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悦,她忙敛了愁容,赔笑道:“好啦!好啦!是的不是!离儿莫怪!”
我“扑哧”地笑出了声:“离儿哪敢怪呀!”
她用食指轻点我的眉心:“你呀!就是嘴甜!怪不得青姨特别偏宠你!”
我娇嗔地挽住她的手臂:“哪有!青姨对咱们都是一样宠爱的!”
她笑看着我,但我却觉得她的眼神异常飘忽:“?”
她回过神,脸上却带着几分忧郁:“离儿,人人都说红颜水,其实人们并不知道错不在人,而在那些贪得无厌的男人!因此,人的容貌也成了一种罪过,它并不是害了别人,而是毁了自己!”
我只是静看着她,并不接话,只是朦朦胧胧地懂了几层,却又并不全都明了,只觉得此刻的她像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风筝,脆弱地似乎随时会随风而去。
她幽幽叹了口气:“若能得有心人,必定白头不相离!”
我看着她飘忽的神情:“想得有心人吗?”
她苦涩地一笑:“这世上还有多少男子是有心的?”
我无言,她亦无言,漂浮在两人之间的,是久久的沉默……
白门暮雪,雍正三年入白莲教,年仅八岁。
傍晚时分,我与暮雪在厨房准备晚餐,青姨立在一旁观看。
她人如其名,着一身青衣,虽已三十出头,但岁月却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不若暮雪般拥有惊世之,但却透着一股清雅之气,令人不敢亵渎。
不多会儿,一碟糖醋鲤鱼已在暮雪手中诞生,鱼中透着醋,引人心脾。
这是暮雪的拿手菜,她极爱吃鱼,我曾问她为什么,她答“鱼是灵动之物,食之必有助于手脚功夫。”
我笑着端出自己的两道菜,五辣子鸡,三鲜羹,皆是味具全。
暮雪笑赞道:“离儿的厨艺是越来越有进步了!看来我以后只管动嘴,不用动手了!”
我嗔她一眼:“这是说的什么话!的糖醋鲤鱼可让离儿望尘莫及呢!”
两人相视而笑。
白莲教弟子都为子,自入教开始,便要勤学琴棋书画,烹饪红,并精练一样自身拿手的功夫。
我不觉望向立于一旁的青姨,她从一早开始便没说过一句话,神忧郁,心神恍惚。
我上前唤她一声:“青姨?”
她才转过神来,微微叹了口气,在桌边入座,方道:“一会儿嫣红也会过来,你们三人再好好聚聚吧!怕是以后也没这机会了!”
我与暮雪对视一眼,体味着她话中的深意,心中沉沉的,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沉默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子银铃般的笑声,接着一抹红影闪入屋中,乌黑飘逸的长发上斜插着碧的珠钗,几缕青丝自耳鬓垂下,风过处,微微飘动,淡淡的脂粉施在她白嫩的脸上越发显得娇。
她娇道:“来得可真是时候!这下可有口福了!”
我上前笑推她一把:“你的厨艺也不比我们差呀!什么时候再让我们尝尝你的排骨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