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时,丁宁穿着件水蓝的衫子,的避开丫环们到了那个院落。
当然,小是跟在她身后的。
自从那次相遇后,他们几乎每隔几天便会在这个院子里见一面。
仲安是个见过世面的,他知道很多丁宁听都没听过的事,讲起来眉飞舞的,听得丁宁一愣一愣的。
只是,她从未注意过,每次丁宁讲那些事的时候,躲在一边的小都会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有时,两只短短小小的前爪还会放在白白的肚子上,很象捧腹的人。
“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儿?”丁宁听得出神。
“因为我去过很多地方。”仲安摇晃着头,一头乌亮的发丝就在风中摇来摆去的,这样的动作常常惹得丁宁的心一阵摇曳。
每每这时,她都会产生一些疯狂的想象:那修长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身子,乌亮如瀑的发丝轻柔的环绕着自己,与自己的发缠结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这样的思想,常常让她脸红心跳。
作为一个淑,尤其是一个读书识字的子,这样的想象,实在是不该啊!
我这是怎么了?!丁宁问自己。
有段时间,她特地忍着不来这儿,找了很多事儿来做,让自己想不起这个院子,这个人。可是,手里一空下来,仲安的眼,仲安的声音,仲安的影子就会一点一点的在眼前冒出来,渐渐的铺满所有的心思……
于是,她就又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了。
“这里!”仲安在一丛茅草后站起身,冲着她挥了挥手。
丁宁轻盈的跑过去。
“仲安,看我给……”她停住了话头,也把手中攥着的一个小荷包赶紧的藏在身后边。
仲安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还有一个少年。
那人让丁宁觉得害怕,虽然生得也很俊,细长的眼,丝一般的眼波儿,不断的荡过来,若在庙会上,准能吸引许多姑娘的眼神儿,可是,丁宁第一眼看见那双眼,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那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让丁宁有逃的感觉。但她太想见仲安,太想把那个荷包,那可是她费了很多心力才绣缝出来的,谁都不知道的,她想把这个给仲安。于是,她抑住心跳,抑住颤抖,勉强自己站在他们面前。
“宁儿,这是我的好朋友,霜公子。”仲安好象一点儿都没察觉什么一样。
“霜公子。”丁宁施了一礼。
那天很不愉快。
那位霜公子一径和仲安说话,以至仲安根本没时间和丁宁说话,更别说两人单独呆在一块儿了。
那个荷包被丁宁掖在腰间。
直到太阳西斜,丁宁才不得不告辞回家。
她走下山坡时,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那个院子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象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悠悠的,叹息。
那个荷包,后来,被丁宁放在了梳妆匣底下的夹层里,成为她一个小小的,小小的,秘密。
“只有你和我知道哦!”丁宁轻轻弹了小的鼻子一下,喃喃着。
小伸出小爪子挠了挠鼻子,好象很不高兴似的。
丁宁打了个呵欠,顺着眼角儿,滚下一滴泪来,轻轻的,轻轻的,落在小的爪子上,轻轻的滚了一个圈儿,成了一颗亮晶晶的,泪珠儿。
小看着那颗水珠,慢慢的,好象不忍心似的,小心的趴下来。隔了会儿,它伸出粉红的舌,轻轻的,舔了舔……
上的丁宁似睡非睡间听到房中有什么声音,幽幽的,象什么人吸了口气再吐出来似的。
“谁啊?!”她喃喃的问了一声。
房中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深了,人都已经安歇了,的闺房里怎么可能有什么人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