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四节“原来她叫李彩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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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原来她叫李彩霞”

    月底,王楠楠搬到了掘进二区单身职工宿舍楼上,住在304房间。和他住在一块的那位工人,名叫朱应学。

    搬完宿舍后,王楠楠去了一趟日用百货商店,买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刚走出商店,一位刚要进入商店的女孩,和王楠楠打了一个照面。王楠楠猛地看了一眼那位女孩,可是他也没有在意。走出商店十来米,他忍不住又回头看,看见那位女孩正站在商店门口,衣着很时髦,身高大约一米七左右,一双眼睛正呆呆得冲他望着。他觉得那女孩有点眼熟,他又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那女孩还在望着他。王楠楠觉得有点好笑:这女孩真傻呀,我有什么好看的。

    第二天下午,李彩霞找到了他的宿舍。李彩霞本来是到矿上招待所去找他的,可是听说他搬走了,搬到了掘进二区单身职工宿舍,就又找到了这里。宿舍里乱七八糟,李彩霞一进门,就帮着王楠楠收拾床铺。王楠楠问:“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李彩霞说:“我傻呀,我不会打听一下。”然后她又说:“在这里吃饭不如在矿里方便,上班也有点远。不过这里清静,是单身职工汇聚的地方。”王楠楠说“是”。李彩霞说:“有了脏衣服,尽量赶快洗,不要堆在这里,臭袜子也不要放在床上。楼下那个看楼的姓王的,是咱的同乡,有事可以找他。我要是有空,也可以来帮你洗洗衣服。”王楠楠忙说:“不敢,不敢。”李彩霞笑道:‘王楠楠,我记得你好像很爱干净,是吧?”王楠楠说:“马马虎虎吧。”李彩霞说:“可不能马马虎虎,一定要收拾好。”王楠楠笑着说:“谨受教。”李彩霞说:“你不要嬉皮笑脸的。还缺什么东西,告诉我,我给你送来。”说着,就往王楠楠床底下看了一下。李彩霞坐在王楠楠的床沿上,一双眼睛在房间里打量不停。她说:“上了井后,在宿舍里,干些什么?”王楠楠说:“还能干什么,就是看看书吧。”李彩霞说:“你这里有什么书,拿出几本来让我看看。”王楠楠打开立在墙角的立橱,把随身带来的基本书拿出来,放在李彩霞跟前。李彩霞说:“要不了这么多,只拿一本,看完了再来换。”说着,她拿起一本《西游记》攥在手里。李彩霞说道:“晚上怎么吃饭?”王楠楠说:“就在下边买一点凑合着吃吧。”李彩霞说:“这里的生活太差了,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王楠楠说:“再坐一会吧。”她又坐下来了。一直到了四点来钟,李彩霞才起身告辞。快走出门时,她又问道:“明天上什么班?”王楠楠说:“中午下井。”李彩霞又问道:“下午呢?”王楠楠说:‘下午,下午就在这里呗,还能咋样。”李彩霞这才走出门去。王楠楠站在楼上,目送他离开。

    忽然,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肩上,把他下了一跳。他猛回头,看见是工区那名叫陶潜的工人正站在他的身边。王楠楠说:“吓我一跳。”陶潜说:“李彩霞来干什么?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王楠楠说:“别胡说,我们是同乡。你叫她什么?”陶潜说:“李彩霞呀,不对吗?”王楠楠连忙说:“对,对,她就是叫李彩霞。你怎么对她那么熟悉?”陶潜说:“她是矿灯房里最年轻最漂亮的,嘴巴也甜,服务也好。你可不要错过呀。”王楠楠进了门,躺在床上,不自觉地说了一句:“原来她叫李彩霞呀。”

    第二天下午五点左右,王楠楠刚回到宿舍,就有人敲门。朱应学上中班,王楠楠以为别人与他开玩笑,也没有在意。李彩霞一手推开门,一手拿着东西。她说:‘怎么不开门呢。“王楠楠说:‘我没有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别人开玩笑呢。”李彩霞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说道:“王楠楠,我给你送水饺来了。”王楠楠说:“小李,这怎么行呢,这么麻烦你多不好意思。”李彩霞说着,就把包水饺的布掀开,露出热气腾腾的水饺。李彩霞说:“快趁热吃吧。”既然送来了,王楠楠就不客气地吃起来。李彩霞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王楠楠吃水饺,笑道:“记得三年前,我给你送饭那一次吧。想起来觉得才几天(时间),没想到已经过了三年了。”王楠楠说:“怎么不记得。”李彩霞又说了一句:“那时候你还和徐翠玲打得火热。”王楠楠听了,不满得看了一眼李彩霞,可是又不能说什么。提起徐翠玲,他倒很想知道她的消息。于是他随口说了一句:“你经常见到徐翠玲吗?她现在还好吗?”李彩霞说:“怎么不见?经常见。人家有什么不好的?找了一个好婆家。王楠楠,你说,三年前你们还那么好,可是现在看看人家。”提起这事,王楠楠就反感。想想也真是奇怪,来这么长时间了,一次也没有碰见徐翠玲。

    王楠楠吃完了饭,李彩霞忙收拾好碗筷,又用布包好。李彩霞又坐下来,看着王楠楠。王楠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王楠楠说:“怎么想起给我送水饺来了?”李彩霞说道:“早就想给你送点吃的。食堂里的饭不好吃,外面的又不卫生。可是那时你住在矿里,一是太远,二是不好看。现在你住在这里,近了,也很少碰见外人。今天我叔叔婶子都回老家了,我就单独留下来,包了水饺。要不然,我也回老家了。”王楠楠笑道:“你真是为了我?”李彩霞说道:“怎么不是?”王楠楠笑了笑,说:“我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你家里去看看大娘大伯。”李彩霞笑道:“你真是这样想的?”王楠楠说:“怎么不是真的?”李彩霞说:“那好,你现在就跟着我,去我们家。”说着,李彩霞的眼睛里放出起义的光彩,站了起来。王楠楠想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妥,就说道:“还是过两天吧,等大娘大伯回来了,我就去拜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李彩霞的眼神暗淡下去,说道:“明天他们就回来了。你可一定要去。”王楠楠问了楼号、房间号,记下了。

    建立彩霞还没有走的意思,王楠楠就与她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李彩霞告诉王楠楠,自己刚来是在家具厂,拿工作收入很低,也很忙碌,就想有机会就调活。后来矿灯房找人,自己就抱着一种试试看的态度报了名,没想到还真调到了矿灯房。李彩霞说:“这工作虽然也说不上有多好,可是比起在家具厂来说,就好多了。最起码工资稳定,也清闲一些,不累。”李彩霞越说越高兴,眉毛不停的抖动,眼睛里露出异样的光彩。王楠楠说“是,你就应该这么做。”然后他又问了一句:“徐翠玲怎么没来报名?”一听徐翠玲,李彩霞的眼神就有些暗淡下来,她酸溜溜的说道:“你是说‘小木柴’,不徐翠玲?人家还能看上这个?人家现在神气得很。人家和咱一样呀?只有咱这种没本事的人,才想这种办法。人家现在,不同原来了。想想三年前,你和她还很热呼,可是现在,今非昔比了。”一提起徐翠玲,李彩霞就变样,王楠楠也看出来了。女人,就是这样爱争风吃醋。不过,王楠楠很想知道徐翠玲现在的情况。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自己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碰见徐翠玲,自己又不方便去找她,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也来到了这里。看来,从李彩霞这里,是无法知道这些的。

    两人又聊了很长时间。不过就是些过去的事情。天已经很下来了,李彩霞才不得不站起来说是要走。王楠楠也站起来,也没敢再说一句挽留的话。王楠楠知道,自己一说挽留的话,李彩霞又要坐下不走了。走到门口,李彩霞又说了一句:“你可一定要去呀。”王楠楠说:“你放心吧,我一定去。”李彩霞这才走了。王楠楠站在楼道里,李彩霞走了较长时间,他才转身进屋。他躺在床上,翻着书,心里却想着李彩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