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调养好啦!再在床上躺下去,我就要发霉啦!”我不依地扯着他的衣袖。
“离儿!听话!”他眉心微皱,似是认为我在无理取闹。
见撒娇亦是不管用,我气愤地挣脱他的怀抱,抱膝坐到床角,委屈地别过脸,对他的叫唤不予理睬。
他千哄万哄见我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只好妥协道:“那我陪你出去吧。”
我闻言一喜,一下扑入他怀中:“好啊!”
他宠溺地拥紧我,下颚蹭着我的发丝,喉头溢出低沉魅人的笑声。
从何时起,我竟也会撒娇?也会俏皮地逗一个人?是这个男人改变了我,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沉沦,无论未来如何,我只贪恋他怀中的一丝温度。
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头上只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出了门来便见富察佐腾已背着门立在外头,一席墨蓝色长衫更显他修长英挺的身姿。
他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眸似有阳光在跳动,温暖包裹了我全身。
他笑着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脚步不快,我知道他仍在担心我的脚伤,不由心中一暖,另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贴近了他几分,脸颊刚好摩擦着他的肩膀。
他挨着我的手紧了紧,继续向前走着,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两颊却晕染开了两抹粉红。
王府门口还有点冷清,到了大街上却已是吆喝声不断,摊摊贩贩的围满了晨起的百姓热闹非凡。
我拉着富察佐腾在人群中这边转转,那边逛逛,不时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好久没有这样开心地逛街了,有他陪在身边,感觉一切都是这样美好。
他小心地护在我身边,帮我挡掉来往有些莽撞的行人,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又伤到了脚。
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群百姓围在一个角落处,忙也拉了富察佐腾朝人群里钻,按照以往的经验,那里必定是有什么吸引人的新鲜事物,才会引来这么多的百姓。
我灵巧地钻到最里层,富察佐腾被我拉着,又生怕我出事,只好愣没风度地挤开人群,同我钻了进来。
只见一名老者悠闲地坐在一张高脚登上,一旁的木桌上搁着一只鸟架,两只通体碧绿的鹦鹉立在鸟架上,圆目乌溜溜地瞧着四周,神采奕奕。
但闻那老者淡定从容的声音响起:“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到是被他吟出了些许韵味,但这并不为奇,令我震惊的是,那一对鹦鹉居然在老者吟诵完毕之后,异口同声地吟了起来,语调与老者如出一辙,词阕一字不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