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呐!
我双手抚着太阳穴不停的甩着千万烦恼丝,任它散乱的贴在面颊和颈上。
“宫—主—”,听着像喊“公猪”!我鸵鸟般的把额头抵上桃木做的梳妆台上,惹的孤蝶第十一次撅起她那秀可餐的朱唇。
这皇宫的规矩还真是大的让人……心烦!
你说皇帝老子找老婆跟公主儿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说白了也无非是又找了些后娘来“孝顺”(哪个新来的宫不得四处打点一番过后才站的稳脚)她们。可这长孙皇后为了拉拢新势力(高阳恶毒的想法,呵呵……)下了意旨说三天后也就是今天,宴请后宫佳丽,所有笈笄而待字闺中的公主们须前去陪宴!
说是陪宴,其实还不是让她们各自搞点噱头增加点气氛,谁会指望一群各怀鬼胎的人相处甚欢。况且这些高傲的公主们可没她们的母亲那般的“涵养”,母观斗,各有私心嘛!三个人一台戏,这无数张嘴就天下大乱了!
长孙皇后的四个儿三个已嫁一个未笈笄,这招真是……高啊!
我现在的年龄只有十四,母蒯氏又早殁,按理说这场灾难本不会降临到我头上,可不知为什么皇后娘娘点名要我去,莫大的荣幸啊,能不去吗,除非是闲自己的生活太安逸了。
“这皇后安的什么心呢?我个没娘的孩子对她又造不成威胁。”
“公主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凉凉的感觉有泼水的嫌疑,“还是最会生事端的一个。”
“有吗?”要天下大乱总得有个领头起哄的,怀壁其罪呵!这长孙皇后还真抬举我。
“整个皇宫没人敢怀疑。”幸灾乐的声音。“您可不可以将您优雅而尊贵的头颅抬高九十度?”传到我耳中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
“好吧。”任命了。
“公主觉得梳哪种发髻好呢?”孤蝶不厌其烦的在我头上打理出各式样,一种种风情也在随之变幻。
“随便。”兴致缺缺。
“头饰呢?”有小曲哦!
“随便。”兴意阑珊。
“服饰呢?”还是欢快的小曲。
“你看着办。”还是不想去。
“鞋呢?”连响哨也加进去了。
“你好像很高兴?”疑惑。
“是呀。”眯眼带笑的。
“为什么?”不耻下问呐!
“气死你。”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晕!还在记恨三天前的事啊!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
“什么人?!出来!”
是孤月的呵斥声,到把我和孤蝶惊的一时怔住了。这竹苑除了孤月和孤蝶,就只剩下一个负责清扫院落的老太监了。这是我的坚持,堂而皇之的理由是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实则是怕自己和高阳的不同之处暴露太多。
以孤月的功力自是可以听音辨人,语落就见一子缓缓从竹林中走出,然后静静的立在一株翠竹旁,“我走迷路了。”
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这子不是,是媚。尤其一双清澈中带着妩媚的丹凤眼,媚的不俗,媚的不妖,媚的不腻。
起风了,是微风,轻轻的,吹起她那披着的翠袖霓裳,静中有动,动静相宜,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公主,她比你还要有看头。”孤蝶拽着我的衣摆,两眼发光。
虽然是事实,我还是不悦的斜睇了她一眼,见后者识相的收起白痴样才转而语带微笑的正视面前佳人:“你是哪个宫里的,见了本公主敢自称‘我’,好大的胆子。”
“公主恕罪,臣是新进宫的才人,住德华宫。”流利的对词,子未显丝毫的慌张。
“德华宫?原来是杨娘娘宫里的,看在她的面上,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这宫里谁不知道杨母子与我走的最近,人多眼杂,表面功夫总要做的,虽然那个该死的李恪让我浑身不舒服。
“谢公主大量。”子福了福身子道谢。
“免了吧,你这可是要去皇后娘娘的福瑞宫?”举止得体、处事不惊,这子日后必可风云后宫。
“是的,这后宫路径臣生疏,竟走到您这儿来了,扰了公主殿下。”说着,又是一福。
“怎么不找个人伺候着?”我问道。
“臣父亲早亡,家道中落,早已不习惯人伺候着。”语气中的忧伤短暂的像从没发生过。
“以后慢慢会习惯的,在这宫中得学会习惯。”皇宫什么人都能养出来,就是养不出不习惯人伺候的主,我不就是个例子,二十一世纪的我是个半工半读的穷学生,来这里不到半年就会了颇指气使那一套。
“是。”子朝我淡淡一笑,我同回一记浅笑。
距离似乎变的很短。
“走吧,本宫也去福瑞宫,晚了,可会被口诛的。”
多年后她告诉我,那是她在宫中得到的唯一一份真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