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娘说笑了,少奶奶病着,谁还有什么心思熏什么啊?”一个穿着黑棉马甲的大丫头自丁宁边站起身,冷冷的搭言。
翠浓一怔,这丫头看着眼生,说话的口气也冷硬得很。
“,觉得如何?”翠浓堆着笑,刚想走到边上去,却被那大丫头伸手拦住了。
“少奶奶病着,您还是不要凑过去了。”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翠浓看看这个丫头,越看越觉得生,好象以前丁宁房里并没这么个人,加上她的态度实在让人觉得过,语气上也不觉有些不耐烦了。“你原来是哪儿的?”
“我是少奶奶的陪嫁丫头。”那丫头却也不示弱。“您以前来的时候,只是盯着少奶奶坐的位子,怎么看得到我们这些人。”
“你……”翠浓没想到一个丫头竟敢和她叫板了,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小,你在和谁说话?”丁宁睡得迷迷糊糊的。
清醒了才想起来,她现在是在徐家,小已经在她嫁来之前被她放归山林了。可是,她刚刚睁开眼的时候,明明看见小坐在帐前,对着什么人摇头晃尾的,好象在学人说话似的。
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久了,眼了吧。
“,可觉得好些了?”翠浓赶紧过来。
丁宁听真了是她,便重新躺下,翻了个身,面朝里,不吭一声。
翠浓说了几句,根本就是她自己在自说自话,尴尬得不得了。
正好有丫头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翠浓见了,赶紧站起身想接过来,没想到,那个着黑马甲的大丫头动作来得个快,虽然站在她身后,几步上去,倒比她先接过托盘,直接端到边。
“我来吧。”翠浓还想着要伸手过来。
“翠姑娘,这是给少奶奶的,您的手碰过了,只怕有什么不高妙的味儿,少奶奶不喜欢了!”大丫头张口就是冷嘲热讽。
一句话把个翠浓搞得粉脸通红。
这段日子,她在徐家的地位确实有些微妙。大夫人病倒,她去探望,结果刚到门口儿,就被大夫人贴身的婆子出来传话,大夫人头痛得厉害,谢谢她有这份心,但请不必进去了。来丁宁这儿,丁宁也是爱搭不理的,基本上是她厚着脸皮赖在这儿,可是,若不到这边,她也见不着徐清流。
徐清流已经几日不碰面了。
她心里真是又急又怕啊。
丁宁虽是面朝里躺着,却没有睡着,这边的你来我往,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纳罕得很,这是哪个丫头,怎的如此伶牙利齿。
正这时,外头门帘一挑,徐清流一身酒气进得房来了。
“表哥!”翠浓赶紧迎上去。
“来人,送翠姑娘回房。”没想到,徐清流看了她,竟往旁边一闪,避过了。
翠浓万没料到他竟这样了,一时间,一颗心百转千回,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若不是还顾及着自己和他还在半暗不明中,不能公开,只怕是早就一声嘤咛,哭将开来了。
其实,徐清流早就瞧着她的样子了,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来应付她了。
自半月前,他和丁宁挑明了要纳翠浓为的事之后,这半月来,他已经被搞得焦头烂额了。
如今,上房里,母亲卧在上,整日里唉声叹气,他去请安,也没见过什么好脸。
自己房里,娇柔俏丽的子一病不起,有丫头在的时候,她还能和自己说个两句话,一到更深浓,便自顾自的朝着里面躺着,和自己一句话也没了。先前的闺房之趣,冷淡如冰,如胶似漆的亲密,恍若梦中……
他现在真的悔了。
翠浓还没进门,就已经是家宅不宁了。他不知道,真的进了门以后,丁宁会不会和自己恩断义绝,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日里,舅舅到店里找到他,劝他不要执迷不悟,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搅得母子失和,弄得夫绝情。
他只是苦笑。
他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宁儿,那件事,你怎么想的?”屏退了丫头,他低低的问。
“既然夫君如此割舍不下,那就请夫君写一纸放书吧!”丁宁转过苍白如纸的面庞,望着顶,一字一句,冷冷的说。
“宁儿!”徐清流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听到这么一句话。
“夫君,你我缘份已尽,请夫君念在丁宁两年来尽心服待的份上,放丁宁归家,也好让夫君另择良配!”
丁宁淡淡的说道。她非常平静,因为她已经想通了。
翠浓一日日来,不顾自己的冷淡,自说自话,嘘寒问暖,用意何在,她心知肚明。她一场大病,刚刚有些起,他就又迫不及待的相问,她还有什么盼头呢?!
既然如此,何必呢!
她没那个度量,自请离开,总可以吧。
“宁儿,你这是干什么?”徐清流的眼里有了泪,他不想这样的,他只是纳个啊!怎么就这样难呢?!
未进门,母病离,一个家眼看着就……这是个什么样的啊?!
丁宁看着他,不为所动。
干什么?这话,好象应该是她问他的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