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缸里的死亡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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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热的聚光灯,漆黑的观众席,黑白分明的舞台……

    孙笑就如此端正的坐在那巨大的生铁制的鸟笼里,一身苍茫荧荧的白,在灯光的照耀下,看去就像是尊有着忧郁表情的漂亮冷瓷器。

    主持人神秘的说,这笼中的生物是杀不死的不死身。顿时,台下爆出一片嘤而又不可置信的私语。

    紧跟而来的,是顿响的轰然热烈的掌声。

    掌声中,听见混杂其间清脆的“咔嗒”一响,却是开锁的声音。

    正愁容满面低头烦恼的孙笑,闻声便是一惊,抬头望去,就见两名巨汉正打开铁笼门,走进笼子里。不吭一声,他们笔直的就绕到孙笑身后,继而一人一边像是在拎只小母鸡般,两人同时将她从椅子上一下架起,直直就往笼子外走去。

    “喂喂!干什嘛?!”被如此没有尊严、难看的架起来的孙笑简直可谓是惊怒交加,她在这俩巨汉犹如钢铁般的臂腕里,不断的挣扎啊……挣扎,边挣她还边不忘拉长了脖子大吼,“奶奶的,我真受够了!快放我下来!警告你们啊,本少已经忍你们忍很久了!久到连我自己都要鄙视自己,到极限了!!告儿你们最好表再惹我,小心真惹毛了我,到时,到时看我虐不死你们————!!!”

    当然,没人理她。(作:=_=怎么会有人理…………)

    而面对这两堵高大又肥厚的肌肉“墙”,孙笑也实在没觉得自己的辛苦挣扎有起到什么效用。于是,她在无谓的踢踢腿晃晃脑袋磨磨牙,“恼怒的”无语了一番后,只能特没营养的继续吼:“你们是‘健先生’世界锦标赛的总冠军还是怎样?!没事养这么多肌肉干吗!?想假装腊肠还是人形火腿?我告儿你们!统统休想!!就是捆起来的猪都比你们好看!比你们!!!多少?再告儿你们!一百倍!!!”

    孙笑骂的欢,很欢。可实际上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发音,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底下的观众席。

    正数第三排第五坐,侠客看着台上,忍不住发笑:“真想知道她是在吼什么呢。”

    飞坦觉得挺无聊:“不用想都知道是在骂人吧。”

    侠客越过他们的团长大人,一脸认真的看向飞坦:“就是这样才想知道,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复杂的骂人句型,越来越高昂,语气听烂像还很开心。”再看向他的团长,道,“您说是吧,团长?”

    一边的旅团众,陷入沉默。(-其实是同在心里骂着这个家伙果然有病!)

    库洛洛-鲁西鲁笑了一笑,并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再看了眼舞台中央巨大的投影屏。那银幕上面正播放着孙笑当时杀戮实验的一部分记录影像。库洛洛看着那些残酷画面,看着孙笑在一次次的杀戮中平和不变的眼部特写,和她在过程纸发沉寂下来的情绪波荡,他才悠悠的,回答侠客说:“我也挺感兴趣。短短时间被杀了这么多次,人格不但没有受到影响,现下这种情况,语气听来似乎还有些越来越高兴的味道。”(作:=_=团大,不是的,她丫不过是小市民心态,越骂越爽罢了……)

    而此时此刻,我们正被团大误会着的孙笑同学,却在吼到这一半时,突然噤声,不动了。

    她眼睛发直的盯着前方看,愣愣的,只能从嘴里蹦出特废的俩字来:“哇靠……”

    视线里,那是一个很大很大,超猛超~~巨心玻璃水缸。

    直到被架到这水缸前,孙笑才目测出,此缸约莫有3米多高,大半个舞台般那样的长,溶窄,纠结的孙笑怎么想都觉得那宽度根本容不得一个人转身。

    这奇妙的扁形景观式巨型玻璃缸正被紧贴着舞台边缘放置着。面对观众席。

    Bytheway,缸里头,已经注满了水。

    很显然,这场面已然是一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的架势了。那么“东风”是谁?还用得着问吗,除了被架到这里的她,还会有谁?

    一想到这里,孙笑的汗当下就“哗哗”的下来了……

    根本没注意到那俩巨汉早已把她放下,并将她好不容易着地的双脚一阖,“咔嗒”一声就锁上了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大铁球,她只是一把抓过就在自己身边还对着话筒正介绍个不停的可恶司仪的衣领,眯起眼,简直是咬牙切齿,她愤恨难当的吐字威胁道:“丫们……表逼我——!”

    但,还没等她将那句“信不信我真剁了你们丫全体”的话说出口,她就已经被那俩巨汉连人带球的给一并举了起来。

    “呀啊——!”观众席下只听这么一声特“动听”的惨叫,就见孙笑这只貌似有些“多话”的稀有生物,被直接扔进了舞台前的那个巨型水缸里。

    “啪啦、啪啦。”观众席响起了一片貌似万分亲切的“鼓励”的掌声。

    而孙笑,就这么去了。

    顿时,被扑腾起来的水四溅;也顿时,恐怖的死亡循环又开始了。

    孙笑快速的狠沉了下去。

    生生的被脚下那沉重万分的铁球死死的拖住,她一直往下沉,往下沉,直到无声的那么一下,微微震荡,铁球触了底。孙笑也就这样,沉到底部,再上不去了。

    在水里,紧随而来的是什么?

    是恐慌。

    是困难的呼吸。

    痛苦。

    还有绝望。

    象征着空气的气泡决绝的从她的嘴里溢出来。一串,又一串……

    她捂住嘴,往上望,却只见到波光粼粼的一片,像是没有边际一样;她踢腿蹬脚,向着光的地方,却发现无论怎样用力都游不上,脚下的铁球甚至依旧未动丝毫。于是她弯腰低下身,想要解开脚踝上的铁铐……

    结果,更加绝望。

    铁制的镣铐,被生生锁死了。

    最后一大口的气泡从她的嘴里溢出。

    孙笑努力保持清醒,握紧的拳头无谓的锤了一下玻璃壁,一下,一下,又一下……那声音柔柔的、闷闷的,在这个被特意营造出来的迷幻舞台上,听来,竟越发的扣人心弦,像敲在人的心坎里,“咚、咚”,轻易的就激起了台下疯狂的买家们那丑陋而又邪恶的。

    然而,渐渐,越来越微弱,孙笑的意识,终究还是这么模糊了起来。

    全身轻飘飘,继而犹如程式化了般的,穿过那一阵熟悉而又柔耗波动中……

    “少爷寝”的众人在将突然倒下的孙笑急急搬回寝室,经过相当一段长时间的叫醒工作却未果后,便不知怎的,南宫、四子、小得子,三人集体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魔化”状态中。

    小得子在近门口的地方挥舞着双手直嚷着要去研究室原子弹来,四子死命的抱住她的腰,在地上即使拖着半截的身体也依然阻止就是不让她去,南宫则还是酉办法,自顾自的骑在孙笑身上,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她来回甩着手的猛抽那张已然被她抽肿了的孙笑之脸。

    所有人都在声嘶力竭。

    “醒醒,你醒醒啊!快醒醒!!嘿嘿,呵呵,哇哈哈哈哈哈!”

    “呜——孙少你等我!!!我这就去拿原子弹来炸你!”

    “炸屁啊!你小子给我冷静点!我们集体都需要冷静!!南宫!你丫表抽了!!快来一起拉住小得子啊——!!!”

    她们闹得欢腾,却没想到自己的寝室门没关,楼道里其它寝的人早已将这一条可怕的消息传了出去,顿时啊,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整个学校以至传出了世界(?),当下学校里上至教教授下至辅导员学员都立时沸腾了起来:

    A:“喂喂,知道吗,听说今天‘少爷寝’集体抽风了!”

    B:“咦咦,可说是里面没有孙少的声音啊!”

    A:“不知道了吧!孙少抽的太厉害,早抽过头,已经口吐白沫躺平了!!”

    B:“真的假的?!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兄弟们都叫上!抄家伙!咱们乘这个机会赶紧报仇去!”

    A:“啊?那万一这消息不准确呢?”

    B:“笨!你没腿?到时见情况不对你不会再跑啊!!”

    如此这般的,托了“少爷寝”的福,整个学校这一天都乐疯了,简直就好像举校在欢度国庆节一样!而他们的目标呢?

    寝室408里,这时,毫无预兆的,南宫一下从孙笑身上触电般的惊跳了起来。

    几乎是用“窜”的,南宫远远的跳离开孙笑。另两人见这异状,也立马安静,看了过来。

    顿时,震惊不已。

    大量的水,正从孙笑的身体中,冒出来!

    简直犹如当头棒喝,三人一下就这么懵了。

    这不符合科学啊!!!

    那水根本就像是无中生有般,无止境的,拼命拼命的涌出来,先是浸湿孙笑的衣服,后是被褥,等被褥也浸透了再吸收不了,就开始以淹没之势,迅速侵袭往整间寝室。

    走道里渐渐有别寝的人因这突然漫出来的水动起来。

    仍然还在门口的地方死抱小得子的腰不放的四子同学,眼睛依旧惊异的瞪着孙笑,却头也不回的突抬起一脚,准确的一勾,门“砰”的一声就被这么关了起来。

    看来是终于意识到,孙笑这事还是不要对外宣扬比较好。

    没有人说话。水还在408寝的地板上“湍湍”的流着。灵异的味道随着沉默的加剧也逐渐升腾了起来。

    南宫无言的回头看看四子和小得子,得不到回应,又只好无言的回过头来看孙笑。几秒钟后,她终于还是做出了那被她自己后来也称之为“万分愚蠢的一着”的破决定。

    南宫走了过去。佯装大无畏的……

    来到“尸体”的边上,南宫踌躇着蹲下,然后只见她媚伸出一指,这根食滞在如此抖颤万分的状态下犹犹豫豫的伸向了孙笑的鼻息间。

    却突然,孙笑之尸媚睁开了眼睛!

    “嗬额——”(-孙笑之抽气……)

    “呀啊啊啊啊啊啊————!!!”(-南宫毫无形象之惨叫……)

    “=_=……”(-某作者之无语脸……)

    四子小得子立马围上前,可还没等南宫的那声惊恐万分的“啊”字叫完,就见到原本该是躺地上一动不动,无论怎么吵都吵不醒的孙笑之尸正瞪大着双眼,并继而更进一步的,她突然伸出一手,猛抓住一边南宫的衣领将之狠狠的拉近自己,边哑着喉咙她边还挤眉弄眼状似万分艰难的说:“好,好痛苦……”然而语闭,只见人一后仰,手一松,孙笑又突然的做出“撒手人寰”状,就这么的再次睡死了过去。

    一股凉意猛窜心头。408寝众人,由于这起过于快速的“挺尸事件”而瞬间的沉默了下来。

    直到整整30秒有余后吧,好不容易定了惊魂的南宫,终于再次做出了破决定,蹲回到了孙笑的身边,并且再一次,她仍旧不依不饶的伸出食指,固执的想要继续探向“尸体”的鼻息。(作:=_=估计是刚刚发生的太快,阿南以为是自己眼,所以索颈没发生过吧……)

    可是,孙笑却在同时,又一次睁开了她的眼睛。(众:=_=……)

    过程竟然还是一样,孙笑从死到活般的猛然抽了一口气,继而一把抓过南宫的衣领,使尽吃奶的力气丫张口就对着南宫吼:“救-命-啊——!!这次他们是用涯,替我想想辙啊——!!!!”

    当然结局还是同样的,没等咱们可怜的南宫粹第二次的极度惊吓中回过神来,刚一吼完的孙笑便又自顾自的眼一闭,腿一蹬,就这么的再次“死”了过去。全程速度依然过快,最多也不超过5秒。

    接着,理所当然,是不会被轻易放弃的第三次:同样来的很快,不过这一次,始终在那边得不到解脱的孙笑显然有些失控,只见她变本加厉,一醒来连气都顾不上抽了,双眼一瞪后便同时伸出两只手来,用双手紧紧狠拽住南宫的衣领,她又是扭又是摇的边吼边抽,景象看去十分之惨烈。不过,这次已有所心理准备的南宫算是终于找回了理智,回吼了过去。对话如下:

    孙(扭住南宫衣领拼命摇):“啊——上帝啊!!让我真死了算了吧!!”

    南(痛苦的):“你去死吧!别摇了!!我疼啊——!!”

    再然后,当然是第四次:孙笑同样先是睁开眼,但不同的是,这次还没等她来得及伸出手来拽南宫,就发现自己正痛苦万分着,并且,南宫不见了!南宫呢?!原来,南宫早早的就已经骑在了自己身上,正脸红脖子粗的掐住她的脖子死命摇:“我让你吓我那么多次!我让你吓我那么多次!!”

    幸好及时被四子与小得子从后拉开,孙笑才得以用憋住的最后一口气,指着南宫道:“你……个……”

    可惜啊,“混蛋”俩字还是没来得及说出口,某人就又“嗝屁”了……

    再再接下去,便自然是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甚至一直到第12次。

    孙笑不断通过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向寝室里的众人逐渐述说着自身目前的悲惨状况。等好不容易说明完了,却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能够给她一个像样的,可以摆脱此种困境的回答。

    “用游的啊!”(-南宫)

    “傻啊你!不铁球栓着呢嘛!!”

    “把链子咬断啊!”(-四子)

    “当畏还是狼,那是铁的啊!!”

    “那不咬,用锯的。”(-小得子)

    “……”(-某孙稍微沉默的细想了一会儿)“……那,我拿什么锯?”

    “牙……牙齿……”(-某得子……)(作:真是诚实正直的好孩子啊……)

    而孙笑则在听到此答案后媚扑上前去,死掐住小得子的脖子不放。

    南宫又说:“用铁球砸玻璃!”

    某孙反讥:“知道有压强不,你砸的动??!!!”

    小得子又说:“把脚砍了,摆脱铁球后再装回去!”

    某孙吼:“工具!就是自杀我也得先要有工具才能犯案啊!!”

    四子却激动了,只听她吼:“他妈的!直接开一架F-50轰炸机过去,‘哒哒哒哒哒’一阵扫射,把他们统统都给轰了!!!”

    没想到,这个提议顿时获得另外两人的一致好评。

    于是,咱们的孙笑同学就这样的在同志们的鼓掌叫好声中,彻底的憔悴了。(众:囧RZ……)

    这时的大家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死亡依旧延续着,并没有停止。

    第13次,第14次,第15次……再到第18次,第19次……没有停,并且这不是普通的孩童数数,而是孙笑真真正正的,在体会着的死亡的次数。

    痛苦噎气的次数。

    被活活淹死的次数。

    被关在水漕里,不断活过来死过去,供人欣赡次数。

    渐渐的,孙笑醒荔的反应,一点一点的削弱了。

    第21次,第22次,孙笑睁开了眼睛,脸上然见了表情。

    第23次,孙笑没有表情,感觉异常的祥和冷静。

    第24次,孙笑没淤醒过来了。

    一直的,没有迹象要醒来。

    不过,大家似乎都明白,并不是那边的情况转好了,而是,孙笑依然在不断的经历死亡,只是又像先前一样,醒不过来。因为,她的嘴唇,她的全身都越发的冰凉、越发的苍白起来,在在证明着她的遭遇。

    等又过了10分钟,当她们看着孙笑一动不动的身体,对于这个悲观的认知便变得更加坚信不移起来。是的,按照推算,如果孙笑每一分钟被淹死一次,那10分钟后的现在,该是她的第34次死亡。

    孙笑的第34次死亡,南宫跪在那里,伸手抚上她僵硬并且冰冷的脸颊,一路抚上去,直达眼角。

    “孙少是在哭吗?”小得子自己汹涌的流着眼泪,却一遍一遍问着挡在她身前的南宫,“她在哭吗?是不是在哭?哭了吗?孙少哭了?她很难受?一定是的,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

    四子过去抱住小得子的头,让她尽情的放声流泪。

    南宫却依然抚着孙笑的眼角,像是不忍多见般,她不断将那溢出的液体温柔的从孙笑的眼角擦拭去。不断的、不断的……

    然而,被灯光打的透亮的玻璃缸,冰冷刺骨的水世界里,孙笑醒来,第35次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依旧是这个寂静、无声到恐怖的玻璃缸,玻璃缸的外面,也依旧是那一片,漆黑并正躁动起来的观众席。

    双脚合拢的被拴在铁球上,孙笑死时总是这样一个姿态——双手打开像是天平,头微低,眼闭起,她的尸体会这样竖起的漂浮着,像一幅画一样,沉静,一动不动,而她的长发和白裙却会随着水流的波动,不断轻旋飘散。明明是死的,却还像是活的。

    可笑的是,现在当她醒来,明明是活的,却又会像是死的一样。

    当你一睁开眼,泪就死在了水里。

    孙笑在水中,在这个大大的、漂亮的水棺材里,睁大着双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与感情。

    早已不像一开始般会做些挣扎,此时的她,只会安静的待在水槽里,透过玻璃,依着本纯粹的看出去。

    外面的人在躁动。

    主持人正在介绍那一本黑封皮的,关于她的死亡记录书。

    人潮涌动着,有很多人都离开了座位,来到靠近舞台的最前方。他们不断不断对着舞台上的她拼命高举起手,脸上满是想望与痴茫

    很多人都露出了疯态,因为她。

    保安、竞价者,主办方,几乎人人都动了起来,他们在说着什么,孙笑听不见。

    现下她的世界,只是一种被密封起来的,纯粹无声的死寂;是一种泛着淡淡蓝忧郁的,自然的水之光;是一种干净到甚至不需要世俗空气的,纯洁。

    初次,孙笑感到了一种魔幻。

    将本打开着水平漂浮在水中的双手收起,伸向玻璃缸的玻璃,孙笑抚摸着它的坚硬,感受着它的冰凉,放眼看向透明的水之外。她赫然看见观众席上有一个人正紧紧的看着她。

    不远,数一数,就在第三排。

    黑的短碎发,额头显眼的白绑带,还有,发着冷光的蓝耳环。他的双眼正直视着她的眼睛,那视线是这样的直白,竟像是容不得人逃开。孙笑没有要逃的意思,反而被矿,她又更加紧窒的看回去。孙笑总觉得这人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太起来。

    而库洛洛-鲁西鲁,却在这个孩毫不逃避的回视之下,在这一个犹如被冻结起来的时刻,得到了一个永恒的画面。

    白与黑在水中长久浸润的漂浮,光与暗阴影投射的交错,还有孩直射过来那什么都不带有的,“无”的眼睛。

    初次,库洛洛感到了一种魔幻。

    对于库洛洛-鲁西鲁来说,这的确是值得被镌注下来的永恒一刻。往后每当他独自一人想起孙笑时,眼下的这个画面便总是会首当出现,并且往复多次的不断重叠。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是否是因为她的那双“无”之眼,但答案总是会被很快否定。是的,被他自己否定。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这样一个永恒一刻的画面?

    当然此时此刻的库洛洛,思绪不可能在未来。他现下只是简单的被玻璃缸中的孩,那双“无”的眼睛所吸引。还于她身上感受到的,那稍纵即逝的魔幻。

    思绪被悄然拉回。孙笑在玻璃缸里又死了一次。也终于,展示结束,竞价似乎就要开始了。

    壮汉带着巨斧上台来。一下、两下、三下,巨斧砸碎了玻璃缸。随着水“哗”的一下涌出来,涌进整个小型剧场,湿透了地板,这个被密封起来的死亡秀,到此,才算是终于结束了。

    但,这似乎只是对某些人而言,对绝大部分人,却恰恰相反?

    孙笑被冲出了玻璃缸。湿发缠绕,全身虚脱,她低头咳着,呛着,十分难受。主持人却走了过来,硬抬起她的下巴。

    她听见下面的人正在不断叫价。

    然后真正的魔幻一刻到来了。

    孙笑睁着大眼睛看司仪,正回过头来的司仪不可避免的,也看向她。但,司仪不知为何,却突然不再说话。

    所有人都奇怪的看过去。看见司仪正愣愣的看着孩,而孩向他高高举起了一只手臂。人们的注意力几乎立刻就被拉了过去,等待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

    下一刻,却是孩单手的一个响指,随着一声“SLEEP!”的轻喊,司仪在舞台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舞台下,一半的观众也同时倒了下去。

    剩下没倒的,在孩高举双手再次两个响亮击掌的动作下,又被无意识的同拉去了注意力,只听她紧接着一个响指并高喊出“SLEEP!”

    舞台下,顿时所有的人都倒下去。

    呃,只除了……

    稳稳的坐在观众席,旅团众人没发一声,却实际都很吃惊。侠客就已经不知该作出怎样的反应才好了,只见他颇为烦恼的问身边的库洛洛,道:“团长,怎么办?你看我们是不是要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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