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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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人救了吗?矇眬之间,好像有人给我换药,有人给我喂水,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勉强挣开一条缝,那人面若,肤如白玉,以为姿,以月为貌,灿燃星眸,眼波流转间,万种风情,那不就是仙子吗?

  “。。。。。。”病中的叫喊掺了许多嘶哑,极是悲戚。

  终是抵不住眼皮的重量,又晕睡了过去。

  “,他在喊呢,是谁呢?”小玉眨了眨大眼睛,一脸迷茫。

  “初见他时,晕倒前也喊了这句话,许是他的小情人吧,这个年纪,想的应该是这些吧。”柳昕看看上的少年,又看看俏皮可爱的小丫头,淡淡一笑,如此说着。

  “可是你来照顾他一下,他就能说话了,我看了他一下午,他都晕着,一点都不可爱!”

  “那是他下午刚用了药,现在药汁刚好发挥作用,所以自然会好些。小玉,你去睡了吧,你照顾他一整天了,肯定累了,我今天下午已睡过一觉,所以今晚我来照顾他吧。”

  “没关系,我来吧,过两天该回金陵了,到时肯定又忙得一塌糊涂,趁这两天好好歇歇吧!”回去肯定有忙的,好多事情堆在一起,又几天不能寐了。

  “小玉,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蹙眉回首,仍是浅笑,脸上并无愠,却是不怒而威,让人心生敬畏。

  “。。。。。。”

  “还有,以后叫公子,没人时也是,免得出错,好了,你下去吧。”说罢转身,不再看小玉。

  小玉知道一旦下了决定,很难更改的,所以自己只能去休息了,明天给做点好吃的,给补补好了。如此想着,又一蹦一跳的走了。

  今晚想是比较重要一晚吧,少年受伤颇重,虽已用药,怕是要发烧吧。。。。。。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停不了,这些天逃亡途中总是做着这些梦,梦中的锦衣小童,五岁,偎在一个贵的怀里,“母后,父皇去哪里了,不能再回来了吗?他们都说父皇是被左相害死的,是吗?朕要杀了他!”

  贵一脸慈爱,滴泪的脸上都是无奈,“皇儿,你是太子,以后的皇上,这些话,不可再对第二人说起,现在你还小,过些年你自会明白,你是没有长满羽毛的小鹰,哪天等你足够大了,能够翱翔了,有足够的力量了,可以夺回自己的一切。但这时是不行的,记得任何时侯,都必须要保存实力,这样别人才不知道你到底会什么,会怎样,不管什么情况下,多么生气,多么愤怒,都要笑着,这样,别人才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懂吗?笑,是最好的伪装。”锦衣小童摇了摇头,不甚明白。

  锦衣小童七岁,哭倒在母后怀里,“母后,为什么我不能读书,只能玩蛐蛐?我想学认字,我想读书,可左相说读书无用,我是皇上,天下都是我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会玩就可以了,读书有臣下会就可以了。可是既然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读书。。。。。。”

  “皇儿想读书啊,皇儿长大了呢,皇儿想认字,每天到母后这来,母后教你好不好?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可是皇儿以后不可以再哭了,男儿生于世,自当顶天立地,如此哭泣,真不像是我们金壁王朝的子孙。”贵一脸欣慰。

  “孩儿知道了!”锦衣小童高兴答应了,稚气的脸上神采飞扬,晶灿灿的眸子宛如星斗。

  锦衣小童一天天长大,也一天天懂事,成了锦衣少年。外面人眼中的小皇帝玩劣不堪,不学朝政,连先皇时期的顾命大臣见了都只是摇头,深深叹息。左相的势力却越来越大,以前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许多大臣见小皇帝如此,竟也投其麾下,唯一还支持小皇帝的却是当年和圣祖皇帝一起打天下的忠通公卫征,拥兵八十万,却远在边疆,虽有心,但左相在京城势力甚大,也是无力。这些锦衣少年都知道,却也想不出办法。

  终是到了锦衣少年十五岁生辰。我朝少年一般十六成人,锦衣少年想,明天我就可以亲政了,等我亲政,我一定要重肃朝纲,杀奸臣,兴我国!这时,左想提议让小皇帝大婚,说古语云成家立业,皇上成婚了,明年亲政就能少些负担,多多心思在朝政上之上。满朝大臣一致赞同。听闻此语,锦衣少年只得答应,心里却想必须要行动了,现在当大婚,明年喜得皇子,后年我就可以归西了,左相又可左右小皇帝,把持朝政,现下只能再想计谋,逃出去,找到卫公,助我成事。胜败在此一举!

  偎在贵怀里,实在担心母后安危,“如我未能成事,则不必再说,如我成事,到时必将以母后命相胁,到时场面必将难以控制,母后,你跟孩儿一起走吧!”

  “皇儿不必为我担心,到时母后就算自尽,也不会连累于你,再说母后岂会坐着等死?你走时如果带了母后,两人必将走不远,失败再所难免,所以我不能跟你走,你走后,母后会想办法帮你压一阵,让你走得远些,事后母后会想办法逃出,等你成功,再去找你。”说完自内室中拿出一方碧玉,通体碧,龙形图案,栩栩如生。此玉极为通透,甚至能从上面看到拿着玉佩的手。“这个是你圣祖爷爷和卫公要打天下时卫公刻了送予圣祖的,你带上这个,他必信你。”贵一脸泪水,雍容的脸上不复威严,看着自己的儿子,纵是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看着他远去,希望他能一路平安。“皇儿,这一路上,你要自己保重,所有一事情,都必须要自己一力承担了,母后不在你身边,万事三思而后行。”流泪挥别,但坚信终有再见时。

  绵衣少年趁着母后出宫参佛逃出,本想一路逃到塞外,可世人皆知,如果我要逃出投靠别人,一定是会是到塞外找卫公,所以路上改变路线,往金陵方向走去,金陵是卫公家乡,找到那里,定能想办法找到卫公。一路来,果然追兵少了许多,可却是遇到部分追兵,一路甚是艰难。然后呢?好像遇到仙子了。。。。。。

  “我要读书。。。读书。。。。还要习武。。。。”

  “快跑。。。。他们来了。。。。”

  “。。。。”

  少年不安的呓语,手脚挣动着,被子滑了下来。

  唉,果然发烧了呢!细细擦过少年额头的汗迹,再把帕子用冷水浸湿,小心地放在少年的额头上,如此反复,希望会有所帮助。帮他盖好被子,却不由叹息。刚听到少年高烧昏迷时的呓语,想必是个苦孩子,却还想着读书,习武。少年志怀高远,以后必不可限量。

  “你想读书,想习武是吗?你快点好起来,我会帮你。”

  少年像是听到了般,安静了下来,如此折腾了大半,将近清晨,少年的烧终于退了,柳昕重新帮他换了药,自己坐在桌边,想着坊里的事,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有曙光射入房间,少年悠悠转醒。自己的伤处被包扎好了,果然是被人救了。眼睛转了转,映入眼帘的,是白的帷帐,挂有流苏,满屋的药,一室寂然,转过头,又见一位公子伏于桌上,纤长的手指洁白如玉,晶莹剔透,颊如玉,面若芙蓉,弯弯的眉下,浓密长睫围成阴影,微翘的唇角,似有似无挂着一抹浅笑,晨光披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般,更添绝代,让人不敢直视。

  像是感受到晨光的轻拂,人缓缓动了动,像是醒了。

  两双目光相对,短短一瞬,心中都甚感惊讶。

  怎么会有那么一双眼睛,凤眸微挑,眉头紧锁,眼里充满着惊,研究,慎戒,倔强,迷茫,唉,这是怎样一个别扭的少年呢,柳昕有些心疼。

  怎么会有那么一双眼睛,清澈温和,深遂如泉,眼里有着问侯,温暖,纵容,甚至有些溺爱?为什么?这是怎样一个公子呢?

  “你是谁?”少年戒备地问。

  “在问别人之前,好像你应该自我介绍吧,这可是礼貌。我是柳昕,你的救命恩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从哪来了吗?”柳昕浅笑,显然原谅了他的无礼。

  “我,我不记得了。”少年奉献出大大的笑容。本来想随便编个谎话来骗他,但看着柳昕的浅笑,少年发现编不出来,也不想骗他,只好如此说。

  “哦?不记得了,这倒如何是好?”柳昕眉间微蹙,“既然你都不记得了,自然不知道你从哪来,要往哪去,你便跟着我吧,直到你想起来的那一天,如此,可好?”

  看着公子灿烂的笑容,心中不由一顿。。。。。。“好。”

  “遇见你是在充满生气的清晨,就叫你小晨好了。”

  短短一瞬的决定,却注定了一生的牵扯。他日回首时,可还记得今日的温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