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樱
游子出车了。因为上街的时候帮别人追扒手而没有注意到迎面开过来的汽车。其实也伤不是很重,只是似乎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并且行动也不怎么方便了。佐助自然而然的要陪在她身边了。
鸣人是在第二天去医院看她的。其实这么说也许有点勉强。心理上,他似乎只是很想看到佐助而已。当鸣人看到天使在朝自己微笑时,就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耻。
佐助是真的对游子很上心呢。鸣人看着佐助忙碌着,心里总是翻着酸。然后又觉得其实自己不应该来这里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第三者直面的面对被自己插足的那对不幸的夫一样。
午饭的时间,原本是要叫外卖的。可是游子却坚持着要吃佐助做的东西。佐助只说了句“如果你想的话。”就回去准备午饭了。鸣人原本是要走的,却被游子强求留下来陪自己说说话。游子笑的很真诚,但却还是让鸣人觉得好像被抓着小辫子一样。
“鸣人,是在木叶和佐助认识的么?”游子倚在枕头上,微笑着问发窘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鸣人。“我有听佐助提起过哦。”笑容依旧甜。
“恩。”低声应着,连头都不想抬起来。也或者是不敢抬起来。
“佐助,他是很阴郁的那种人。因为家里环境的关系,一直都无法和外人搞好关系。可是啊,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提起你呢。能让佐助挂念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一个。”浅浅的笑着,眼睛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很轻很轻的,这句话从她轻启的唇里吐出来。
愕然的抬头看着孩丽的侧脸。他突然觉得这个人是真的很厉害。她似乎能够看透他所有的想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期望些什么。这让鸣人觉得心慌的厉害,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坚持要离开。不过,也许佐助是故意被她支走的也不一定。那样的话,是表明要跟自己说些什么佐助不能知道的话么?
“是么?可能是因为,我是班里最差劲又最能引来别人笑谈的人吧。”不动声的说着。
“我嫉妒你。”孩子突然回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依旧是微笑的的脸。说这话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她是在嫉妒某个人。鸣人怔住,不明白她的意思。
“嫉妒你的瞳,那是天空广阔的颜,嫉妒你的发,那是阳光才有的颜。你很善良很温暖,像是太阳的感觉。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是你,或许会无可救要的喜欢上你呢。”孩子还是那么不深不浅的笑着,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你知道么?在神话里,天使是死于太阳的。”最后一句,眼睛里盛满了悲哀。
———天使。。。会死于太阳么?
“什。。。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啊。呵呵。”将自己耍白痴的手段发挥到了及至。虽然他现在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眼睛里的悲哀感似乎在警告着什么———能伤害么?可以伤害她么?像天使一样的丽,同样也如天使般脆弱。或许,她真的是天使,只是折了翅落在人的世界里,必须要有一个人来保护。所以,神就把佐助送到她身边么?那么,怎么可以伤害呢。没理由,做如此残忍的事情吧。
“我不喜欢神话。因为都是些不现实的东西。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天使会死于太阳的说法。”鸣人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在笑:“因为,天使是有翅膀的。她可以逃离。可是太阳就只能按照自己的轨迹去运行。没有可能,会跑到不属于自己的轨道上的吧。”
“是么?也许吧。”孩子笑着低声喃喃。之后的几天,可想而知佐助几乎连家都不回了。鸣人每天从警署回来看着空荡荡连一点人气都没有的“家”,就感觉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可是每一次拿起电话又重新放下——已经做出承诺了。既然已经对别人做出了承诺,就不可以在这么举棋不定。游子是需要佐助的,比任何人都更需要。
“鸣人。。。鸣人!!!”一声怒吼将他思维拉回了现实。抬头看着咬牙切齿的纲手,马上做出一副很认真记笔记的样子。
“砰。”书本砸在脑袋上的声音。纲手的脸在视线里被放大到恐怖的尺寸:“会议都已经开完了,不要在装模做样!!!”经她这么一说,鸣人这才注意到原本喧闹的会议室就只剩下他和纲手两个人了。
“抱歉。纲手警。昨晚睡的很晚,所以。。。”只好扯慌了。鸣人低垂着头等待着即将的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算了。最近警局确实有些忙,你脑力劳动比别人大,这种情况值得理解。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简单的几句话,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让鸣人几乎都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啊,对了。”走到门口的纲手又停了下来,转过头开表情严肃着看着他:“昨天,大阪警署的井上警打电话过来,说曾经由你经手的一宗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好像从看管他的精神病院逃窜了出来。他希望你最近能小心一下。”
“精神病?”兀自陷入深思,回忆钢手警所说的到底是那宗案子。可是太多的案件盘梗在大脑里,他一下子根本没有办法理清楚,于是干脆直接抛到脑后去了。现在的事情都已经够他烦了。下班后的时间依旧无聊的空虚———已经有六天没有见着佐助了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么晚了,或许在睡觉?或者在讲故事哄游子睡觉?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六天了啊,六天时间好长啊。
按耐不住想要见佐助一面的心情。鸣人披上外套在深秋午的街头度着步向医院走。其实是可以选择做车的。可是,他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就出现在佐助面前。至少,现在走路的时间可以让他好好想想借口来搪塞过去。
心里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砰。”不轻不重的撞了一下,两个人都是一个趔阻。“对不起。”那人声音很低沉的赔了声抱歉,匆匆的走了。鸣人回头定定的看着那个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眉头轻微的皱起———这个声音。。。很熟悉,是在哪里听过呢。
想着,眼睛突然瞟到掉落在地方的一样东西———枪套。是自己手枪的。枪呢?马上意识到是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扒走了自己的手枪,鸣人觉得到事情严重了。想也没想顺着那个男人刚刚离去的路线匆忙追了过去。
一直追了几条街,最后那男人拐进了一个狭窄漆黑的小巷。赤手空拳下,鸣人知道自己如果让对方发现后果会是什么。于是蹑手蹑脚的悄声潜进小巷里。小巷是被街的,即使是在白天也是黑乎乎的,更何况是在没有月亮的晚上。即使方向感强烈的如鸣人般也完全没有办法在那种环境下分辨方向和事物,鸣人开始觉得后悔了,自己不应该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单枪匹马跟进来。
“呵呵呵。”一阵怪笑从背后传来,鸣人顿时惊的一身冷汗———被发现了?而且,还是背部受敌!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鸣人镇静的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的同时立马在脑海里盘算着如何能够顺利脱逃。
“你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啊。旋涡警。”低沉的熟悉的声音,是用一种像是小孩子学习说话般的怪异的声音低念着,在漆黑的小巷里听起来尤为恐怖。
“你是谁?”大声喝问着。鸣人紧攥的手心已经参出了汗。对方似乎停了下来,这让鸣人更加无法确定自己和那个人现在是处在什么状况下的。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我可是丝毫也不敢忘记您半分钟呐。”那个声音依旧阴阳怪气的说着,带着一丝兴奋的感觉。“嚓。”一声细小的声音划破空气,一小点火焰突然蹿出来,映亮了些许范围的事物,以及那个人在红细小的火焰下,惨白的脸和幽灵般的眼神。
脑海里似乎“轰。”的响了一声。鸣人看着男人带着诡异笑容的脸,低声喃喃:“原来。。。是你。”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的脸,这个残忍的变态杀人狂。不仅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就连同兄长才三个月大的幼也不放过。可是偏偏因为他是神经系统失常的病人,故而免了牢狱之灾。鸣人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次遇到这个人。那么说井上警所警告的就是他么?
“呵呵。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啊。旋涡警,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么?就好像想念我那些宝贝一样。”男人怪笑着一步步靠近来。鸣人一步步被逼得退后。
这个男人,果然对自己恨之入骨呢.他无法想象落在他手里会变成什么样?是会被支解风干?还是像他当年那样,和那些被他视为“宝贝”的尸体一样变成木乃伊?
“呐,我的时间可不多啊。我们一次算清怎么样?旋涡警。”男人说着,右手举起对准了自己———枪。是鸣人的手枪。
———就这么死在这里了么?怎么。。。可以呢。。。。
“砰——”枪声回荡在小巷里被回声荡成无数的碎片。男人阴森的笑声在枪声后响起。“什么?!没有联系到鸣人?”东京署大楼里,纲手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喝问着手下的警员。“你们没有去他的公寓找么?佐助不是和他住在一起么,有没有问过佐助?”
“旋涡警的住处已经找过了。而且,宇智波警近来一直在医院照顾他的家人。”有些吞吞吐吐的回答着,生怕面前这个人会吃了自己一般。“警。。。警部。。。。其实,这个案子交给其他探员也是可以破获的啊。”
“先按你说的办吧。还有,每半个小时给鸣人打一次电话,直到打通为止。”最后的命令。纲手颓然坐回到椅子里,似乎疲惫不堪———从昨天开始心里就一直不塌实,总感觉似乎要出什么事。难道,真的是鸣人。。。。。。
鸣人向来手机是24小时全开的,那是他在木叶时就有的习惯。因为说一个合格的警察,必须24小时待命。如果他有天关着手机,那除非是他死了。这么血气方刚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却让纲手越想越心惊肉跳。“我知道了。恩,拜托您了。”匆匆说完的几句话,尾音有一丝颤抖。
“是鸣人打来的么?如果警署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快点回去吧。我没事的。”背后传来孩子温柔的声音,善解人意的低语着。
佐助回头看着向自己微笑着人,眼睛沉了沉:“抱歉。游子。鸣人失踪了,我得要去找他。”简单的一句话,在孩子还没有来得及震惊的时候,佐助已经扬长而去。
“阳光。。。好灿烂啊。。。”良久,侧头看向窗外深秋的金黄的太阳,一句毫无重量的话轻飘的逸出。
“什么?你是说。。。。鸣人失踪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佐助!”樱发子用不可思议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跑来自己家里找人的男人。“开什么玩笑!佐助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么?”
黑的眸子在听到子的回答会瞬间黯淡了下去:“也没有在这里么?打扰了。”
“真。。。真的么?”从震惊中清醒,看着转身离开的男人,立马跟了上去:“我也去,我们分头找,如果有他的消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说完拦下一辆出租扬长而去。纲手在第二天就派出了专门的搜寻队,事情演变的比所有人想象都更加严重。已经是第三天了。那么多的人力整整三天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个人好象突然从世界上“消失”了。这“消失”让一众人心里悬起了几百斤中石头。
野樱自知道的那天开始就几乎是不眠不修的在整个东京都里海底捞针般的找。宁次是第二日知道的,也是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物,和野樱一道像筛子般一家家的过。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可是却可以是这两个人愿意付同等代价去换取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也许是成心祷告上帝的原因。第四日一早野樱接到了警署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人报案,并且在他家的出租房里找到了鸣人。可是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对方给的地址是东京市中心的杯户医院。野樱和宁次赶到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主治医生才从手术室中出来。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重伤的患者。”上岛医生边要着头半感叹着。所有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上岛医生,请您如实告诉我们。鸣人君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眼神里满是期许,口气却是在轻微的发抖。想象着伊鲁卡向自己描述的鸣人被找到时的样子,纲手就总觉得后怕不已。
上岛沉默了一忽,似乎是给众人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很严重。他的身上几乎都已经没有一快完整的皮肤。刀伤有三百多处,每一处都不是很深,刚好割开血管,而且都是避开了动脉,并且都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因为有一些伤口已经自动凝固不在流血,有的很明显是才割开的。凶手对人体的结构甚至比我们有些医生都更熟悉。”
“三。。。三百多处。。。。”下意识的喃喃着,野樱似乎无法想象这三百多条伤口怎么分布的出来。“怎么。。。怎么可能呢。。。。鸣人。。。。鸣人会痛死的啊。。。”身子因恐惧而而瘫软下去,被宁次扶起。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震惊。三百多道伤口,这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干出来的事情。
“而且。”给了众人适应时间的上岛继续道:“他的皮肤有大面积的烫伤,几乎达到81,的面积。不过这些我们都可以为他准备人工植皮手术。”医生的眼里有种沉痛的感觉。
一直纳默不语的佐助微低下头去,手捂上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搅着,刺痛着。他似乎没有半点生气的感觉,所有的感觉都似乎被抽离了空气,隔在了真空里。只有疼痛是真实的一下下的重击着他每一根神经———鸣人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似乎是在朝他微笑的,这微笑残忍的如血一般瑰丽。
“拜托您了。请您一定救救他。”所有的话语到嘴边只剩这一句了,纲手觉得万分心疼。这孩子,是她一直在看着的,从木叶的那个早晨开始,她就认定他一定可以成为一名成功的刑警。能从自己手上接下这个班的,除了他她不做第二人选。现在,怎么能在这里停下呢。”
“这是医生的本职。不过,我希望家属最好能找一些好的心理医生。”上岛负责的把自己的心里隐患提了出来。看到众人不解的眼神,低叹了口气:“病人除了以上的外伤外,还曾经分时间段注射过两种一般正常情况下的药。一种是在重症情况下使用的强制麻醉病人身体的肌肉松弛针;还有一种是能够混乱病人的脑电波,使其神经传输功能出现错乱甚至是停止传输信息的药物。当然,也多亏这两种药物都一定的镇痛效果,否则光是疼痛病人都绝对无法抗到现在。不过,病人的求生意识也很强,这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没有人再吭声,气氛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沉重。纲手突然怒喝了一声手下的探员,说要亲自审讯的犯人。野樱早已经瘫在宁次怀里无法动弹了。她无法想象,那样的伤势,鸣人上如何忍过来的!宁次一脸的阴霾,眼睛深处闪着和他的身份不相符的凶狠;而佐助从刚刚起就一直沉在自己的痛苦里边了,这样的失态恐怕是从没有过的。
“他一定。。。。很痛苦。。。。如果是我,都会觉得死掉或许会更加痛快一些。。。。鸣人。。。鸣人。。。”野樱无意识的喃喃着,眼泪在肆意的发泄。
“砰!”很结实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佐助的脸上,宁次单手踩着佐助上衣的领口,脸上是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这让他原本的好学生气质完全的扭曲了。“我就知道不应该让他相信你!如果,如果我早一点劝到他的话,他也就不用因为你的无能而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很能说么?为什么不吭声了?啊?你说啊!”———“砰”有是一拳。
佐助似乎还在神游外物,眼神近乎迷离状态的任由宁次发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