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其实早就醒来了,但是却怎么也不想爬起来。佐助在那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无论是这个家里,还是警蜀。纲手说他请了假有私事要办。鸣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不过总觉得很隐秘,因为佐助居然连手机都不开,怎么也联系不上。
从上爬起来准备洗漱。走过佐助的房间时又停下来,习惯的小声推开门,似乎只要他这么做,就会看到佐助好好躺在睡的正。
房间里空荡荡的,风从开着窗子里灌进来,将佐助的味道带进鸣人的心脾。只是一瞬,他突然就觉得无所适从。
其实鸣人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生气。就算不归宿那么那个人也应该是他而不是佐助,可是他偏偏这么生气还要担心气他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在做什么。事情好象完全颠倒了。
“白痴!”鸣人低声骂了句,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佐助,只是似乎这样一句就可以发泄一些什么。
静下来想想,自己最近奇怪的厉害。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又不会被拐又不会走丢。何必用他操那心思。
至于那些琐碎的小事,毕竟时隔几年,有几个人还会记得,又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必须要记住的事情。何必要那么计较?
也或者那天樱说的没错,从木叶遇到佐助开始,自己就一直都在跟随着这个背影。其实是想要超越,可是却被天才的的光芒照蒙了眼,一直的,就躲在那光芒之后了。那么,现在也是一样吗?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想要飞的眼睛被蒙起来了吗?
皱眉按了按太阳穴,眼睛无意识的在客厅里游移,最终定格在墙壁上钉着的日历———9.23。
眼睛似乎给刺痛了一下,瞬间灰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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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幽长的走廊。白的墙壁在白的灯光下泛起另人眩晕的光芒。一片死寂里只有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苍白的在这空旷的走廊里被一层层扩张。
“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了。不要在硬撑了。”孩子的声音轻飘的说着,带着一死责备。
没人回答。他依旧低头坐着,似乎鞋尖上有什么很吸引他的东西。
“佐助。”尾音上扬,带着孩子特有的撒娇的口气,然而更多的是忧伤和生气。“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这样下去妈妈没好你倒病了,我怎么照顾得过来?你是想故意填麻烦么?”
依旧没有回答。手却抬起来,缓慢的抓进孩子的手臂。“游子,能不能。。。安静一会。不要吵我。”
被叫做“游子”的孩子微愣了愣,却突然俯下身去,双手捧起那个人此时毫无生气的脸,露出安静的微笑:“傻瓜,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还有你是放心不下的啊。”
心里有一点点的安慰。不知道为什么,游子的微笑总是能给他安定的感觉,就像天使一样是暖的。然后,脑子里却是另一种颜的笑,阳光的味道。眼前的脸似乎在哪一点和某个人重合了。
“爸爸。。。”开岔的思绪给游子低低的一句话唤了回来。转过头,那个和自己同样黑发黑瞳的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血液一瞬间涌上头。
“你来干什么。”毫不客气的语气,戒备森严又充满愤怒的语气。他死死盯着那个人,似乎想要眼睛将他盯穿。“佐助。。。”游子不安的拽了拽他的袖子,想让他平静下来。
“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口气吗?”中年男子微微皱起眉,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
“我没你这种父亲!”他怒吼着,双拳紧紧握着,身体绷的僵直。
“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哥哥放弃了继承人的权利,那就是说,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也必须接受这个身份。我会找人对你进行培训。”中年男子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好整以暇的说完转身就走。
“你做梦!我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别靠近我们!!!”血液倒涌着,牙齿几乎都要被咬绷了,佐助朝那个背影怒吼着,然而对方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大蹋步向走廊最深处。
“混蛋!混蛋!!混蛋!!!”咬牙恶狠狠的咒骂着,转身一拳砸在墙壁上———他还是下不去手,为什么他就下不去手砸烂那个的僵硬的脸呢!!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到外面去吵!”被吼声惊来的护士生气的职责着,一脸的气愤。
“抱歉。真的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请原谅那孩子吧。”另一个男子的声音蓦然响起,温厚的搅动空气。护士看了一眼来人不在说什么,回去到自己的岗位。
“哥。。。”佐助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眼神却突然变的愤恨起来。
“对不起。佐助。”男子一直走到他跟前,用那种很淡的忧伤的眼神看着他,浅淡的吐出这几个字。“我也不想,被绑缚在那个位置之上啊。能原谅我吗?”
佐助低下头又坐回到长椅,不想在说什么。他应该是要恨这个人的,可是鼬的眼神让他丝毫生气不起来。
走廊里又恢复了宁静,墙壁依旧惨白,灯光依旧惨白,空旷的声音似乎要撕裂耳膜一般。
面前,重症室的门依旧紧闭。
=============================================================“哎?你要请假?”纲手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的小子惊讶的重复了一遍。“你难道不知道最近竞署里忙的不可开交吗?怎么佐助才请完假你就要请假。理由是什么?“纲手觉得头大的厉害,警署最近侦察到一个跨国的犯罪团伙正是需要人手时候,她的几员大将却一个个临阵脱逃。
“我有一些急事要办,纲手警拜托你了,我就微只请一天,就一天。”几乎是哀求,鸣人笑的很内联,眼神里满满的心事。
“好吧。就一天。回来之后可是要加班努力工作的啊。”纲手终于还是被迫同意了,心底叹气自己太心软。
“谢谢。”乘着一趟从市区开往远郊的汽车。车程并不是很长,车上的人也并不很多。但几乎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丛素简的。大家都是去一个地方的,那里长年四季都会迎来这样一群群的人。
鸣人买的是一束漂亮的康乃馨,这是那个人最喜欢的话。在他最初的一些记忆里,家里总是会有这样一束。
这里的景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每一次来看到都是同样的景致:一排排的青松,一排排的石碑。时间在这里似乎是宁定的。
“你来啦。”樱发的少刚刚闭目祷告完什么。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低吟。
“恩。”简单的应了句,鸣人蹲下身去将自己带来的放在一束百合旁边,然后宁心静静的看着石碑上的那两张遗照———黑的底子上,人依旧笑的那么灿烂。那是在他们结婚六周年的那天拍的也是他最后一次能真切的摸的到他们的那一天。
往事———鸣人
“老公,你爱不爱我?”眉飞舞的微笑。
“恩。”金的脑门上挂着冷汗,含糊不清的回答。
“那算什么啊,说清楚点嘛~~~”人特有的撒娇的口气。手臂绕上男子的脖颈。
“恩。爱。”一大滴冷汗。
“啊。。。好淡薄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人扁嘴一副委屈的样子。“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的日子啊。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想说的样子。小鸣,你爸爸不喜欢妈妈了啊~~~”委屈的说着,抱起沙发上那个金头发的小男孩佯哭起来。
“喂。好坏有小鸣在,你稍微收敛点,有点妈妈的样子啊。”男子看着被抱得紧到脸都被憋青的小孩,一脸想撞豆腐的表情。
“有什么关系啊。对吧。宝贝儿子。”夸张的搂着鸣人摇晃着,感觉更像是在摇一个大大的拨浪鼓。
“妈。。。。。。妈妈。。。。。”胃都开始泛酸水了。
男子一把将鸣人抢到自己怀里,免去了可怜的儿子被活活折腾死的可能。“好啦,我知道了。今天就算是我给自己放假,陪你和鸣人好了。说吧,今天想去哪?”
“啊~~~老公最好了~~。”
“喂喂,小心鸣人啊~~~~。”
“砰——砰——”
“鸣人!!!”
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人忍痛微笑的脸在眼睛里被无限扩大。“听话,不会疼的,小鸣最乖了。”
“妈。。。妈。。。”还没有来得及明白这话,就被从二楼的窗户里仍了出去。“妈妈!!!”
飘落;飘落———最后的一眼,妖的红火焰纠结着,缠绕着,吞噬着。。。。。。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的话,他是绝对不要逃走的!!!
“鸣人。。。。。。”野樱低吟着,抬手安静的拍着他的肩———他在发抖,强烈隐忍着的从内心底里的颤抖。
“樱。。。我该要。。。怎么办呢。”痛苦的摇着头,声音颤抖到变调。“总是。。。不停不停的想起来。很疼。。。很疼啊。。。”
眼泪从碧的眸子里如断线的珠子般淌下来,滴在鸣人脖子上。“鸣人。。。鸣人。。。”
———爸爸,为什么大家都要对着叔叔和阿姨的照片哭啊。叔叔阿姨怎么了吗?
他们,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了。
那他们还会再回来吗?
会。只是我们看不到他们而已。
那样鸣人不是很可怜吗?叔叔和阿姨就算回来他也是看不到的啊。
啊。
可是,爸爸,为什么鸣人都不哭的啊。他不难过吗?小樱都觉得好难过哦。为什么他不觉得难过呢。
那是因为。。。太过悲伤了吧。
太过悲伤?那样不是才更会容易哭吗?鸣人,可是个爱哭鬼啊。
记得如此清楚,那个时候,他就站在一堆哭丧的人群里,一脸的安静。失去了生命里最初的阳光,他却只是安静的站着,看着所有人来来往往,好像站在另一个没人的世界一样。
后来才明白,为什么太过悲伤了就不会哭了。那是因为,眼泪已经远远发泄不了心里的疼。
那个少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再也不会哭了。记忆里每天都笑得像是太阳———如果没有人能够照亮他,那就只有自己照亮自己。否则,就只能永远被困在黑暗里。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有谁知道他每一次微笑的时候,要有大多的勇气?
总是想要保护他,却总是到不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即使明白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他的痛苦却只能看着,连做为“止痛膏”的能力都没有。
“鸣人。如果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感觉着他的颤抖,野樱低声喃喃。
“我没事。一会就好。”身体慢慢平静下来,鸣人小声说着,回头又是那样一抹安静的笑。
野樱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一样的表情,和那个时候的眼神都一抹一样。瞬间,心底有什么轰然崩塌了。整个人颓然跪到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命人谔然。
———鸣人,鸣人。你知不知道,你那个样子会人觉得心疼的受不了。
好不容易才安慰好樱。天已经很晚了。樱非要跟着他回家不可,怎么劝都不听。
其实他知道,那是因为她怕他一个人会害怕。每一年的这一天,无论有多忙,她都会陪着他。可是,谢谢这样的话,他也只有在心里说了。如果说出来,会伤到她更深的。
“今天呢。我想想,就吃锅贴吧。我才学跟一个师傅学的哦。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啊。”开门。樱在后面兴奋的说着。“你这里有材料吗?不然还要再出去买一趟啊。”
“不知道。我不在家里吃饭的。”回答了一句。手摸着墙壁按开客厅里的灯。
佐助还是没有回来么?想着,带着樱走进偏厅。“厨房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吧。。。。佐。。。佐助!”音调偏高,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惊讶。
佐助此时正安静的坐里偏厅里,桌上地上都是空掉酒瓶。酒气浓重的在客厅里弥漫。然而那个人似乎对次毫无反映,依旧握着一瓶仰头猛灌。
“你干什么!!!”鸣人怒吼着冲过去一把打掉了那瓶酒。玻璃制的瓶子“铛”的掉在地上,高高的弹起又一次重重摔下去,碎裂的面目全非。
佐助抬头看着他,表情茫然,然而眼睛里却是完全的清醒。鸣人觉得心里微微一紧。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佐助。
佐助看了看他,只是一眼。又伸手拿起另一瓶。“佐助,你够了没!!!”又一次打掉瓶子。鸣人只手揪起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你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宇智播佐助你给我清醒点!!”
“他醉了。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野樱安静的看着两个男人对峙,平静的开口。
似乎是被鸣人这样的行为把神给拉回来了。佐助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因为愤怒而变的青紫的脸,缓慢的拿开了他揪着衣领的手。“别。。。烦我。你知道。。。知道是什么。吊车尾。”
“到底,怎么了?佐助,出什么事了?”看到那种表情鸣人就突然生不了气了。
“说了不关你的事。”佐助坐回到沙发上,面不改的回答。“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与你无关。”
———我说过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的会解决。感谢你如此热心了。不过,这与你无关。我的事情统统与你无关。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什么叫与我无关?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啊!!!”回忆和现实重叠,鸣人咬牙恶狠狠的吼出这句话。
“反正,就是,离我远一点。”说完,站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向自己的卧室。“我们是不同的人。所以,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的来管我。”
“你混蛋!!!”咬牙切齿的一句。冲过去揪起佐助,拳头狠砸了下去。野樱皱眉站着,却并不去阻止。
“砰”一声闷响,拳头擦着佐助的头发重重的砸在门框上。鸣人低埋着头抵在佐助胸前。看不清表情。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佐助,我想,我想能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是真。。。”鸣人肩膀开始发抖,呼吸似乎有些不顺畅。
“鸣人!”野樱叫了一声,突然才意识到不好。还没来得及移步那个人就缓缓朝地面瘫下去。
佐助一把抱紧突然晕过去的鸣人,酒顿时醒了一大半。鸣人此时的脸惨白一片,佐助觉得浑身瞬间变的冰冷。没理会野樱,抱起鸣人跑去他的房间里。
安置好,拿起手机就要拨急救电话,被野樱拦了下来。“不用。让他睡一会,睡醒了就好了。”
“鸣人。。。是什么时候,有哮喘病的?”放下手机,转头看向上睡的恬静的鸣人。
“很早了。”野樱说着,走过去坐在边。“五岁的时候就突然患了哮喘。不,其实也不是哮喘。只是有些事情太过刺激到他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第四个人。对吗?鸣人。佐助就是走进你心里面的第四个人吗?
“你知道,我今天来干什么吗?”是问佐助的,可是却丝毫不去看他。
“。。。。。。”
“今天,是鸣人的爸爸和妈妈的忌日。”野樱平静的说着,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这句话却如同炸雷一样惊到了佐助。
“你知道吗?鸣人的爸爸妈妈,是被人在他面前杀掉的。”依旧平静的语气,野樱淡默的叙述着那个忌。她知道鸣人不会想要别人知道这样的是。可是,她却很想让眼前这个人知道。如果只有鸣人一个人痛苦的话,那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一个五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会是什么感觉。”轻声说着,抬手抚开搭在鸣人眼睛上的碎发。然后抬头安静的看着此时脸煞白的佐助:“真正不懂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他生命里最初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他们结婚六周年的纪念日里被人杀害了。鸣人,是他妈妈拼了命才从枪口下救下来的,他也差一点就和那两个人一起走了。鸣人的家,也就在那个时候被一场大火焚的一干二净,包括那两个人和之前对于这个家所有的记忆。”
“你知道吗?活下来之后,那个小男孩一声都没有哭过。即使在那场葬礼上。大家都那么悲伤,无关的人都那么悲伤,可是,他却像事外人一样安静站在角落里,安静的看着那张遗照,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肩膀开始颤抖,野樱扶着额头,声音酸涩。
“那是一条多深的伤口啊。可是,他却硬生生用笑阻绝了人们探询的目光。他很坚强,真的,真的很坚强。可是,谁知道他在梦里头哭过多少次?谁知道,别小孩在给爸爸妈妈撒娇要着棒棒糖时,他是什么心情?五岁,才五岁。他就失去了撒娇的本钱。这些,你懂吗?”
佐助漠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翻江倒海的抽疼。似乎看到一个孤单的背影眼神寥落着看着其他同龄孩子幸福的牵着父母的手。
与鸣人比起来,自己似乎要幸福的多。至少自己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得到。就算是恨也可以有人让他恨。而鸣人只能在记忆里去描绘那种温度。
“你知道吗?佐助。木叶的四年。你是离他最远,而他却一直在看着的人。”出神时,野樱的话像一盆凉水一样从头浇下来。
———鸣人。或许你并不想这样。但是,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就可能永远被隔阂了啊。如果不能替你止痛,那不如代替你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