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十三节确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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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节确定关系

    杜明和徐翠玲的关系被确定下来以后,杜明来找徐翠玲的时候,也不再去邹祺宿舍,而是直接去印刷厂。

    八月底的一天,杜明去了徐翠玲的单位。他小心翼翼的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印刷厂。刚要进门,一位女同志看见了,忙问道:“你找谁?”杜明说:“我找徐翠玲。”旁边又过来一位姑娘,问道:“他找谁?”先前问话的女孩说道:“找小美女。”女孩接着喊道:“小美女,有人找你。”徐翠玲问了一句:“是谁?”那位姑娘答道:“不认识,是个男的。”一听是个男的,徐翠玲马上快步走了出来。还有几位女孩,也跟着走出来,探头探脑的。

    徐翠玲一看是杜明,忙问道:“你怎么又来了?”杜明没有说话,只是笑。徐翠玲又问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让她们看见,又要取笑了。”杜明说:‘我总不能老是去邹祺那里吧?”徐翠玲转身回去,一进“厂房”,几位女孩子就冲她笑,搞得她脸红耳赤。马红霞说:“小美女,这是你对象吧?”徐翠玲没有理她,转身对吴华说:“吴厂长,我有点事情,要耽误一会。”吴花笑着说:“小徐,有事你就去办吧。”马红霞说:“吴厂长,她不买糖吃,不领进来让我们认识认识,别准她。”其他女孩也在一旁起哄。吴花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此一来,印刷厂的女工们,都知道徐翠玲谈对象了。可是她对象的来龙去脉,就是问不出来。徐翠玲一口咬定,这是她的同学。

    还是有些人,对别人事情总是感到好奇。不久,就有几位女孩从王玉花的口中,得知了徐翠玲谈对象的情况。一回到“厂房”,就公开发布了这一消息。搞得整个印刷厂的女孩们,人人羡慕。有的说:“看看人家,多走运。”有的说:“长得漂亮就是管事。”七嘴八舌的。徐翠玲一进门,就成了大家取闹的对象。有让她买糖的,有让她谈过程的,还有与她套近乎的。当徐翠玲得知是从王玉花口中传出的时候,也就不足为怪。她甚至想:“她能为我保密这么长时间,也算难得了。”取闹仅仅半个小时,也就“平静”下来了。

    吴花倒是有想法儿。她忽然想起王丽曾经让自己为她的外甥与徐翠玲做媒的事情,现在人家已经有了对象了,这事必须跟王丽说。于是她很快来到了工资股,把这件事情对王丽说了。王丽听了,问道:“这是真的?”吴华说:“真的,人家已经来过了。”王丽说:“怪不得她怎么也不同意,原来是攀上高枝了。这小妖精的心机还真大。”吴花没有吭声。王丽又说:“小吴,既然这样,也就算了。这事让你多费心了。等以后有合适的,你还要多操心呢。”吴华说:“那当然。”吴花起身告辞,刚走出门,就听见王丽骂了一句:“这小妖精、臭婊子!”

    王丽碰见徐守军,想起这件事来,就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徐区长,听说你妹妹已经有了对象,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儿,我还想为她操心?”徐守军忙说道:“老王,不是这么回事。她那对象是才接触的,还没有定下来呢。要是原来就有对象,能不告诉你吗?”王丽又说:“你妹妹那么漂亮,自然想着她的人儿就多。如今给你找的这个妹夫,可是个好主儿,有权有势的。以后你说不定还能沾她的光呢。”徐守军听着这话有点刺耳,不愿再搭理她,扭头走了。王丽碰见张丽娜,也是这么说。不过张丽娜不是徐守军,张丽娜马上说道:“老王,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妹妹找什么样的对象,那是她自己的事儿,与别人无关。你那外甥,我看着也不错,可是他不愿意怎么办?咱总不能硬逼着她吧?现在不是那个年代了。再说,我妹妹不行,你的外甥也可以找别人吧?”看见张丽娜有点生气,王丽马上赔笑道:“我不过就这么说说,小张。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的。我不会说话,你可不要生气。”张丽娜说:‘我生气什么。”王丽可不想得罪张丽娜。人家是前副矿长的女儿,虽说带了个“前”字,还是有点势力的。再说,人家本身是护士长,打针吃药拿药报销什么的,还是用得着人家的,得罪不得。

    这一次杜明来,主要是想问问徐翠玲什么时候去杜河县城。虽说还没有确定各系,但是徐翠玲的父母已经同意了,两人就可以正儿八经的相处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躲躲闪闪。徐翠玲说自己星期天有时间,如果杜明有时间的话,两人就到杜河县城去玩一天。杜明连忙说好好,就这么办。

    星期天,两人真地去了杜河县城。去杜河县城,对徐翠玲来说,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单位距县城只有二十来里路,半天就可以打个来回。有时候,徐翠玲就约合邹祺去杜河县城,有时候也与班上的姑娘们去。但是和杜明去县城,还是第一次。八七年的那一次,只是在县城相遇罢了。

    两人约好,在汽车站见面。那天,杜明早早就坐汽车去了杜河汽车站,在那里等候。一辆又一辆汽车到达车站,就是没有出现徐翠玲的身影。一直到了九点多,杜明才终于看见徐翠玲的身影从汽车上晃动下来。杜明很快迎上前去。徐翠玲说:“你早早就来了吗?”杜明压抑住自己的不满,努力的笑道:“刚到,真巧。”徐翠玲一听,也马上放下心来。

    两人商量去那里玩。杜明坚持说去人民公园。徐翠玲本来想去百货大楼,因为那里距离汽车站很尽。可是杜明说,先去公园,然后临回去时再去百货大楼。看杜明这样坚持,徐翠玲也只好答应了,难得杜明有这样的主见。两人又坐市郊车,去了人民公园。因为是星期天,公园里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很热闹。两人先是在“湖”边坐了一会,杜明提议去划游船,徐翠玲说“好”,于是就坐上了游船。湖水荡漾,船儿悠悠,两人在里面柔情蜜意。划船时,杜明不停的东张西望。徐翠玲起初没有在意,仍旧乐呵呵的笑着。两人划了游船,又去了碰碰车棚。路上,杜明还是东张西望。两人坐了碰碰车,又坐了小火车,徐翠玲说:“就坐在草皮上玩一会儿吧。”两个人买了两瓶汽水,两个面包,去了草坪。杜明似乎很兴奋,谈天说地的,徐翠玲不吭声,听着杜明谈这说那。午饭,两人就是坐在草皮上吃的。将近下午三点,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向汽车站走去。

    徐翠玲不知道,他们在公园内的“行踪”,被一双眼睛看得“滴水不漏”。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杜欣欣。杜欣欣回到单位,就打了一个电话:“妈,她很漂亮。她就是我未来的弟妹.。”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吧。既然你们俩都说好,那就依你们吧。”

    以后的事情就顺水推舟,徐翠玲去了杜明家里。徐翠玲去杜明家里的时候,杜家搞得很隆重。杜欣欣和她的对象、杜成林两口儿和他的儿女、杜明的奶奶爷爷都来了。徐翠玲刚进家门的时候,感到很紧张。在杜明的指点下,一一拜见。那些长辈们,都马上拿出了钱,塞在徐翠玲手里。徐翠玲不习惯这个,不好意思去接,杜明的母亲替她接下了。杜欣欣拉着徐翠玲的手,问寒问暖的,让徐翠玲感到很亲切。杜欣欣、杜明的父母,徐翠玲是见过的。除了杜欣欣的衣着更加时髦以外,其他人并没有多少变化。杜明的母亲看着徐翠玲,说道:“你们三年前是同学。三年前我们住在一个村子里。那时候,你可没有现在漂亮。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那时的样子,我还记着。现在要是让我在别处碰见你,真认不出你来。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他现在干什么了?”徐翠玲有些拘谨的答道:“在一中读书,就要读初二了。”杜母笑道:“真是太快了。”

    李彩霞知道了徐翠玲和杜明的事儿以后,她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想了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是有个杜明。她隐隐约约记得,杜明胖胖的,个头不高,长得也不怎么样。她对于杜明的记忆,就是他来来回回上下台阶时很吃力的样子,以及后来他好像转学了。她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但是知道他那时学习不好,还经常和同学打架。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和徐翠玲沾上了边?奇怪。记得那时,有关王楠楠和徐翠玲的谣言,几乎充斥了整个校园。难道,徐翠玲与王楠楠,不再“那个”了吗?或者说,自从毕业以后,他们就没有再“那个”?李彩霞想找徐翠玲问个明白。

    一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她特意紧走了几步,赶上了徐翠玲。她把徐翠玲叫到一边,两人一边向前走,一边搭话。。徐翠玲本来不想理她,可是又抹不开面子,再说,她也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避开了别人,李彩霞“单刀直入”:“翠玲,听说你和那个杜明有点事儿,是真的吗?”徐翠玲痛快地点点头,她已经明白李彩霞要说什么了。徐翠玲瞬间做出了决定,有什么就对她讲什么,没有必要隐瞒。李彩霞得到了肯定,就又问道:“那么,你和那个王楠楠……?”李彩霞没有把话说完,一双眼睛就试探性的盯在徐翠玲脸上,等待她的回答。徐翠玲说:“已经两年多不通信了。”李彩霞顿时明白了。她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向前走去。

    按照这里的风俗,男女见了面,相互看中了,要举行一个仪式(其实就是酒宴),确定一下关系,才算正是恋爱了。即使是真正的自由恋爱者,也必须经过这么一道程序。徐翠玲的父母都是一般老百姓,观念更是根深蒂固。所选的日子,必须是双头日。这个日子,杜成远定在阴历八月十六日。可是,谁当双方中间的联络人呢?徐翠玲想来想去,觉得这人应该是邹祺。杜明为此也没有意见。可是杜成远两口儿不同意,理由是:邹祺还没有结婚,年轻姑娘显得不庄重。徐翠玲的父母就让杜家找人。杜成远想来想去,想起了杜明初中时的班主任继老师。这样两家都没有意见。

    仪式是在杜河大酒店举行的。这种规模,在鸡西煤矿还是第一家。女方去的人是:徐翠玲、张丽娜、邹祺、吴花。男方去的人是:杜明、杜明的父母、叔叔婶婶、杜欣欣和她的对象、杜明的车间主任和他的妻子,中间人是继老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