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少爷身边多久了？！”大夫人和煦的问道。
“夫人……”小丫头垂着头，福下身子。
“夫人，您这是？”丫头走后，大夫人只管坐在位子上发呆，几个贴身心腹人过来，唤了几声，她才转过头来，一张脸上，却上愁云密布，笑纹不开。
“你们觉得少爷这几日如何？”良久，大夫人才开口问。
“这个……”几个管事的，相互看看，都不太敢讲。
自从那次病好后，这少爷就透出股说不清的怪异，前一天还好好的，待人行事和从前一般无二，转过天来，却又换了个人似的，阴恻恻冷嗖嗖的，这阵子，府里面因为这事儿，各式各样的流言是满天飞，说什么的都有。
“不知道是怎么了，有时，我觉得那孩子还跟从前一样，有时，又觉得，他不是我的儿。”大夫人拿眼睛看了众人一圈儿，心知，大家顾虑什么，索自己把话挑明了。
“夫人，听说，那个莲丫头在少爷身边很说得上话，何不把她……”有人想着主意了。
“前儿，听前院管事的讲，莲前儿里被清流招到书房里去了。”大夫人抚了抚额，这也是桩让她心烦的事儿。“我这两天一直在等清流开口，可是，这孩子，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几个人听了，也不吭声了。
莲已经算是过了明路被少爷收了房了，可是，看眼下少爷的意思，似乎并不想给人家孩子一个交待，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儿。
“要说起来，这个莲丫头，也是个事儿。”大夫人待了会儿，又说出一番话来。
“夫人，这话，奴婢就听不懂了。”大夫人身边的心腹听着夫人话里有话，便跟了一句。
“你们不是去扫听过吗？！”大夫人端起茶碗呷了口茶，“她的家怎么算也只是个小门小户的，怎么会养出这么个丫头来？！”
“这倒也是，她刚进府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有人赞同这话。“可是，自打到了少，奶奶身边，这两年，出落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是啊，跟换了个人似的。”大夫人点点头，“就算是换了个人，也没这样象的。”
“象？夫人指的是什么？！”
“你们不觉得，她有些行事，气度上，和宁儿象得紧吗？”
几个人听了，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气，这话怎么说的？！可是，有人细揣摩一下，却又不得不暗暗点头，夫人这话有道理。
“一个小门小户家出来的，怎么会跟在人家身边一段日子，就跟大家闺秀似的呢？！”大夫人眯起眼，这个事儿，她核计了不是一时了，百思不解。
“夫人，刚刚那个丫头又来了。”这时门口的丫头进来禀告。
“让她进来。”大夫人抬起头，她刚才让那个小丫头注意一下莲最近的动向，莫非发现什么事儿了？！
“夫人，”小丫头挟了个包裹走了进来，而且，看那样子还是跑来的，站定后，一直在喘。
“什么事儿？”大夫人看着那个包裹。
“夫人，刚刚我回屋里去，路上看到莲把这个包裹扔在墙角里，我打开看看，里面一些东西，我想夫人看了能知道些事儿。”小丫头呈上包裹。
“呀！”大夫人身边的接过包裹，在大夫人示意下解下小包裹，刚看了一眼，就面露惊异，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走过去一看，不由的皱起了眉，里面是几件孩儿穿的亵衣亵裤，看样子，半新不旧的，显是穿过一些日子了。关键是，这几件衣裤都被撕扯得不成样子了，而且，那撕裂的痕迹显然不是一般二般的用力，简直是暴力所致。
“对了，刚刚我忘了问，少爷最近对莲如何？！”大夫人转过头看着小丫头。
“说不好。”小丫头摇摇头。
“怎么讲？”大夫人听着，心里咯了一下，儿子难不成做出了什么。
“有时粘得紧，根本不让旁人侍候，有时，又看着她就讨厌的样子，根本不搭理她，这几日，莲，我们看着，实在是，”小丫头看看大夫人，吞吞吐吐的，有点儿怕。
“说，有话就说出来，是我问的，不会怪你。”大夫人正下脸来。
“莲，实在是可怜。”小丫头也豁出去了。“自打她去前院书房里给爷送衣裳没回来那起，爷对她就时好时坏的，弄得院子里的们都搞不清是怎么了。”
“你去吧。”大夫人无力的挥了挥手。她对这个儿子，是越来越弄不懂了。
“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静了会儿，一个婆子上前来。
“说。”
“少爷这样子，是生了病以后，小的想，别是在那院子里冲撞了什么……”
大夫人听了，精神为之一振，是啊，她的儿子！
“再过两日，您请的法师不是要过来吗？到时，请那位法师帮着看看吧！”婆子见大夫人听见了自己的话，便将话说完讲全。
“对，再过两日，做道场的法师……”大夫人点着头，露出了释然的笑意，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