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回他一笑。
弘历朗声一笑:“想不到三弟竟还有这等情调!”
嫣红的目光扫过的时微微一窒,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唇角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嫣红见过几位公子!”她微一屈膝,清丽中带几分媚态,令人呼吸一窒。
弘历扫了风夜辰一眼,见他仍紧紧地盯着嫣红看,淡笑道:“嫣红姑娘不必多礼!这边坐吧!”他伸手一指的地方正是风夜辰的身侧。
嫣红嫣然一笑,轻移莲步至风夜辰身边坐下,她在清风阁待了大半年,为她姿容倾倒的客人不计其数,对风夜辰的反应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她入座后,侧头朝风夜辰一笑,那笑容纯净地毫无杂质。
就在那一瞬间,我明显看到了风夜辰染了两抹红晕的双颊,想不到他竟也会有这般有趣的时候!
富察佐腾和弘历也颇为玩味地注视着风夜辰,见他半天不敢开口说话,弘历才笑道:“听闻嫣红姑娘琴艺精湛,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见识一下?”
“那嫣红就献丑了!”嫣红浅浅一笑,轻盈起身,转到一旁的珠帘后。
风夜辰眼波一恸,追随她的倩影,竟有几分迷离。
隐约可见嫣红在珠帘后的古琴前款款入座,藕臂轻抬,十指娴熟地拨动琴弦。
不时便有瑟瑟地琴声自珠帘后传出。
她弹的是一曲《棉瑟》,伴着她悠扬的歌声:
棉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亿,只是当时已惘然。
她的歌声很美,以致一曲终,室内还是寂静一片。
“果然是妙曲!”弘历率先打破寂静,一脸淡定的笑容。
“公子过奖了。”嫣红微笑着正要起身,却听富察佐腾调侃道:“大哥不是擅长吹笛吗?何不趁今日与嫣红姑娘共奏一曲!”
风夜辰瞪他一眼,却不说什么。
嫣红复又坐定,轻笑道:“如此甚好,嫣红也正愁找不到知音人呢!”说罢十指再次拨动琴弦,清雅地曲音自她修长的玉指间流出。
风夜辰微微一笑,站起身,自胸口的衣襟处抽出一支通透碧绿的玉笛,放置唇边,悠扬的笛声默契地合上她的曲调。
嫣红琴锋一转,朱唇微启,唱一曲《一剪梅》:
红藕看残玉*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曲反复吟唱数遍。风夜辰始终笔挺而立,配合地吹奏手中的玉笛,此刻的他们,仿佛忘了我们几个的存在,只沉浸在彼此的乐声中,只此一曲知音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