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忙着应“是”。
拾阶而上,便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的左侧是护理有序的圃,右侧是一泊清澈见底的池水。
一名身穿浅蓝旗装的子正斜靠在栏杆边,动作轻缓地将鱼食撒入池中,引得鱼儿们争相竟食。
她得就像一幅画,恬淡而宁静,人远远看着,便觉得是一种享受。
但瑾秋似乎并不懂得欣赏人,只是对着一池的金鱼大加称赞:“好漂亮的鱼!”
那子闻声转过头来,对我们盈盈一笑,顿时百媚横生。
容上前几步向她福了福身:“见过若兰夫人。”
她只微一颔首,唇角勾了抹恰到好处的浅笑,轻盈地转身离去。
我看着那抹浅蓝的身影在长长的回廊间渐行渐远,她是丽的,但那丽中却似夹杂着淡淡的忧愁,却也就是这份忧愁,更增添了她出尘的丽。
“容!刚才那位夫人是谁呀?”瑾秋亦目视着那子远去的背影,问出了我心中所想。
“若兰夫人是贝勒爷的侍,”容轻叹一声:“她待下人谦和有礼,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只可惜了她那身子骨,不然定能让贝勒爷喜欢得紧。”
我默然,又是一个不得男人心的可怜子。
“贝勒爷不喜欢她吗?”瑾秋脱口问道。
容回了回神,转向我们,已是一脸肃然:“在王府,有些不该问出口的话便让它烂在自个儿的肚子里,咱们做下人的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尽心服侍主子便是。”
瑾秋撇了撇嘴,不再多话。
容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府中除了若兰夫人之外,贝勒爷还有一名恃如梅夫人,她们都是在贝勒爷及笄之时皇上卿赐的,这如梅夫人可不比若兰夫人,你们日后遇见她,须得谨言慎行。”
我跟在她身后,小声道:“楚离明白。”
“在我面前也就罢了,但在主子面前,须得自称奴婢。”她侧头往后看了一眼。
我忙应道:“是!奴婢多谢容提点!”
随她穿过回廊,绕过假山,眼前是满满一园子的杏,那满园的粉带着悠悠的清令人刹时沉迷。
瑾秋在我身边赞道:“好啊!王府就是跟外头的世界不一样!”
“这便是老爷和老夫人的住所,”容说道:“老夫人喜爱杏,府中人人知晓,你们无事也要学着点怎样照看杏树,莫要叫它们受损。”
我正待要应“是”,只见杏树后走出一位衣着光鲜的老人,她鬓角已长满银丝,一个高高的云鬓挽起,尽显她的雍容华贵。
容忙上前挽住她的胳膊:“老夫人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这老人刚一出现,我便已揣测到她的身份,现经容如此举动,我便肯定她就是腾王府的王。
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笑着:“总在屋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你看,天到了,这杏又开了。”
容笑扶着她漫步在杏林中,我与瑾秋紧随在后头。
“看老夫人身子骨健壮,奴婢也就放心了!”容笑道。
“你们呀!总爱大惊小怪的!这人老了,总有两腿一蹬的时候!”老夫人笑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