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并未放心上,还以为是白天运动量过大,休息一下应该就会恢复,但没想到竟然越发的严重了,后来竟然出现暂时间歇性的呼吸困难。
第七日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中毒那只胳膊竟然已经全紫了,拟人心里一惊,掐指一算,来西夏也已经十二天了。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以至于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按照赵允言的说法,三日之内如果再不服解药的话,就会心脏麻痹而死。
自己身在西夏王宫的事,相信赵允言的耳目肯定已经通知他了,但王宫守备森严,那人万一进不来,或者房间太多找不到怎么办?
后来又一想,许是路上耽误了,再说离毒发之日还有三天哪。
先不要慌,在棺材板上最后那根钉钉上之前,一切还都很难讲不是?嘿嘿,还说不定中间偶遇个奇人,直接把毒给解了,到时候岂不是连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都省了?
越是危急的时候,拟人越是有着异于常人的乐观,更可怕的是,在别人眼里看来,这种盲目的乐观往往建立在一些概率几乎为零的事件上。每次都把别人急得半死,她自己却硬拗成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大将风度。
拟人很容易胡思乱想,但有一件事却下意识的不愿去想,甚至刻意回避,故意绕着走。
要知道她现在是“被迫”留在这里收集情报的,如果她不待在这里,不监视元昊父子的举动,就会有性命之忧。可是,如果毒真的解了,她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
再有,假使那些低概率事件没有发生,她仍然需要依靠赵允言的解药压制毒性,那是不是就得靠出卖元昊换取之后的解药?
拟人不确定自己对元昊是一种什么情绪。她只是希望有一个理由留在这里,但又不想让元昊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对赵允言的感情则更为复杂,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本身残留情绪的影响。拟人经常有种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的感觉,段小楼应该还是爱他的,即便经历过失去双亲的仇恨,这个拟人能感受到,因为每次见到他时,身体总是能有种接近他的冲动,她确信这是段小楼的反应。
至于自己内心,虽然他长得帅是没错,可是这又下蛊又放毒的,任最初那点好感再多,这会也早该消失殆尽了。
即便拟人认为自己的感情剖析很全面,但仍不确定如果西夏对宋用兵,自己会否袖手旁观。
虽然自己来自一千年后,但仍然算是汉人,宋国的后裔,党项或者契丹对宋用兵不管怎么说都算得上入侵,不管赵允言有什么自私的计划,但从全局来看,拟人也应该一致对外,这也是拟人最初说服自己答应赵允言做卧底的重要的理由。
一边的潜意识不想伤害元昊,一边责任感要求自己出卖他,一边的潜意识拒绝和赵允言合作,一边的民族道义和身体原主人又要求自己答应。脑子里一闪现出这个问题,心就会被这样撕来扯去,所以拟人不敢去碰,这么纠结的问题果然还是拟人的软肋啊。
所以扬长避短的拟人鸵鸟的希望通过时间解决问题。
于是寄希望于更多小概率事件,比如说元昊自动放弃攻打大宋,或者时间一长,段小楼对于赵允言,爱也好恨也罢,都会减淡。。。。。。
要不,实在不行,先请个和尚做场法事?把段小楼的怨念清除?
可是身体本就是人家的,自己占了人家的雀巢不说,还要赶尽杀绝,实在有点不地道。。。。
有位伟大的哲人说过,当事情进入牛角尖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着不处理,等到时机成熟了,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呗。。。。
这位伟大的哲人就是拟人伟大的妈妈。
唉,果然是遗传啊。。。。
拟人在床上纠结的打滚的时候,元昊进来了,邀请她去骑马。
这下好了,什么纠缠烦恼都抛到脑后了,拟人一秒都没耽误,拽着元昊就往外走,这事倒是反应的快。。。。
自从来了西夏,以住地为半径,拟人也就到过方圆一公里的地方逛过,因为就这些地方可以腿着去。
贺兰晴雪啊,茫茫的大草原啊,膘肥体壮的马儿啊,呵呵,想想就觉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