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奶娘哆嗦了半天,才发出颤抖的声音。
“翠浓不会说谎的。”翠浓哭得脸上的胭脂粉糊成了一团,她被吓坏了,也被吓怕了。联想到前几日的那个梦,她更是心底生寒,难道……她不敢想。
“这可怎么好呢?”奶娘虽是半信半疑,心里也着实害怕,少爷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让他出半点闪失。
“翠浓,你先回屋里去,让我想想的。”奶娘吩咐道,“刚刚说的话,只有咱们娘俩儿知道,其他人面前不要说。”
“翠浓明白。”翠浓点点头。
第二天,奶娘等徐清流到店铺里去了,叫过一个老诚的仆人,叮嘱他去找个有些道行的人来,那人领命去了。
奶娘随即领着人来到了徐清流的房间里。
走到院子里,就见徐清流身边的一个小厮守在缸边儿上。
“你怎么没和少爷一起出去?”奶娘走过去问。
“爷让我在这儿看着这儿。”小厮回答。
奶娘往缸里一看,可不是,前两天空空的缸里,一朵荷骨朵正探出水面,微微弯着茎子,宛如临水照影的子,凭水而立,说不出的一段风致。
奶娘看了会儿,就命人到屋子里去打扫。
自从搬到这儿来后,奶娘天天如此,大家都已习以为常。
中午时分,出去的仆人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
“老奶奶好!”中年人见了奶娘一揖首。
“道长好!”奶娘含笑应承,“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
“小道云游天下,四海为家。”
奶娘对边上的仆人看看,你怎么找了个游方道士来?
“老奶奶,您府上可是养了什么儿?”那道士突然问道。
奶娘一怔,看看那仆人,仆人摇了摇头,意思,我可是什么都没讲。
“不知道长怎么知道的?”奶娘于是问道。
“小道善观宅院气象,我刚刚进来时,见府上虽然外表普通,却颇有大家之风,想是刚刚遇到什么变故,暂时居于此间?”
奶娘心里一惊,这道士看来是有些本事,自己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就猜到了这些。
“那就请道长说说刚刚那儿吧!”不过奶娘一向在大夫人身边的,一双眼也有些历练,轻意人是蒙不了的。
“这儿吗?!”道士掐着手指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这儿不是家里种,生在道观之后,本为一株并头莲,因公子爱其颜,将它采来,但是,公子此举,却是劈断了人家的缘份!”
奶娘听得两眼发直。那晚,她问过奶儿,清流是说,那株荷儿是自己在金松观后的荷塘里采的。后面的,她倒是不知真假了。
“请教道长,什么叫劈断了人家的缘份?”
“老奶奶,莲生并头,前世不是兄弟,就是夫啊!采一而弃一,这不是断了它的本原吗?”
“莫非?”奶娘这会儿倒是对这道士真的信了。
“老奶奶,府上现在可能还太平,但,以后只怕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那道长可有破法儿?”
“不知老奶奶可肯让贫道看一下那儿?”道士的眼里闪出精光。
“你跟我来!”奶娘便领着道士来在了缸边。
那看守的小厮因为是奶娘领来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远远的看着。
道士盯着缸中娇娇弱弱的儿,眼中闪过一抹佞笑,面上却还是一派肃穆。
“老奶奶可否割爱?”他回过头问奶娘。
“道长,怎么说?”
“这儿前几日受过火灼之苦,此时虽一派生机,却是已经伤了芯儿,若不将它放回原本的荷塘之中,只怕不日就将枯萎,到那时,荷塘之中的那一半儿只怕就要生事儿了!”
奶娘听得寒毛直竖,想想,前几日的事儿,根本就没外传,怎么这道士全都知道了?!再听到后面的话里,分明是说这是个精的分身,这还能留了?!
“慢着!”这时候从院外传来一声断喝,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徐清流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一脸怒气勃勃。
“清流!”奶娘赶紧上前,“这儿不能要了!”
“奶娘,您但放宽心,没事儿的。”徐清流强压着火气,轻声安抚奶娘,回头对那道士一拱手,“有劳道长走这一趟,但此是清流至宝,不能割送,请吧。”
道士打量打量徐清流,笑笑,也不说什么,一甩拂尘,走了。
奶娘一旁干跺脚,却也没法儿可想。
傍晚,徐清流叫来几个仆人,合力把缸搬到他屋子里。
“宁儿,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的!”灯下,徐清流看着那苞,柔声低语,“你回来吧!”
樵楼上传来阵阵更鼓声。
徐清流睡下了。
后窗上,浮现出一个圆圆的身影,窗棂被轻轻拨下,一条圆桶般粗大的身子慢慢爬了进来,前方赦然昂起一个硕大的蛇头,碧绿的小眼闪动着贪婪的光,定定的盯着缸中的荷儿,一条红红的信子不断吞吐着……
荷儿仿佛感受到了危险,倏地钻入了水下。
蛇一愣,一吐红信,迅速钻进了缸中,木桶一样的身躯一截一截的没入小小的缸里,一会儿功夫,丈把来长的身体居然整个没了进去。
“救命啊!”突然间,缸里面传来一声嘶叫。
听到这动静儿,窗外跳进一只兔子,几步蹿到缸前,探身进去。
“哎呀,你不是会水吗?”兔子晃晃脑袋,一对长耳朵见风而长,探进缸里,“笨啊!还得我来救你!”
一会儿功夫,胖胖的蛇身被拖出了缸,那条大蛇吐着红信,有气无力,似乎被揍了一般,摇摇晃晃。
“我是水蛇,可是这里头也太深了!”它不服气的绕着缸,看了一圈儿,“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兔子抖着耳朵上的水。
“两个小混蛋!”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胆敢私自下山,乱闯民宅,该当何罪?!”
“老狐……师傅!”兔子吓得一缩脖儿,气势汹汹的蛇儿也浑身一抖,瘫在地上,回头瞧见兔子正往徐清流下钻,立马对着窗外叫道,“师傅,有人跑了!”
“你!”兔子气得回头瞪住他,“肥蛇,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你还是等着能收拾我的时候在收拾我吧!”蛇儿也不怕了,扭着身子,自窗户游了出去。
窗户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地上的水渍也渐渐干了。
缸里传来了阵阵水声,荷儿慢慢探出了粉白的苞儿……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室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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