克斯先走一步,不然的话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男主人与管家,哈哈”夫人笑道,随即吐出一口鲜血。
“太太,求你不要说了,让我去找医生吧”
“不要,我要你痛苦内疚一辈子。因为你没去找医生,导致了我的死亡,我要你一辈子都背着这个心里负担,哈哈哈哈……”由于得意的大笑,夫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就去陪公爵了。
姥姥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心力交瘁。
天低云厚,电火行空,狂风怒吼,飓风盘旋,似乎想将这世间的一切都卷走。文汐、卡修抱着柱子,拼命抵挡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暴风。就在这座城市诶飓风包围的时候,风口处走出一位英俊的男子,迈着稳健的步伐,全黑的披风随风舞动,微长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
说也奇怪,男子一走出来,风就立即停息,好像多停留一会儿会被男子杀死一般。风不吹了。文汐、卡修才敢松开柱子。卡修向左看去,悚然一惊。
男子看到他,双眉一扬,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微笑。
“好久不见了呀,卡修。最近好吗?”男子用清切的声音问道。
“克……克洛诺斯”卡修结巴起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震惊。他把文汐往身后藏了藏,但这一举动让男子注意到了本不该注意的人。男子不动声地吃了一惊,慢慢地向文汐移动着。文汐、卡修一步一步向后退着。男子的速度加快了些,面带怒,他似乎讨厌卡修挡着自己的猎物。只见他锐眼一瞪,卡修被无形的武器打到一边,后背撞在一根石柱上,吐出一口鲜血。
“卡修”文汐刚想跑过去,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衣领,“啊……”
“文汐”
“你叫文汐”男子若有所思地问
文汐看着他那对如星般的眸子,竟感到了一丝温暖与亲切。
一道透明的光柱打中男子的手臂,文汐脱离了魔爪,来到卡修身边。只见姥姥手扶着柱子急促地呼吸着,看来这一击耗费了她不少法力。
“你来的正是时候”男子快步上前,一把掐住姥姥细长的脖子,“诺克斯的遗体呢,说。男子的语气变得凶狠起来。
“烧-了”姥姥费力地说。
“骨灰呢?”
“风葬了”
“知道吗?我可以毫不费力的杀死你,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你最好交出诺克斯的遗体,否则……”男子没有再说下去,姥姥涨红的脸证明了一切。
卡修想阻止男子,可只动了一下,五脏六腑就像刀割一般,剧痛无比。
“你怎么样?”文汐用手捂住卡修的胸口。
卡修一把握住她的手,文汐吃了一惊:“接下来就靠你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靠谁?”卡修只说了一个名子,她没听清楚,但绝对不是自己的。到底是自己没听清楚,还是卡修故意不说清楚的?
文汐的头晕了一下,又是那种感觉,它又来了,就是它支配着自己杀死最亲爱的父亲,这回它又想干什么,是要杀死卡修吗?
文汐胡思乱想着,只见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15厘米长的短棒,按下前端枫叶形的按钮,一道青光射出来——摇光。
她抓起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卡修的手,青光掠过手掌,染上一抹鲜的红。文汐逐渐失去意识,任由另一个意识控制自己。
男子发觉事态有些变化,把姥姥推倒在地,冷冷地看着文汐。
“克洛诺斯”
男子不动声地吃了一惊,那个语气,那个眼神,像极了那个人。
“你……”男子有点搞不懂了。她到底是谁?
男子还在思考着,无数张死神牌,无数道青光将他紧紧包围,刹那间天地为之动容,电闪雷鸣,天崩地裂。数以万计的冰锥从天而降,朝男子头顶扎去。男子拼命反抗着,可是越反抗死神牌和青光对他的束缚就越紧,眼看冰锥就要扎下来,男子第一次露出惊恐的神……原本一位会出现脑浆迸裂,鲜血飞溅的恐怖现象,可谁知无数冰锥的尖端汇集到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冰袋将男子套在里面,男子一动不动,面容安详,像睡着了一样。
文汐瘫软在地,冷汗直流,一道奇异的光闪过,文汐、卡修消失了。
他们回到了十年后破旧的城堡,整洁却空洞的客厅。文汐喘咳着,身体无法抑止的颤抖着,她惧怕那股力量,她怕那股力量会不会又在不经意间来到。她嘤泣着,肩膀一耸一耸。卡修走到她身边,蹲下去,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她,手放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抚摸,卡修的怀抱像一个温暖的避风港,文汐放声大哭。
“哭够了没啊”一个柔曼的声音,“你要坚强一点,以后的路还很长,遇到点儿困难就哭。我想你那个重要的人,更愿意看你笑。”
“姥姥”文汐揉揉眼睛,仔仔细细看了又看。诶,姥姥怎么是透明的呢,而且脚不挨地,是飘着的,“啊,难道……你……你”文汐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卡尔杀死了姥姥。
“别惊讶了,其实十年前我就该死了,只不过上天让我遇见你,我侥幸活了下来。不说这个了……”姥姥叹了口气,“我可以给你息,但是……”
没等姥姥说完,文汐打岔说:“你又想要我的血”
姥姥笑了笑:“已经不需要了。我只是想附在你身上做今生最后一件事。”
不管文汐答不答应,姥姥钻入其体内,而另一个透明人钻入卡修体内,意识又不受控制了,文汐讨厌这种感觉。
“诺克斯,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太太再也不会阻挠我们了,我们再也不用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姥姥深情地说。
“是啊!”诺克斯回应道。
他们深情相对。诺克斯的手轻抚姥姥的脸颊,轻碰着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将她搂住,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那只手在背上肆意游走,他温润的唇轻吻着她的双唇,而后灵巧的舌头探入对方口中,两根舌头交缠在一起,两片嘴唇相互吸吮。为求这一吻,姥姥等待近乎一生。他们的拥吻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空中两个透明人相视一笑,消失了。
文汐、卡修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看到彼此惊异的目光。文汐下意识地推开他,心脏剧烈跳动,脸颊绯红。毕竟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被男生这样吻,她低着头不敢看卡修。
卡修则为自己的冒犯感到懊恼。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不说,直到卡修的手碰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息”
文汐反射地转过头,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目光,顿时满脸羞红。就在他们害羞到极点时,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夺走了息。
“卡尔”文汐叫了出来,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抢走了。
卡尔正得意时,卡修叫了他一声,并且晃晃手里的东西,露出一丝笑容,卡尔使劲握了握拳,息还在他们手里,卡尔只拿到了一个红苹果。
“哼,别太得意了,你们是逃不掉的”卡尔恨恨地说。
“我看未必”卡修轻描淡写道。
果然,黑暗的角落里窜出六个人,大大的兜帽遮住他们的脸。全黑的装束,仿佛他们就是黑的使者。
“快走”卡修拉起文汐向大门跑去。
“原来是Nosferatu,一群阴沟里的臭老鼠”卡尔讥讽道
一股无名火在六个Nosferatu心中燃烧……
文汐冲进自家室,看见妮可和另一个陌生人。林凡依旧躺在缸里,文汐松了口气,还好林凡没出什么意外。
“息呢?”妮可急切地问
文汐从口袋中拿出息递给妮可。
妮可将息捣碎,和上水,给林凡喂下去。看到他的喉咙动了一下,身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眼睛慢慢张开,直至全张开。文汐扑了上去。
“太好了,林凡,你终于醒了”
“文汐”林凡拍着她的后背。
妮可站在一旁,喜极而泣,林凡对她温柔地笑着。
“好啦,文汐,你先让我出来,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要感冒了”林凡抱怨道
文汐将他扶出来,给他裹上一条巾。
“对了,文汐。给你介绍一下……咳咳”卡修捂着胸口咳了两下,“这位是希伦”
乍看他第一眼,文汐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冷。可是再仔细看看,他不止一点冷,而是非常冷,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一个无底的冰洞,让人无法从他眼中读出他心中所想。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心中所思所想会从眼中看出,难道希伦的心是冰做的,为何这样冷漠?他难道不想有人去缝合他那颗冰冷破碎的心吗?
希伦不安地转过头,逃离文汐的视线,尽量用温和的语气问卡修:“你受伤了?”
“不碍事的”说完他又咳了一下。希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放在他胸骨上方,一道温暖的红光渗透到他体内……
“谢谢你,希伦”
“”柯林呢?
这时妮可发现柯林不见了。
“她恐怕被卡尔抓走了”卡修担心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