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三月。
暖开,鸟语。
但丁宁的心情依旧郁闷不减,虽然徐清流又象从前一样回房来安歇了,但两人间明显不如从前亲热了。
丁宁的话还是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徐清流一个人说,丁宁基本上没什么回应。这让徐清流十分难过,而且,他也确实是有事情想跟丁宁讲,但丁宁如此态度,实在让他没法开口。
于是,他一日一日焦燥起来。
三月底,丁宁完成了一幅绣品。
那是一只小小的黑,乌溜溜的毛,绿莹莹的眼,最奇的是,阳光照上去时,那眼竟象活物一样,光波流转,让人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啊?”这天一早,丁宁的屋子里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许是熟悉了的缘故,不知什么时候起,翠浓就改口叫起丁宁来了。
丁宁淡淡一笑,并不搭话。
两人坐下,丁宁也不多言语,只是转过头去看那幅绣品。
“,这绣得的是什么啊?”翠浓只得自己找话。
“它叫小。”丁宁没有看翠浓,“是我在家时,养过的一只小。”
翠浓愣了愣,对丁宁望望,可能是被她养过这么一种宠物给吓着了。
而说完了这句话,丁宁就自顾自的看着那幅绣画,再没二话,好象把翠浓这么个人给忘了似的。
“,”翠浓也感觉到了丁宁透出的一股子冷淡,要换在平日,她早就拂袖而去了,但今天,她是真的有事了,只好硬着头皮挨上来。“能不能进一步讲话?!”
“哦,瞧我。”丁宁做着梦被惊醒似的,恍然的看着翠浓。“对了,嫂子要恭喜翠了。”
“什么?”翠浓反倒被她的话吓了一吓。
“前几日,我听婆母身边的人讲,婆婆给寻了门好亲事。这两日,家就要得着信儿了。”丁宁笑得真诚。
“啊?!”翠浓站起来,异常激动,平日里的优雅气度,这会都没了,她好象被吓着了一般,“,说的,是什么?”
“瞧开心!”丁宁笑着调侃道,“别这样吓人哦,听说对方是宦子弟,才貌双全,嫂子这里不是得先给道个喜吗?!”
“不,这怎么可以呢?”翠浓慌乱得语无伦次,“不行的,绝对,不能的。”
“什么?”丁宁奇怪的看着已经没了分寸的人儿,转向一旁侍立着的脸也苍白得什么似的丫头,“你们家怎么了?”
“啊!”没想到,平日里伶牙俐齿出了名儿的丫头也是张口结舌。
丁宁看看自己的丫头,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就里。
隔了会儿,翠浓突然站起身来,掩着脸,就这么跑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丁宁纳闷儿问丫头们,几个丫头也都一脸糊涂的摇着头,只有徐清流的奶娘一双眼四处乱溜,显得心神不宁的。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丁宁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到门外去。
“我家里有点儿事儿,少奶奶要是待会叫着我,你们替我言语一声。”门一关上,奶娘就跟几个丫环们说,不等丫头们点头,她就急急忙忙的向外去了。
房里,丁宁站在半开的窗边,看着奶娘惶惶急急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
冬日的雪已经化了,天是暖了,原来被雪遮住的大地也露出来了,很多被寒冷逼得躲起来的野兽也开始出没了……
丁宁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窗外的光是那么刺眼,全无一丝喜气儿,反而,冷得,紧了。
“宁儿,”晚上,徐清流回来得特别早,心事重重的在房中踱着,看着丁宁打发丫环们忙碌。
“夫君,有什么事儿吗?”丁宁坐在上,看着边的红烛。
“宁儿,我,”徐清流看着烛光柔的侧脸,嗫嚅着,“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请讲。”丁宁慢慢转过脸来,她的眼清冷明澈,好象能刺透人心一般,徐清流看了她一眼,就背过脸去,好象没胆量和她直视一样。
“我,我,我想,想,纳翠浓为。”支支吾吾半天,徐清流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