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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历2000年11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某处,晚21:31。
孙笑坐在书桌前,犯困。
盯着眼前的书,上面的内容却开始模糊不清,慢慢,孙笑从那些犹如蚂蚁般的印刷字中,看到茫茫的白,渐渐,又依稀看到了其它的什么。
这似乎——是个仓库?嗯,很大,比篮球场还大,却空旷,干净,里面没有堆放任何的东西。灯全大亮着,把整间仓库都照了个通透。孙笑发现自己好像就在这间仓库的高空,背似乎顶着屋顶飘悬着,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视野却遍及了整间房。
孙笑看见自己的正下方有一个人,坐在一张整洁的长沙发上(仓库里唯一有结构的东西),似乎正在看书。
黑皮衣,领口一圈白绒毛,头发往后梳,十分整齐,孙笑盯着看,那人却突然抬起了头。立时,两人视线相叮
一双明黑的眼睛,和“十字”刺青!
带着这个冲击的画面,孙笑一下子被惊醒。
随着头往下一冲,孙笑醒来,眼前,赫然是一本摊开着的书。
看着上面“《人格心理学》第二部分,第二章——古典精神分析”几个字,孙笑很是迷茫。转头看看周围,同寝室的另三人正如先前般安静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复习。孙笑明白过来,松口气,她刚刚竟背书背到半途睡着了,这倒新鲜。
再盯着书愣愣的看了两秒,孙笑按了下手边的手机,屏幕显示:11:32。
“嗯?”孙笑不解,现在明明是晚上啊,便回过头问,“现在几点?”
都没抬头,就小得子的声音冒出来回了一声:“21:32。”
孙笑皱眉,手机的时间怎么回事?
拉开椅子,站起,孙笑开始脱起衣服。算了,不管了,睡吧。哇哈哈。
边哼着歌,边脱下肥厚的睡衣,朝上铺的上潇洒一扔,随之一手握住小楼梯的扶手,一手怀抱热水袋,蹭蹭蹭的往上爬,即使冬天也习惯的放下蚊帐,然后钻进被窝将热水袋安顿好,一阵捣鼓后这才终于伸出脑袋瓜,扭脖子耸肩的裹紧鸭绒被,闭眼后再幸福的一阵叹息:“啊哈哈,天堂。”
“人,”看着孙笑一系列的动作,南宫惊讶,“明天就考‘人学’!整本书的复习范围,你丫都背完了?!”(-人学:《人格心理学》)
“不背了,”孙笑连眼都没舍得睁,“不后天才考么,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啥?!”南宫再惊,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天不是该考的‘犯罪’吗?”(-《犯罪心理学》)
小得子一脸迷茫的看南宫:“宫主,今天的‘犯罪’考试你没去参加吗?”
南宫一震,瞪向小得子,随后摇头晃脑的又瘫回椅子上,“我操。”
四子优哉优哉,喝口茶:“可悲可泣,5分的学分就这么没了。”
南宫悲愤的一拳砸桌:“畜牲!”
孙笑窝在上,闭着眼睛听,渐渐声音开始模糊。今天怎么这睡?带着这个疑问,昏昏沉沉间,孙笑很快就要再次进入梦乡。
南宫继续为平白失掉的学分骂娘,四子任南宫去发癫自己接着看书,小得子拿杯子起身去饮水机旁盛水,却在这时,寝室的灯开始忽暗忽亮。
除了快要睡着但还没有真正睡着的孙笑,其余人都瞬间沉默,停下手边的事抬头看这异样。
灯管一闪一暗,一暗一闪。
南宫:“怎么回事?”
四子:“灯管坏了?”
却又听见翠响的“噼啪”一声,有点被吓到的小得子往后退了一步,不巧撞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不算小的声音。
正要睡着却被吵醒,孙笑睁开眼,愤怒的就将脑袋探出蚊帐,刚要开骂,却看见下面仨丫正沉默的齐齐看向天板。孙笑一愣,也看过去,电风扇依然布满了灰尘,日光灯还是那么长的一大根,不都好端端的吊在上面么。奇怪……全都中邪了啊?
“啊,又好了。”南宫看着不再暗了的灯管说。
“嗯,好了。”四子同。
小得子比较不好意思,朝孙笑道歉,“呵呵,不好意思孙少,我会轻点,你继续睡。”
孙笑皱眉,“额~”一声又倒回上,觉得这几个家伙简直莫名奇妙。
不知为何今天真是好睡的不得了,刚倒回上,下面三人的说话声几乎立刻就不再听得清,孙笑又开始进入朦胧的睡意中。
孙笑再一次进入朦胧状态,却再一次,房间也一下变暗。灯突然灭了。
聊天中的三人不可避免的,又瞬间沉默下来。
寂静布满黑暗,好一会儿,南宫的声音才冒出:“……熄灯了?不是应该还有20分钟的吗?”
四子跟孙笑对,位就在窗户旁,她伸手过去,一把掀开窗帘,“……不是,还没熄灯。”
所有人看向四子的方向,窗外,对面的寝室楼灯火一片通明。
听门外的过道里,没什么异样的动,说明她们楼的其它寝室,灯也都还好好的亮着。
小得子蹙眉:“咱们的灯真坏了。”
但,小得子刚说完,还没有人来得及答话,房间就又亮了。
傻眼的三人有点适应不过来。呆站着对看了几眼,又齐齐抬头看向日光灯管。
日光灯亮着,一会儿,又暗了。再突然一亮,再一暗。
小小的寝室在一亮一暗间,在众人的沉默中,变得诡异起来。
“我,我不喜欢这样……”小得子的声音有点抖,“很,很不喜欢……”
又是小得子才刚一说完,霎时,一道刺耳的鸣声在房间里乍起。
所有人都吓一跳。
“啊——!”小得子更是惊呼出声。
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变调似的尖锐鸣叫声,高八度的持续着,充满了整间一暗一亮的寝室。
南宫先是被惊的震在那里,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忙一脚站上椅子去摸自己的铺,颇惊慌的找到枕头旁的闹钟,狠狠往下一按。
房间里刹那安静下来,也明亮起来。
众人奇怪,现在的灯竟亮着,一直长亮着没淤灭。在刚才的惊吓中,根本没人注意到灯是什么时候亮的。
“啊!”又一声惊呼来自四子。只见她惊呼完就抡起书桌上一本厚厚的《心理学历史与体系》,二话不说往对一人的脑袋上砸,边砸边吼:“醒了就吭一声!不要在这种时候不声不响的把你那颗脑袋瓜探出来!吓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被揍了好几下的孙笑怒了,瞪着下面的四子吼:“喂!!被吵醒的人是我诶!还两次!!”再看了眼依然盯着天板无语的另两人,孙笑从莫明其妙变成了无法理解,问:“你们到底在玩什么啊?”
三个人看向孙笑,继续无语。
而孙笑也并不知道,自己就在刚才,被这些家伙惊险的连救了两次。
“我们睡吧。”小得子建议。
南宫点点头:“反正快熄灯了,等明天问管理员阿姨拿新灯管换上。”
四子也点头同意,放下手里的书。
听她们的意思,孙笑看看日光灯:“怎么咱们灯管坏了吗?”
小得子开始换睡衣:“嗯,坏了。吓死我了。”
“还有我的闹钟。”南宫摸着自己的“小闹”,满脸的肉痛状,“怎么就突然坏了呢?”
“宫主,把你那闹钟关了吧,”小得子说,“要不半再响起来,我一定会惨叫。”
南宫点头,扣了开关,将钟放在了书桌上,然后准备换睡衣睡觉。
“你那是石英钟吧?”四子已经爬上了,边钻被窝边问,“就是那种根据什猫长频率计时的钟?”
“是啊,计时准到十万分之一秒,也就差不多270年才差1秒钟,”南宫说,“买的时候很贵呐,不知道修的好吗。”
四子窝在被窝里,贼笑:“靠波长频率走的钟会这么反常,肯定是咱们这寝室的频率突然不对劲了。”
小得子果然中套,她爬爬到一半就杵在小楼梯上不动了,问:“什,什么意思……”
孙笑听四租话,立马“嘿嘿”笑起来,如往常般跟四子一搭一唱:“对啊!要不是有什没干净的‘东西’刚刚经过了咱们寝室,波长频率这种玩意又怎么会突然反常起来呢。”
四子接话,声音里充满了严肃:“是啊是啊!瞧咱们灯管都坏了!”
孙笑说:“肯定是那‘东西’搞的。”
四子佯装受惊:“那刚才,‘它’——就在我们寝室里?”
“你,你们别说了…….”小得子哆嗦。
孙笑然理,还变本加厉:“肯定就在我们寝室!说不定刚刚就站在你们谁边上呐。”
四子继续配合,满声的惊讶:“哦?!站在谁边上了?”
“当然谁最胆小就站谁边上咯,”孙笑用发抖的声音开始演绎,“说不定还把发青的手搭在那人肩上,把七窍流血的脸孔凑在那人的脖子旁,抖着声音说‘我在这里啊,看这边~~~’这一类的。”
小得子听到这里害怕的尖叫起来:“孙少!!四爷!!”
得逞的孙笑和四子哈哈大笑。
还杵在楼梯上的小得子回头朝南宫求救:“宫主~~她们欺负我。”
南宫走过去一巴掌拍上她的屁股:“就你听这俩丫的,快上去,呜灯了。”
等被吓的不轻的小得子哼哼唧唧的钻进被窝,抱着泰迪熊挪动好,南宫跟着关了灯,也爬上了。
黑暗里,孙笑跟四子还在那里讲着笑着。小得子跟孙笑位同排,于是抗议的蹬起,孙笑的被震的像山崩,只好收敛作罢。
渐渐,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闭起眼睡了。
22:00点整,学生楼全面关闸。
孙笑抬起头看窗外,看见对面寝室楼的灯光在一刹那间同时熄灭,觉得还挺好看。孙笑根本没有意识到,接下阑再有人会将她吵醒,没有人可以将她吵醒……
南宫桌上的石英钟,电子显示屏上闪烁着——12:00。
误差绝对不会大于十万分之一秒的钟,此时却整整相差了十四个小时。
不再有人可以打扰,即将发生的事。
这就是将一切改变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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