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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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笑的惨叫声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不断给她打入药剂,让她无法动弹。孙笑猜想,那药应该是戊巴比妥的一种,让人知觉清晰的可以感受一切,却无力阻止反抗。

    “啊————!!”惨叫声越来越高昂。

    这是一种提高施虐过程兴奋度的“魔药”,课堂上教授曾这么说过:“施虐者喜欢感觉被虐待者的绝望,过程中施虐者所体会到的幸福感是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除非本人亲自去感受一下。”孙笑记得那教授在说完这一席话后,还对着底下早已听得发毛的学员们,阴恻恻的笑了笑,说,“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尝试下,呵呵,说不定能让自己对生命意义的看法得到升华哦。呵,呵,呵……”

    当时,听着教授这种犹如蛇一般湿滑冰冷的声音,一旁的南宫不冷不热的轻笑了一声:“变态。”而孙笑则坐在底下,看着教授脸上浮现出的阴森表情,她微挑起一边眉,忍不住的也眼睛眯起的诡笑。

    四子看着这样的孙笑,沉默了一会后说:“孙少,你别这么笑啊……想迷死我么。”

    南宫循声望过去,孙笑却已经收起了笑容,低头看着书,没再作声。

    后来得知,这个变态教授原来就是那精神科有名的怪医秦博士。

    知道后,孙笑又笑了。

    就好似在几千把钥匙中终于找到了一把最为古老的,“咔嗒”一下,钥匙被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那奇形怪状的锁孔,一转,锁开了。

    就是这么轻易,“忌之锁”终于找到了它的钥匙。本还处在迷惑于自身定位的孙笑,寻到了答案。

    原来,自己真的是会中意这样一类人的。她选择专攻研究他们的科目,不是出于其它因素,而是实实在在的明白他们,理解他们,并有时可以做到跟他们感同身受。

    虽然绝对称不上喜欢,但,她是他们的同类这一点,不会错。

    也就是说,同一类,她孙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真真正正的“变态”。孙笑甚至怀疑,可能,自己的不正常程度还要更另类,更深一层。

    “啊————!!!”孙笑依旧持续着高昂的惨叫。她看着自己正被用炭火烤黑的双脚,拼命的尖叫,不间断的回忆。

    原本,是要就这么洒脱的一脚踏入那种“非人类”可达的领域不再回头的。可是那时,小得子看见孙笑的笑容,用力的,急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矮矮的小得子拉着自己的衣袖,圆圆的眼睛里含着满满的水气,她发着抖。孙笑低头看着这样畏惧自己却仍然不肯松手的小得子,也同样轻易的,孙笑就这样又被狠狠的拉回了正常。

    孙笑曾经想要回忆起,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小得子如此害怕自己的?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好像从认识初,小得子就总会在某一个时候看着她便莫明其妙的发起抖来,假若旁边有南宫或四子,她更是会躲进她们的怀里,把头埋进去,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明明都会粘着自己,如果真的害怕,平时又怎么会跟她如此亲近?

    南宫回答:“很容易理解,但我说不上来。”

    四子双手抱胸,说的抽象:“要我讲,小得子太纯真,对我们几个来说简直就像一面明晃晃的镜子。她对你态度上的摇摆,是不是就说明你自身在摇摆不定呢?”

    是说她孙笑,自己在“正常之路”与“变态之道”间摇摆不定?

    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啊……”此时的孙笑觉得痕,被火烤着的双脚好兔痛,她觉得自己好想念小得子,想得快要发疯了。

    因为,她就快要爆炸,快要装不下去了。

    那几个黑人不断在她的身上施虐。掰开她的指甲,切下她的手指,穿刺她的身体,剥下她的皮肤,敲断她的骨头,弯折她的关节……不断不断的,他们享受着她痛苦的表情。

    孙笑无法抑制灵魂深处那源曰绝升腾起,并逐渐沸腾的什么,她不知道那东西的真面目,但她明白,就是这个东西总让小得子深深畏惧,也就是这个东西总让自己摇摆不定。

    总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孙笑觉得,如果真让“那个”升腾起来,她会没有面目再见小得子,并且不配再得到小得子的亲昵。

    要知道,她可是很喜爱小得子的。何况,自己本身就对于“死”或者“活着”,没有多大的执着。

    所以,没有所谓;所以,在被注射药剂时,她总下意识的忘记反抗;所以,就是现在,也还是压抑比较好……

    就是这样,当从“正常之路”摇摆到“变态之道”时,孙笑总会先身处于这样一种没有怒气的平静之中,从最初的回忆,权衡,到最终的说服自己。不知道的人说她是冷静,只有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南宫和四子知道,这时的孙笑其实已经游离在了危险的边缘。

    她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淡泊,是一种不正常的人格表现。

    就像一个信号,只要孙笑的态度一变成平静的淡泊,四子和南宫就会出动小得子,迅速将孙笑从“非人之道”给死命的拖回。因为她们知道,如果放任孙笑的这种状态不管,一旦当它达到某种程度的爆满,就会进入另一个境界。一个异常微妙的平稳状态。看去就像普通人一样,可实则,孙笑会处于一种被冷静表面隐藏起来的暴怒中去,直到最后的发泄出来。然而,当她处于发泄状态时,那已经不是阻不阻止的问题了……

    “啊————!”孙笑痛苦的惨叫着,在一种没有怒气的平静中承受着折磨,思念着小得子。总觉得平时这个时候,小得子就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叮没有看到小得子,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自己,在往更深层次的平静中沉去。

    孙笑竭力叫嚷着,视线来回巡视周围。想找小得子的身影,却还是看见眼前那几个黑人正邪笑着,对她上下齐手,折磨她,但然杀死她。

    他们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慢慢愈合起来,便再制造出不同类心伤,再看它愈合。好像能粹样的过程中得到快慰似的,他们越玩越来劲,越玩越疯狂。

    他们将她钉在地板上。用四根粗铁钉,从她被大大往两边分开的手掌和脚中央,将钉子狠狠钉入。

    一下、两下、三下,敲打声和着孙笑惊心的惨叫沸腾在这间肮脏的房间里。

    钉子钉完,黑人们笑着站起来,站到不远处,从上往下的欣赏着地面上不可避免的一大滩触目的血迹。那血正以孙笑这具残破不堪的躯体为中心,不断从无数的伤口汹涌出来,渐渐弥漫,像要吞没整个房间之势,鲜血铺满开来。

    黑人们欢呼着跳上椅子桌子,似是不愿破坏感般,他们鼓着掌,催促血液快速侵吞这整间房间的那本就肮脏不堪的地板。

    普通人不会有这样变态的反应。孙笑实在不理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孕育出如此之多这样的一类人?

    还没有想明白,寒意就已经侵蚀起孙笑的背脊。这一次,孙笑是死于失血过多。

    感受着一股猛烈的拉力,孙笑倘佯进一种柔耗波动中,又回到了寝室的被窝里。

    但,依然没有醒来。孙笑醒不过来。

    只来得及听几声四子的轻鼾,闻几口被子的馨,还有努力想要感受到正睡在同排位,可爱小得子的动静,却在这时又被媚拉了过去。

    孙笑简直不能理解到头要爆炸。这算什么?就是鬼压都没这没讲道理的啊!明明就是让她听听小得子的呼噜声也是好的~~~~~

    就这样不到5秒,孙笑又从寝室的上被拉回到了这个无间地狱。

    血液回流。伤口愈合。孙笑的身体被穿刺的地方依然还是被穿刺着,但她的确活了过来。地板上的血液慢慢逆流回孙笑的身体,伤口合起,痕迹消失。整个过程依然如同神造的奇迹。黑人们看着快乐的欢呼,孙笑痛苦着,呼吸大起大伏。

    已经不再思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了,不再思考为何会来往与两个世界,为何睡个觉而已却会发生这些状况,为何又是生又是死,为何躺在上醒不过来,为何会死不掉……现在的孙笑什么都不再考虑了,有的,只剩下始终见不到小得子后的,一股烦躁。

    黑人们欢呼着,笑闹着,在那边谈话,说得内容孙笑当然听不懂,但在一番争论后,她见着一个黑人开始打电话。

    是要叫更多的人来,一起享用她?想到这里,孙笑头皮发麻。

    但,似乎不是这样。此时处于冷静到不正常状态的孙笑,轻易的就看破了实事。

    那个黑人犹犹豫豫的拨了号,讲电话的样子十分恭敬,他的同伴们围着他,更是一声不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孙笑可以从远处的这里简简单单就感觉到他们那不同寻常的紧张。

    电话像是被转了好几次,终于,似乎是转到了最终对象的手上,拿着话筒的黑人紧张度达到了顶点,站在那里边断断续续的讲话边不停咯颤着发抖冒汗。过不久,犹如达成了某种协议般,黑人松了一大口气,摊坐在地,挂了电话。

    他们开始交谈。

    “长老怎么说?”一人紧张的问。

    “说,说待会儿派人来接。”

    “真的卖给元老院?这样捍?”另一人还在犹豫的样子。

    那人骂:“什不好!这才是最好的!懂不懂,我们这么弱,把这么个宝贝放在自己身边反而危险!”说完瞅瞅地上的孙笑,哼了哼声道,“再说,过几天就是元老院主办的克林地下黑市了,提供货品的元老们正缺这种极品货呢!不会亏待我们!”

    几人点点头。不一会,一人又问:“那元老们打算出多少钱?”

    那打电话的黑人狞笑了一下,举了举手,将那四根乌黑的手指往问话的人脸上送。

    “四!四千戒尼??!!!”

    “笨!是四十万!!!”

    “什么???!!”所有人震惊。

    “这下发、发财了!”

    “还不能大意,”那打电话的人努力想在难抑的激动中保持冷静,说,“鲁奇长老说,要先验了货才会给钱。可能待会来的,会是能力者,咱们得小心应付,否则,别说钱了,连命都保不了!”

    几人又一同认真的一致点头。然后将视线齐齐投向地上那即将要被验的“货”!

    所有的一大长窜谈话,在孙笑听来根本等同于鸟语,叽哩咕噜的不知所谓。但这并不是让她的烦躁感更加一级的原因。

    孙笑的双腿被定在地板上,正呈现一定程度的大字打开着。

    那几人先是齐齐点头后看向她,沉默一阵后,将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她大打开着的双腿上。

    就像玛琪和派克诺妲曾谈论过的一样,孙笑的白嫩肤质看来真的是相当不错的。

    几人看着孙笑的眼神,渐渐透露出什么。孙笑几乎要嘿笑出声,嫌恶的就差没翻白眼。

    “大、大哥,”一人走近孙笑,回头踌躇着对似乎是他们老大的人说,“不、不如,在接收的人来之前,我、我们……”说着,他更靠近孙笑,蹲下来,用黑乎乎的手抚摸她的大腿内侧,来来回回。

    另几个听了,互相看了看,随即也嘿嘿笑着靠了过来。

    他们围在孙笑身边,将手伸向她。此时,孙笑没有反应。

    不正常的冷静?不是的。

    是进入了另一个境界。对,就是那种“异常微妙的平稳状态”。看去像普通人一样,可实则,是一种被冷静表面隐藏起来的,“那个”……

    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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