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睿哲气极而怒抬手就甩柳飘飘一个巴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失风度,动手打女人,只因他见不得瑞雪受到伤害,如果有人要瑞雪痛一分,他便要回敬对方十分。他怎料瑞雪抢身前去,护在柳飘飘的身上,梁睿哲还不及回掌,一声清脆,梁瑞雪脸上顿现五指血痕。
精彩内容结束 扬州景观最着名莫过于“瘦西湖”,“天下西湖三十六,唯有扬州堪称瘦”。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较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种清瘦的神韵。瘦西湖以“瘦”为特征,湖面时宽时窄,两岸林木扶疏,园林建筑古朴多姿,行船其间,景色不断变化,引人入胜。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这就是瘦西湖名字的由来。
正是大运河开通年间,扬州达到鼎盛,既有市井之气,又有文风雅韵,是众多文人奔赴之地。也只有扬州能够提供这番沃土,才能孕育出后来广为流传“扬州画派”。
梁瑞雪与梁睿哲来到瘦西湖畔,赞叹山水之美。梁睿哲看着梁瑞雪一身白衣,外罩白色轻纱,裙裾随风飘逸,风姿绰约,风华绝代,如“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冰肌更有如仙骨,不学春风掩袖人”。
只觉梁瑞雪要随风而去,心里一紧,仓促间,梁睿哲抱着她不再松手,“瑞雪,不要走,我不准你离开我,如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我只信你一人,我怕失去你,答应我,答应我”。梁瑞雪自小与哥哥亲近,却也被他的话弄得脸红心跳的,推开哥哥,转过来看见了尾随而来的柳飘飘。
她冷眼看着梁瑞雪兄妹,特别是对着瑞雪,“哟,真够闲情逸致的,大清早的我说不见人影,一定是你硬要睿哥哥带你出府的吧,你还不知道害臊,竟然赖在睿哥哥的怀里,要知道他的怀抱里应该是他未来的妻子,哪里轮到你这做妹妹的,给别人看到了,知道的以为你们是兄妹,不知道还以为相好呢”。
一字一句就象刀子一样血淋淋地刺进梁睿哲心里,谁也不知这就是他的痛楚,眼看梁瑞雪脸色因自感羞耻“唰”地苍白,身形发抖,他心痛至极。
他身体逼近柳飘飘,狠狠地看着她,“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柳飘飘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却还有些不知道死活的嘴硬,“我说错了吗?她就是不知羞耻,你就是不能抱她,因为你的怀抱是要留给我……”话到后面,声音已经是听不可闻了。
梁睿哲气极而怒抬手就甩柳飘飘一个巴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失风度,动手打女人,只因他见不得瑞雪受到伤害,如果有人要瑞雪痛一分,他便要回敬对方十分。他怎料瑞雪抢身前去,护在柳飘飘的身上,梁睿哲还不及回掌,一声清脆,梁瑞雪脸上顿现五指血痕。
梁睿哲愣住了,心痛得要命,连柳飘飘也惊在了那里,嘴里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她知道原来这巴掌是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梁瑞雪脸上的伤痕让她震惊。
眼见梁瑞雪黑黑眸中雨雾升起,知道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对自己兄长的亲近之情受到亵渎。梁睿哲伸手要去抚摸瑞雪脸上的伤痕,瑞雪推开他的手,“哥哥,你我感情自**好,但是我们男女有别,我知道哥哥疼爱瑞雪,我自当敬重哥哥,只是我们已经不再年少无知,日后不能再如此越礼了,为免落人口舌,还是避嫌为好”。
说着就要离去,梁睿哲自是不忍,紧跟前去,梁瑞雪看着柳飘飘不屑的眼神,狠下心来,“哥哥,请你不要跟来,你陪飘飘姑娘游湖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梁睿哲如雷击,想瑞雪从小就黏着自己,不愿离开,如今忽然冷淡,心里自不是滋味。还在回想刚才怀中的软玉温香,瑞雪已经渐行渐远。
转过头来,眼神凌厉冷峻地看着柳飘飘,直把她盯得浑身寒战,害怕梁睿哲再次扬起手掌,嗫嚅道:“睿哥哥,我是无心之话,我没有侮辱你们兄妹之意,请你原谅我,再说我可是为你好,你们只是兄妹而已。”
“我希望你能安分一些,瑞雪是我的妹妹,我不会看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睿哥哥,飘飘也是你的妹妹呀,你怎么如此偏心,况且人家一见你就……”。是示爱吗?太不会挑时候了,飘飘,你太逊了。
梁睿哲没有再理会她,奔着梁瑞雪离去的方向前去。
留下柳飘飘一人恼怒、疑惑再加愤恨。这个梁瑞雪真是可恨,用个妹妹的身份霸着睿哥哥的心,这个梁睿哲也真是难以取悦。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梁瑞雪只觉脸上火辣辣地,泪水流下时更觉得疼痛,眼睛模糊,走来走去,撞到一个人身上,梁瑞雪抬起头,眼睛里泪水充盈,模糊不清,她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但是就像是相知千年般的熟悉,他牵起她的手,“跟我走”,语音低沉,像是梦中那千回百转的声音,迷惑着梁瑞雪的心。
走了许久,梁瑞雪没有概念,只觉得那只男人的手温厚有力,她愿意跟着他走,很踏实,很安心。她甚至想就这样走下去,不再停息。
忽然男子松开手停了下来,梁瑞雪眼睛不再流泪,眼神逐渐明亮,已经来到竹林深处,四处碧绿幽静,抬眼望着男子,二十二三年纪,紫袍玉带,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手中一把玉扇,出神得打量着梁瑞雪,她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灼热,忽然想起脸上的血痕,心里羞愧,忙用手遮着,不敢抬头。
紫袍男子拉下她的手,握起她的下巴,让她来不及躲,怜惜地看着她。
紫袍男子拿出一玉瓶,用手把药膏抹在她的脸上,动作轻柔,她脸上一片清凉,血痕渐渐不见,刺痛已消失。
“真像,你们长得可真像,就像是同一个人,都是这样天香国色,我见犹怜。”紫袍男子就像是在称赞一尊艺术品,目光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杂念。梁瑞雪还来不及揣摩男子的话里有话,已经深深陶醉在他的目光里。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蒙你眷顾,瑞雪自当感激不尽。”梁瑞雪谈吐如兰,十分得体。
“你不用问我是谁,日后你自会得知,只是你早一日知道,便早一日痛苦而已,如果时光能改变,我宁愿你从没有来过扬州,他日得罪之处,还望你海涵。”紫袍男子说完就要离开。
“公子,不要留我一个人在此处,瑞雪有些害怕……”瑞雪刚才紧跟着紫袍男子,而他停下身形,瑞雪已经撞在他的怀中,鼻尖微痛。
“我知道你会武功,而且师承昆仑派,枉我以为你是豪爽女子,行事不矫揉造作,没想到你也与寻常女子无异,只会扮可怜”。紫袍说完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看着梁瑞雪赌气扭身离开,叹了口气,飞身略起她的娇躯,穿越竹林而去。
梁瑞雪闭着眼睛享受着一起,只觉得他宽厚的肩膀温暖惬意。再睁开眼睛,已在柳府门口。紫袍男子已经离去,她贪婪的闻空气中他散发的味道,似乎想离他更近一些。
身后是落寞的梁睿哲,抑住身形,尽量离梁瑞雪远一些,怕不能抑制自己的情绪。
第七章二夫人房中的神秘男人
自从西湖事端一起,梁睿哲再也没有来找过瑞雪,那自然柳飘飘也就没有跟着来,房中安静不少。这日,夏雨淅沥,绝没有春雨的温润体贴,也没有秋雨的凄怨哀愁,总之夏天的雨是清爽利落的,珍珠正端着青花瓷瓶,在接雨水,用沉淀澄清后的雨水煮水泡茶,格外清爽甘甜。
陆龟蒙在《煮茶》诗中就有“闲来松间坐,看煮松上雪”之句。雨水、雪水为“天水”。自然界中的水只有雨水、雪水为纯软水,而用软水泡茶其汤色清明,香气高雅,滋味鲜爽,自然可贵。
因为雨量不大,珍珠到了晌午还只接了半瓷瓶而已。
瑞雪只身就想出门,珍珠在后面急道:“小姐,小心雨淋,着了凉。”
“洒洒几颗雨滴,奈何本小姐否?”出门,柳府,不亏为柳府,柳树居多,都是几人合抱之树,颇有意境。转来转去,瑞雪来到二夫人居住的如是居,心想既然来了,就来探望一下二夫人也好,毕竟这是寄住在她的屋檐之下。
周围寂静,没见到一个婢女。临近屋前,隐约听到二夫人在哭泣,瑞雪诧异,自幼时起就见柳如是总是表情淡淡,喜怒哀乐皆与她无关,今日听到她哭泣怎不心惊?
“如是,你不要再哭,这样会让我更心痛。我们一别已有二十余载,叫我好好看。”一个中年男人沉厚的声音。“你还是这么美,还是这么令我心动,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这二十年的岁月没有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你抬头看看我,我已经老了……”
“你不要再说,你没有老,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永远是我最想依靠的那个人。”柳如是温柔细语。
瑞雪从未见她对自己父亲梁天赐如此,一时惊在了那里,终于明白柳如是为何从不争宠,从来都是郁郁寡欢,因为她心系他人,也就是屋里的这个男人。那一刻,梁瑞雪就想推开这个门,想看看如此心高气傲的二夫人到底心心想念的人是何模样,竟能让她背离父亲。瑞雪都能想像到她已经偎依在那个男人的怀中了。
可是瑞雪最终忍住了,她没有这个胆量,不是怕柳如是情何以堪,而是她怕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不知如何面对父亲梁天赐,他会怎样伤心?
只听屋里的人还在脉脉传情,“这二十年来我无一日不在想念你,一想到你在别的男人身边,我就心口绞痛,无法自控。”男人声音悲凉,似有很多痛苦。
“我又何尝快乐,我每日每夜无不想念扬州,因为这里有你,我在洛阳一直饱受相思之苦,你可得知我在深夜里的哭泣?你可听闻我在内心的呐喊?”柳如是话未完毕已经不是能自持,似要痛哭出声。
“可你为什么当年如我此狠心,离我而去,我去外省经商只不过月余,回来时你已经嫁作他人妇。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抓狂?一月前还是山盟海誓,短短一月后却已天各一方,纵酒买醉还是不能释怀,如是,你告诉我实情,为什么当年你会绝情如此?”男人的话款款深情诉说,一字一句都是发自肺腑,连梁瑞雪也有些感动。
“我,我……”柳如是欲言又止。
“你告诉我,你知道这二十年对于我是怎样的煎熬,我早就想去洛阳找你问个明白,可是又怕打搅你的生活,天赐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嗯,我们很好。”柳如是有些勉强。
“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情到深处,已经早已融为一体,你不嫁我,不嫁别人,你为什么偏偏嫁给天赐,而且还是嫁过去做二房,你何苦委屈自己,凭你当年才貌,即使不进宫封为妃子,也是官宦富绅的正房!”
“不要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现如今只有落泪的份,只能说你我无缘。”柳如是推开那名男子。
“不,如是,我们现在还来得及,我要你在我身边,补偿我这些年的思念,我不准你再离开。梁天赐要我的什么我都答应,我只不放你。”他再次抱紧了柳如是,喃喃低语。
再看柳如是已经泪眼滂沱,“晚了,已经晚了,我怎能叫你背上夺人妻之恶名。”
“我不怕,如是,为了你,我愿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以前不敢见你,是怕看见你们郎情妾意,如今但凡知道你还是心系于我,我是如何也不会放你的,除非我死。”男人的话如誓言。
梁瑞雪想要离开却又迈不开腿,她在期待柳如是的回答,瑞雪怕她真的要留下,那么父亲那里怎么交代?以父亲的脾气又怎么能受得了?
可是房里久久没有声响,梁瑞雪退步开来。梁瑞雪仓惶而逃,不知所措。虽然她真想一脚踢开房门,让柳如是给个交代,这不是红杏出墙吗?可是如果闹大了,父亲就可能会知道了,到时候让父亲情何以堪?
梁瑞雪还是好奇,既然二夫人与这名男子是昔日情侣,怎么转眼间又嫁入梁府?看他们今日态度,可见当年情真意切,这里面究竟什么原因?
梁瑞雪看有婢女远处走来,快步离开了。
回到自己院落门口,看见柳飘飘,似是在等待瑞雪,看见她回来,“瑞雪姐姐,我已等你多时。”
“不知飘飘姑娘有何事指教。”
“姐姐,你可不要这样说。像姐姐这样的女子是万里挑一,妹妹怎敢有指教之说。今日来,飘飘是有事相求。”
“你说,如果我能帮你,定当尽力。”
“姐姐,本来飘飘是不好意思开口的,这种事叫我女孩家家的如何说嘛。可是妹妹心切,只有来找你相助了。”
说到这里,梁瑞雪已经知道是跟哥哥梁睿哲有关了。
“姐姐,我第一眼看见睿哥哥就喜欢上他,可是他如今不知为何对我很冷淡,飘飘希望姐姐能在睿哥哥面前多美言几句,来日我们姑嫂相处也能感情和睦。”
她倒是大言不惭,姑嫂相处。瑞雪了解哥哥的为人,他肯定不喜欢如此张扬女子。
“飘飘姑娘,如果日后你成为我的嫂嫂,瑞雪自是高兴,可是婚恋乃自己之事,这事还是我哥哥自己来决定得好。毕竟嫂嫂是陪伴哥哥一声之人,必要选一个德貌双全的女子。”
梁瑞雪这样说已经很明显了,她不管这事。
柳飘飘竟然还是白痴的跟上一句,“这么说,你不肯帮我了?”
“对不起,瑞雪无能为力”。
柳飘飘神色变了又变,杏眼圆睁,咬紧银牙,“梁瑞雪,实话跟你说吧,姑姑这次回来就是要帮我和睿哥哥完婚的,我今日找你来,是念你是睿哥哥的亲妹妹。今日有你罢,没有你也罢,我嫁给睿哥哥已成定局。如果你硬是不识抬举,那么我们走着瞧。我一定叫你在梁家当不得大小姐,只恨不能早日嫁人。”
梁瑞雪不置可否,与她擦身而过,对柳飘飘的恶意辱骂充耳不闻,更是令柳飘飘调教。
夜半,梁瑞雪仿佛看见了紫袍男人的身影,又仿佛看见了上官夏溪的背影,又仿佛看见了哥哥的灼灼的目光。
夜更深了,窗外露华神浓。
“窗在梧桐叶底,更黄昏雨细。枕前前事上心来,独自个,怎生睡?”
第八章再次邂逅
几日过去,梁瑞雪一直对柳如是和房中的男人的话语耿耿于怀,深感震惊。她一直没有出房门半步,怕在府中看见柳如是闹心。
“小姐,你总该出去散散心,要不会闷坏身子的。”珍珠劝道。
“在哪里不是一样?我现在的心情,你是不能体会。”瑞雪没有对珍珠说出实情,兹事体大,涉及家丑,瑞雪不想大意了。
“或许我们可以出柳府走走,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上官府邸,毕竟那里是你将来的家嘛。”珍珠狡黠的眼神,似笑非笑。
“死珍珠,讨打。敢戏弄本姑娘,是你想出去玩,还非要扯上我不相干的事情,去就去,你当你家大小姐怕了?”其实瑞雪才是顺水推舟罢了,她想出去,她当然想出去,她想去看看上官夏溪的家在何处,是何模样。
原本因为前几日西湖河畔的事情,柳如是吩咐过她们,必须在她同意下才能出府。梁瑞雪本来是可以遵守的,可是一想到昨日她与男人的对话就心生排斥,心一横,就带着珍珠走出柳府,柳家仆人看到毕竟是柳家贵客,无一敢拦阻。
可是却碰见了梁睿哲,他略有些憔悴,但是不改往日俊朗,看见瑞雪便恢复了神采,询问妹妹出府前去哪里?他可否作陪一同前往。
“大少爷,大小姐可不是去别处,她正是要去上官家看看她的未来夫婿是何模样。”珍珠口无遮拦,半是玩笑半是真。
梁睿哲如醍醐灌耳,猛然忆起,梁瑞雪自幼便有婚约在身,对方即是上官家的上官夏溪。梁瑞哲只觉心乱如麻,一时没了分寸,他该怎么办?如此下去妹妹肯定要出嫁,他该怎么挽留?他该用什么挽留?难道是哥哥的身份?妹妹会接受自己吗?
他只顾自己想着,根本没有发现梁瑞雪与珍珠早已走出柳府。
扬州城内,谁人不知上官家在何处?不费吹灰之力,主仆二人已经在上官家左右。梁瑞雪自然不肯进府,她只远远看着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心潮澎湃。她并不知道为何,双方家长一直不肯为瑞雪和上官夏溪完婚,要不是这样,她早已在两年前嫁做上官夏溪的夫人了,或者已经育有儿女。瑞雪差遣珍珠去买些桂花糕点,其实不过是想自己单独呆一会罢了。
梁瑞雪只顾自己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上官夏溪府邸后面的园林,原来这上官府邸依园林而建,园林是府邸的美景,府邸自是园林的一角。
梁瑞雪静静地站着,黯然神伤,想一个妙龄女子至今不知为何仍待字闺中,没有人为自己操持此事,难道叫自己去做主?
等她宁神静气时,已发现身后有人,断然不是珍珠,因为那气息浑厚,瑞雪知道他没有并没有恶意,要不他不会离自己几步之遥并不靠近。珍珠不想回头,饶她再镇静,也在那人的注视下身躯微颤,或许是有些紧张,她的气息不匀。
两人相持了片刻,就在梁瑞雪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紧张气氛的时候,男子轻叹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那你又是如何在这里?”梁瑞雪冷冷回敬。
这个男子就是紫袍男子,曾经出现在梦中短暂地相逢。不过梁瑞雪还是惊讶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
男子轻轻一笑,其实不该叫紫袍男子了,因为他今日一身灰色长袍,儒雅风度,彬彬有礼。梁瑞雪有些眩晕,这个男子真是太俊朗不凡,原以为自己哥哥已经是人中之龙,没想到这名男子也不输于哥哥。只是不知道自己的上官夏溪是否也是这样的美男子。
“答应我,不要再来这里,后果可能不是你我可以预测的。我保护不了她,但是我答应过她要保护你。”
“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口中的她又是谁?为什么要保护我?”梁瑞雪这次没有花痴的忘记说话的主题。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要明白,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男子还是不愿意告诉瑞雪,可是瑞雪已经看出他眼睛里的真诚,绝不是敷衍她。
可是远处已经传来珍珠的呼声,再看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梁瑞雪没有得到答案,朝着珍珠声音的方向走去,这个死珍珠,真是光帮倒忙,罚她,我也罚她抄写《女诫》十遍,心里想着,瑞雪都笑出声来了。
回到柳府,已是擦黑。老管家柳福在柳府正门,就像专程等待梁瑞雪一样,看见她归来,就急步迎上前来,“梁小姐,您可回来了,我们家大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关照柳福,一见您回来马上去她房里。”
“谢谢柳管家,让您费心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梁瑞雪前去如是居,并不很情愿。她知道柳瑞雪是怪她擅自出府,可是她堂堂柳家大小姐,梁家二夫人在闺房私会男人又该怎么说?
走近如是居,就听见二夫人和哥哥梁睿哲的激烈地争吵。
“娘,我尊你为娘亲,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说,但是你不要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飘飘,我是如何也不肯娶的,这样的女子我消受不起。”梁睿哲字字铿锵有力。
“睿儿,娘是为你好,飘飘纵是有再多缺点,但是年纪尚小,还不是要等娘日后调教,便给你一个合格的妻子,况且她也是你的表妹,这亲上加亲的事情何乐而不为。”柳如是对孩子儿子到底是母爱使然,口气缓和。
“娘,不要再说了,飘飘纵是日后转性,知书达理,我也不娶。如果娘非我逼我,我宁愿终生不娶。”
“混帐话”,柳如是估计气甚,忽然又按下心头火,“那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我,我要瑞雪这样的,温柔,可爱,善良……”
“你,你,她是你妹妹,你怎么拿她做比……”
“我妹妹?是吗?她真的是我妹妹吗?”梁睿哲眼神凌厉。
“睿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柳如是心惊胆颤。
就在此时,梁瑞雪推门进来。
第九章绵里藏针
梁瑞雪推门进来,一一问安。柳如是不动声色,叫婢女奉了茶。而哥哥梁睿哲倒是很兴奋,眼里的热情令瑞雪招架不住,这个哥哥最近是怎么回事?都要娶亲了,还这么怪。
二夫人表情冷淡,“大小姐,你可回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
“二夫人,瑞雪只不过是随便出去走走,让你费心了,真是罪过。”梁瑞雪不卑不吭。
“想你一个弱女子孤身出门,万一出事,我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二夫人放心,瑞雪自有分寸,爹爹那里我自由交代。没有什么事,瑞雪先回房了?”说完梁瑞雪便要起身离开。
“大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事……”
“娘,你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情我自会处理。”梁睿哲像是生怕柳如是说出什么来,急急地拦着,有些气急败坏。
梁瑞雪便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二夫人,有什么话您请直说。”
“好,我直说。你可知道我这次回扬州的目的?”
梁瑞雪心想,本来我是不知道,可是你那骄横的侄女早就泄露了秘密。“瑞雪愚钝,该不是给哥哥和飘飘姑娘完婚的吧。”
一句话,母子俩神色都变了,眼前这个小女子当真聪颖过人,难道她早就看出端倪?看来以后不能小瞧于她。梁睿哲是关心瑞雪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看瑞雪神色淡然,梁睿哲有些神伤。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这次回扬州,就是想替睿儿和飘飘完婚,你哥哥年纪已不小,飘飘你也看到了,虽然脾气不是很好,日后也可调教,长得也是如花似玉,跟你哥哥可以说是天造地设。”
梁睿哲已经听不下去了,握紧双手,快要暴发,他不能在瑞雪面前听见与别的女子相配的话,他这一生只跟一人是天造地设,那便是梁瑞雪,除了她,他谁也不要,可是叫他怎么在母亲面前开口,现在他的身份梁瑞雪并不知道,她只以为他还是小时依恋的哥哥,他怕到时候连兄妹也不能做了。
梁瑞雪没有吭声,她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形容不出,她以为或许只是不希望看到如此优秀的哥哥竟然会娶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子为妻吧。
“我私下问过飘飘,她很是心仪你哥哥,可你哥哥对她很冷淡,但是据她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是你挑唆你哥哥不理她。”
梁瑞雪有些气恼,她虽然不高兴哥哥娶这样的妻子,可是并没有在里面制造什么事端出来。
“我知道这是飘飘言过其词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从小知书达理,不是使坏心眼的姑娘。你哥哥也自小疼爱你,什么事就迁就你,有时对你甚至比对我这个娘亲都要好。我记得有一次,你爹爹从西域带回的玲珑蜜果,给我们每人一份,你哥哥看你爱吃,不但把自己的那份给你,还来骗我说自己爱吃,把我那份也骗去拿给你,这些小把戏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只不过我看你们兄妹情深,我也是非常高兴的。”
小时的事情,梁瑞雪当然还记忆犹新,那年爹爹带回来的玲珑蜜果当真好吃。梁瑞雪三下不除二已经吃完,看着哥哥手里的垂涎欲滴。哥哥也想吃,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中的给了梁瑞雪,瑞雪当然没有客气,接过来就吃,结果把哥哥睿哲也馋得直流口水,瑞雪吃完还是意犹未尽。第二天,哥哥又兴冲冲地送来一份,瑞雪问那里来的,哥哥忸怩半天说是爹爹多给了自己一份,把瑞雪气得七窍生烟,爹爹太偏心了,竟然这么偏爱哥哥。当然她还是没有客气,风卷残云般吃了,抬起头正好看见哥哥在擦口水。
想到这,瑞雪禁不住失笑。
梁睿哲很不满母亲柳如是在瑞雪面前揭他的老底。“娘,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了,您还要来提,我看天色已晚,妹妹已经累了,快叫她回去休息吧。”
“我只不过有感而发,随意说说。我早就决意睿儿和飘飘的婚事,只不过飘飘尚年幼,现在如今已到适婚年龄,又是这么惹人疼爱。你哥哥也年纪不小,应该尽早让他们完婚,大小姐,你说如何?”
“二夫人,这是哥哥的婚事,做妹妹的无权过问,只要哥哥喜欢飘飘,如飘飘做了我的嫂嫂,我当然祝福他们夫妻白头到老。”梁瑞雪心想,哥哥虽然疼爱自己,自己也喜欢和哥哥在一起,可是终不能他一生不娶。
可是这些话在梁睿哲听来,确实心灰意冷,如堕入谷底,听见自己喜欢的女子祝福自己与别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大小姐,希望你能做到用行动支持你哥哥的婚事,不要再缠着你哥哥,多制造一些睿儿和飘飘单独相处的机会。别忘记了,你们毕竟是兄妹,还是避嫌为好。”柳如是喝了一口茶,抬头看来,梁瑞雪已经脸色发白,随即说:“你以后要出府散散心也没有关系,叫柳福多派几个人跟着就可以。”
梁瑞雪真的接受不了这种说辞,眼前梁睿哲也是满眼怒气,可是对方是自己母亲,他没得发作。梁瑞雪走出门外的时候,碰见柳飘飘端着一碗银耳莲子进来,柳如是满眼笑,直夸她有心,懂得孝敬。
柳飘飘一脸得意望着梁瑞雪,说:“姑姑,你过奖了,这一方面飘飘还要向瑞雪姐姐学习呢,瑞雪姐姐,你的那一份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待会你慢用。”柳飘飘咬着牙说你慢用,梁瑞雪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梁瑞雪用眼神狠狠回敬于她,小小年纪真是可恨,还懂得在人前挑拨是非。
柳飘飘却随即嗲声说,“睿哥哥,你的那一份,我一会亲自给你送到房里去,你说好不好?”
梁睿哲板着脸,“不需要了,我晚上从不吃东西。”
“那明早我再亲手给你做些糕点送到房里好吗?我的手艺还是蛮好的,你尝过一定不后悔。”刚才说姑姑过奖,现在又要自夸,真是变化多端。
“不必了,谢谢飘飘妹妹,我早上一般只吃些清淡的东西。”梁睿哲看出运用很大耐心才说出此话。
“那睿哥哥,我明天……”柳飘飘还不死心,继续死缠烂打。
“我说不必了,我不吃,我不想吃,我什么都不想吃,可以了吗?”说完,梁睿哲痛苦得看了瑞雪一眼,奔出房外。
柳飘飘轻颤双肩,低声抽泣,“姑姑,你看,睿哥哥是怎么对飘飘的?”转过头来,对着梁瑞雪,“都是你,都是你挑唆的睿哥哥,你不让睿哥哥娶亲,是怕将来我嫁入梁府,你没有好日子过吧?”
“飘飘,不得无礼,你放心,你睿哥哥只是太累了,他会喜欢你的。”柳如是还是在安慰柳飘飘,丝毫没有理会飘飘对瑞雪所说的话,想她们到底是姑侄,血脉之情不可断。
梁瑞雪头也不回走出如是居。
身后是柳飘飘恶毒的眼神。
第十章三日神仙散
梁瑞雪回到自己寄居柳府的院落,夜月已上柳梢,杨柳动月色动,今夜月亮可真圆,一想今日已经月内十五,算来离开洛阳已经半旬有余。
本来是不情愿来,如果非要来,那也好歹见见上官夏溪才好,现如今人一直没有见到。哥哥又是焦头烂额地应对柳飘飘,如果将来有了这样的嫂嫂,或者真如柳飘飘所说,瑞雪只会恨自己为什么不早嫁出去。
哥哥的婚事又如此,自己又听见了二夫人与别的男人私会。梁瑞雪怎不心烦。
如果不是顾及女儿家的情面,她真的想冲进上官府邸,找到上官夏溪问个清楚,你到底要不要娶我,到底要不要遵守自小的婚约。如果你要娶,你为什么不去梁家迎娶,难道你要我自己坐花轿上门找你?
上官夏溪呀,上官夏溪,你我已近在咫尺,我何不夜访上官府邸?探你个究竟,看你是何模样,看你是否金屋藏娇,已有美娇娘?
“一寸相思无着处,甚夜长相度。灯花前、几转寒更,桐叶上、数声秋雨。”
梁瑞雪因为婚约的事情,总是潜意识地认为上官夏溪是个当仁不让的美男子,可是如果他是个资质平庸不堪入目之流,梁瑞雪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己是否还是喜欢他,还肯嫁给他。
回到房里,珍珠已经叫起来,“小姐,你可回来了,啊,幸亏你没有回来。”
“珍珠,你胡说什么呢。”瑞雪好笑,自从珍珠来到扬州,也总跟少一根筋似的,说话办事都可笑。
“刚才飘飘姑娘派人送来一碗银耳莲子羹,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打开闻了闻,我的天呀,问道奇酸无比,我就只好倒在院子外面,偏巧有只小猫咪在觅食,可能饿极了,吃了几口,可是没一会竟然呕吐拉稀。”珍珠做了一个恶心状,“我就说嘛,幸亏你没回来,要不你不小心喝了,可怎么办?”
这个柳飘飘真是恶毒,竟然在汤里做手脚,真是可恨。梁瑞雪闻了闻盛汤的碗,碗里还有余味,瑞雪便可得知,柳飘飘放的是三日神仙散。
即便是梁瑞雪在房中,她也不可能喝这碗汤的。柳飘飘忽视了梁瑞雪自小熟读医理,因为娘舅便是当代名医孙思邈的徒弟沈医酒。据说沈医酒原本是这个名字,这是他后来自己取的名字,一是他热衷研究医理,治病救人,二是他嗜酒如命,不求人间富贵,金银珠宝,千金难换一药草,这是他的做人宗旨,他行走四方。不过见梁瑞雪从小天资聪颖,便每天都来梁府居住一段时间,教授瑞雪品药草、识药性,熟知经络、腧穴、针灸。更是带来珍贵医学善本供梁瑞雪熟读,舅舅曾经说过,梁瑞雪医术湛精,水平已不在当朝御医之下。
所以梁瑞雪当然知道柳飘飘放在碗里的便是三日神仙散,此药不致命,可是却使人三日内上吐下泻虚脱至极,浑身乏力,飘飘欲仙,这也就是三日神仙的来源。三日后药性渐除,慢慢不再吐泻,可是身体也遭到一定伤害,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不过这难不倒梁瑞雪,此药有一味药草可除,那就是荜茇。荜茇性味辛热,无毒,能温中散寒,止泻,止痛。这药多产于云南,不好找,但一想扬州毕竟是繁华之地,凡物应有尽有。随即吩咐珍珠道,“你去药铺买些荜茇,拿牛奶同煮,给小猫喂食,立刻就好。”
珍珠马上就去办了。
瑞雪这才想起,晚上还没有进食。肚子有些饿,可是这会去厨房是不合适的,忍忍吧。忽然就闻到了桂花糕的香味,瑞雪心喜,她喜欢甜食,尤其是糕点,每天必食之才痛快。
原来是哥哥梁睿哲端来的桂花糕,方寸大小,蜜糖黄色,碎碎桂花隐约可见,瑞雪只觉得肚里有馋虫蠕动。
“我知道你晚上肯定没有进食,就买了桂花糕,那家店里是百年字号,各种口味都有,玫瑰香糕,马蹄糕都有,改天带你去尝尝。趁热,你快吃”。梁睿哲递在瑞雪手上。
梁瑞雪吃桂花糕很是讲究,久食成专家,她一上口,就知道这家店果真是老字号,当真童叟无欺。它系用天然桂花绞汁去渣,窖存3年后,取出,配制健脾化气的肉桂、木香、麝香、母丁香、沉香、香附、佩兰等中药香料,精制成,“桂花酱”,然后拌入炒爆、磨细、蒸熟、筛细的糯米粉中,加上优质白糖、五香粉、芝麻、盐水,糅制成糕,再用水蒸气给以湿润,使其久置不松碎,便成为香甜可口、提神健脾的美味糕点。
甜甜的糯糯的,梁瑞雪吃得很满足,她知道自己在哥哥面前进食一向不注重吃相,不过她不在意,哥哥就是哥哥,无论如何也疼爱自己的人。梁睿哲宠爱的看着她吃完,递了一帕子给她擦手,看见她嘴角的桂花糕沫,情不自禁用手去擦。“你看,还像个小孩子,吃东西总是留在嘴边。”手刚触到她脸上,瑞雪已吃惊后退。
瑞雪回过神来,娇笑道:“哥哥,不嘛,你坏。”说着就要扑进哥哥怀里,忽然记起柳飘飘鄙夷的眼神,二夫人刻薄的话,瑞雪犹豫了,正是这瑞雪眼中的犹豫刺伤了梁睿哲,他再也顾不得一切,把梁瑞雪拥在怀里,“瑞雪,我要怎么办?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命运如此弄人,我苦思夜想也不能解脱。”
梁瑞雪被哥哥激动的心情吓着,急着就要推开他。可是梁睿哲怎么会放,他好不容易打算敞开心扉,就要向她坦露一切。
“瑞雪,你告诉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会怎么样?”梁睿哲焦急、恐惧也期待瑞雪的答案。
“哥哥,可是你就是我的哥哥,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呀。”瑞雪有些莫名奇妙,哥哥可能让柳飘飘逼疯了。可是哥哥的怀抱真舒服,瑞雪又有些昏昏欲睡。
梁睿哲有些泄气,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梁瑞雪实情。如果那不是真的,后果太严重了,他不能让梁瑞雪冒万人辱骂的罪名。
可是,可是他看着粉妆玉琢、娇艳欲滴的妹妹,情不自禁吻了她的额头。佳人在怀,只觉一生足矣。
梁瑞雪急得跺脚,“哥哥,你欺侮妹妹,可妹妹不再是黏在你身后的小丫头了,瑞雪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这样对我,我也不能再在你怀里撒娇了。现如今,你和飘飘姑娘的婚事已定,将来嫂嫂会吃醋的。”
“不要跟我提她,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她。”梁睿哲气极,这个瑞雪偏偏煞风景,这当口提那骄横女子做什么,倒胃口。
“难道你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她也算是一娇滴滴的小女子呀,况且还是你的表妹呢。”话说来,就感觉像是梁瑞雪在吃醋,反正她不喜欢哥哥娶柳飘飘。
“什么这妹那妹,都不如你好,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梁睿哲此言不虚。
“真的?”梁瑞雪心喜,喜从何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内心确实很开心哥哥这样说。
梁睿哲正想回答,珍珠已进门,“小姐,药我已经买回来了。大少爷也在呀”。
“药?什么药?瑞雪你不舒服?”梁睿哲关切地问道。
“小姐,你还没有告诉大少爷。飘飘姑娘……”
梁瑞雪喝住珍珠,“珍珠,不准多嘴。”哥哥本来对飘飘的印象就不好,再提起此事,哥哥肯定更不能接受她。
“小姐,给大少爷知道又怎样?难道还让柳飘飘继续害你吗?我们在她的家里,总是防不胜防的,有大少爷,我们至少多个帮手。”珍珠一副直肠子的样子,梁瑞雪真是没办法。
梁睿哲眯着眼睛,眼神凌厉,“珍珠,告诉我……”
如何如何,珍珠把事情给梁睿哲全盘说出。梁睿哲已气炸了肺,这个柳飘飘竟然敢对瑞雪下毒?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梁睿哲吩咐珍珠小心安排瑞雪起居,深深看了瑞雪一眼,转身离开。
第十一章轻衫半掩脉脉含情
次日清晨,梁睿哲敲开了柳飘飘的房门。
柳飘飘还未梳妆,轻衫半掩,露出一截粉臂,小小女子也是一派妩媚风情,对着梁睿哲一声媚笑,“睿哥哥,今日怎么早就来飘飘房中,难道哥哥对飘飘……”还没有说完,梁睿哲打断了她的话,兀自羞红了脸,有些后悔自己的唐突。
“飘飘姑娘,你这年龄也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怎么做事如此心狠?”梁睿哲一想到小小的身体里藏着这么歹毒的心肠就心惊。
“睿哥哥,你怎么如此说飘飘呢,飘飘本性纯良……”柳飘飘还在装天真女儿状。
“那你为什么会对瑞雪的碗里下三日神仙散?”直来直去比较去,最起码是一刀见血。
效果达到了,柳飘飘脸上果然变了颜色。不是因为梁睿哲知道了这件事情来质问于她,而是他们兄妹怎么会识破这药,当日师傅传授时曾说此药不能致人命,却可去其志,破其元气。不过此药有异味,需搭配米酒才能去其味,昨天已经嘱咐婢女兰儿,把米酒加在送往
梁瑞雪处的银耳莲子羹里,按道理是不可能被人识破的。难道说兰儿没有加米酒,量她也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梁瑞雪是服用银耳莲子羹后中毒,才发现羹里有猫腻,那也不可能会叫人名字来。
柳飘飘心思转念间,沉默不语,还在分析其中厉害,到底梁睿哲还是梁瑞雪有此妙手,竟懂医理。看来以后下手需要更巧妙才可以。
梁睿哲看柳飘飘只顾低头不语,以为柳飘飘已经知错,到底是表兄妹,他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没有回旋之地,忙缓下语气来,“飘飘,只要不保证以后不再伤害瑞雪,这次我可以原谅你,如果你再有企图,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睿哥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在一起,而瑞雪姐姐总是缠在你身边,我是想叫她几日不能起床,让我们能够有多些时间,单独在一起而已,而且她总是对我有成见,每次都会狠狠瞪我。”柳飘飘说来轻松。
“单单为此事你就能下毒手,你也太心狠了,况且瑞雪从来没有在我面前中伤你,更没有缠着我。”梁睿哲只觉得这个柳飘飘当真不可理喻。他倒是期望梁瑞雪中伤柳飘飘,更希望梁瑞雪缠着她,可是看来这个妹妹真的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睿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姑姑回扬州的目的吗?她是想给你我完婚,你难道想违背姑姑的意愿?”柳飘飘神色凄艳,却字字坚定。
“我,我,飘飘……”梁睿哲一时没想到柳飘飘能直接提出此事,措手不及,“飘飘,难道你不反对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你我只不过才相处数日而已。”
“睿哥哥,自从飘飘见你第一眼就已经喜欢上你,如果每一个相聚和分离都是前世所注定的,那你我的相遇肯定是我前生的祈求感动了上天。我对你情根已生,你叫我如何反对?飘飘早已认定你了,一生一世,不管富贵荣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柳飘飘抬起头来,已经泫然欲泣,花枝娇颤,一张俏脸格外娇艳动人,梁睿哲心神一荡,女人的眼泪犹如男人的枷锁,越是血性男儿越是容易被女人的眼泪俘虏。正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梁睿哲看着梨花带雨的妹妹失了神,他也感觉到柳飘飘喜欢他,可是不知道飘飘意志是这么坚定,“飘飘,你无需如此难为自己,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只是我心里早已有了喜欢的人……”
“睿哥哥,你说什么?你心里早已有喜欢的人,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结不成好姻缘,我们郎才女貌,可谓天造地设。你难道不觉得吗?”柳飘飘似乎不能接受这件事实。“睿哥哥,我不相信你会不喜欢我?”
说着,身上轻衫已经滑落在地上。娇艳身躯轻轻微颤,饶是柳下惠转世也难耐眼前美色,梁睿哲口中慌乱,“飘飘,你这是干嘛,快穿起衣物,小心被人看到。”捡起衣衫,遮在飘飘身上,不小心手触到柳飘飘胸前柔软,慌忙缩回手。
“我人都是你的,身子早晚是你的,还怕你看吗?”柳飘飘走过来逼近梁睿哲。
“妹妹请自重,你这是何苦?”梁睿哲还在苦口婆心,劝说飘飘做回天真妹。
“自重?我在任何人面前都会自重的,这点请睿哥哥放心,但在你面前就不需要了吧,因为我们早晚都会成亲。”柳飘飘可谓强悍。
“飘飘,你要知道我无意伤害你,只是我心里真的有了喜欢的人,她很善良,她在我心里无人能比。”梁睿哲说起这话,犹如心中的她站在眼前,霎时一片温柔在严重。
柳飘飘看着嫉妒,却根本不相信这句话,早之前她已经派人去洛阳打探清楚,梁家公子很少与洛阳名媛接触,除打理生意外,更是绝少出府,更别提有心仪之人了。所以她本来很有信心,一定能让梁睿哲喜欢上自己,心甘情愿让他娶自己进门,可是没想到有了这个梁瑞雪总是别扭,飘飘觉得非要除掉她才甘心。
“睿哥哥,不管你的话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放弃的,我的身子已经被你看去,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柳飘飘说来让梁睿哲感到毛骨悚然。
“飘飘……”
柳飘飘没有理会梁睿哲的话,自顾自说下去,像是给自己下很大决心。“睿哥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将来纳妾,宠爱她人,飘飘也会恭敬从命,细心侍候。”
梁睿哲确实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个飘飘确实不容小觑,痴缠烂打颇有些手段。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撂下狠话,却也张不开口。
梁睿哲奔出房外,不如是说逃出房外。
身后,柳飘飘冷冷地笑着。穿好罗衫,起身梳妆,今天需要出府办些重要的事情。不知道师傅从五台山回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师哥从洛阳回来没有,梁府现在只剩梁天赐和夫人沈怡然,应该很好下手才对。如果梁睿哲在梁府,肯定是师哥的劲敌。
我还要再拖住梁天赐几日才好。至于梁瑞雪,看来得用些心思了。
柳飘飘叫过兰儿,问起梁瑞雪送的银耳莲子羹中需要加米酒的事情,兰儿,“小姐,我在厨房没有找到米酒,我就顺手加了一点米醋进去。”
柳飘飘恨极,都是这个兰儿坏事,要不梁瑞雪已经躺在床上了,抬手几个巴掌,兰儿已经痛晕了过去。柳飘飘顺手一杯隔夜茶将兰儿泼醒,继续叫她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
第十二章柳府家宴妄结姻缘
今日是柳府家宴,格外热闹。
因为柳如是的哥哥也就是柳飘飘的父亲柳群芳,从福建经商回来,一同回来还有柳飘飘的哥哥柳寻径,还有他们的母亲柳张氏。柳群芳像他父亲柳通政,方脸浓眉,一看就是耿直之人。柳寻径不像他的父亲,他长得英气不足,却格外清秀,干干净净的男子,年方二十的样子,话不多,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就不怎么吭声了。
而母亲柳张氏身材已经发福,略有肥胖,水桶腰,五官平庸,泛泛之辈,根本想不到如此之相能生出柳飘飘这等娇艳之姿。据说是柳家红盛时期娶的礼部侍郎的女儿,如今父亲已去世,家道已败落,这也是她贪钱爱钱的原因。
这顿饭,梁瑞雪吃的很乏味。
柳张氏对于柳飘飘嫁入梁府是十分的满意,那份欣喜简直掩饰不住,“妹妹,你出嫁多年,不知道我们度日辛苦,要不是我在柳府操持着,这个家怎么维持下去。”她丝毫没有理会柳通政和柳群芳父子的不满,还在继续说下去,“妹妹,我家飘飘我自小娇惯坏了,可是女儿家家嘛,总是要多疼些。日后嫁入梁府,凡是你还要多调教多担待些。”柳张氏此话倒真是不假,那里是谦虚之词,本来就是事实。
“哪里哪里,飘飘,我一看就很投缘,年纪尚小,不懂也正常,等嫁了人,什么事不懂也懂了。”柳如是淡淡说来,情绪看不出波动。
“妹妹说的对,想我嫁来柳家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不懂,现在这个家还不是靠我?”这个柳张氏说话就是张狂,梁瑞雪和梁睿哲听地倒抽一口凉气,可是抬头看柳通政父子还在谈生意,都没有把柳张氏的话当回事,看来她在家张横惯了,怪不得柳飘飘会有如此性格。
“妹妹,我们飘飘你也看到了,美艳动人,和我当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等姿色本来入宫当妃子都没有异议的,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让老爷官复原职,再赏柳家荣华富贵,我们脸上可都荣光呀,可是我还是觉得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才是最好的。”瑞雪相信,如果真如柳张氏所说,柳飘飘和柳张氏年轻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么柳如是再顾念姑侄情,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娶这等姿色女人。
说到官复原职,柳通政父子脸上变了颜色,脸柳如是都花容失色。同时看着柳张氏,柳张氏有些惧怕,眼神瑟瑟,她知道自己说的是柳家的隐讳。她也有些心虚,忙把话引到别处,“妹妹,你多年没回扬州,这次多住些日子,嫂嫂定要陪你好好走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给嫂嫂说,嫂嫂给你办置妥当。”
“谢谢嫂嫂了。”柳如是强压怒气不忘风度。
“但是妹妹呀,飘飘出落的如此水灵,我可是在她身上下了功夫的,所以这个聘礼嘛……”柳张氏故意顿了一顿。
“那个自然,梁家不会亏待儿媳妇的。聘礼绝对让嫂嫂满意。”柳如是说的实话,父亲梁天赐不会在意这些钱的。可是柳如是话说的也很勉强,自己给是一回事,别人问你要又是另一回事。
飘飘一看席间气氛不佳,便又要装可爱来烘托气氛,非要把自己搞得像是席间的主角似的,一会问哥哥柳寻径要礼物,一会问母亲柳张氏要礼物,一会又要哀伤自己出嫁、不舍娘亲。话说多必错,看吧,又招来麻烦。
“哥哥,你去福建已有一段时间,可看上谁家女子,快点娶进门给我做嫂嫂?”柳飘飘问道。
柳寻径羞红了脸,匆忙抬头看了梁瑞雪一眼,大男人也忸怩道,“没有,没有。”
“啊哦,哥哥,那么眼前可是有一位呀,不知你可中意?”柳飘飘丝毫没有发现梁睿哲和梁瑞雪脸上变了颜色,很明显,所谓眼前女子只有梁瑞雪一人而已。
柳张氏也突然发现了梁瑞雪,就像发现一棵摇钱树,热络起来,一双胖手拉着瑞雪问东问西。梁瑞雪巧妙得躲开她汗津津的手,觉得柳飘飘当面提起自己与他哥哥的婚事,简直就是把她当成青菜看待似的。难道柳家的风俗就是可以男女老少一起谈论婚事?
梁瑞雪心里气愤,“飘飘,谢你美意,瑞雪不才,自小愚钝,而且贪财,配不上你家哥哥。我眼里不认夫妻之情,我只认金银珠宝,谁家给我聘礼多,我就嫁给谁。但是刚才听柳夫人说柳家已败落,那么肯定不能符合我的条件了。”这话说的像那么回事,其实不过是讽刺柳家贪得无厌而已,柳通政父子自然觉得脸上无光,可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席话却说得柳张氏后悔不已,梁瑞雪是梁家大小姐,梁天赐的掌上明珠,如果嫁入柳家,那么嫁妆肯定又是一大笔。
“哎哟,瑞雪姑娘,话不要如此说嘛,我们柳家虽然是不及当年风光,但是实力还是有的,这些年,我家相公常年在外经商,家底还是殷实地,想我儿子寻径,也是颇有头脑,相信柳家将来会更好些。你嫁到柳家,飘飘嫁到梁家,我们两家岂不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柳张氏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好像真的看到在举行婚礼仪式。
柳如是知道梁瑞雪心气颇高,受不住这番话,忙岔开话题,谈扬州如今的繁华。
梁瑞雪实在忍耐不住,起身告辞,毕竟这是家宴,而且是柳家的家宴,不关她这外人的事,她有些后悔来赴宴了。一声慢用后,飘然离去,没有看到身后梁睿哲眷恋的眼光,柳寻径欣赏的目光,和柳飘飘恶毒的眼神。
她还在想着怎么回旋,那边梁睿哲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火了。
梁睿哲站起身来,走到柳飘飘身边,一脸温柔,把柳飘飘一阵激动,他俯下身在柳飘飘的耳边厉声道,“柳飘飘,你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乱来,你如果记不住我的话,那么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离开。
只留下柳飘飘强颜欢笑,她总不能让人看出她刚才受到了未来夫君的威胁吧。
第十三章闲来一叙
当日傍晚,柳寻径来到梁瑞雪房间。
给梁瑞雪送来一匹上好的缎料,颜色碧绿晶莹,轻盈柔软,柳寻径说是进贡的布料,宫外并不多见。梁瑞雪识货,她在洛阳时,曾经有幸看到洛阳城内的德隆亲王的王妃穿着这个面料,想来是皇家御赐。
“梁小姐,今日我妹妹说话多有唐突,可是她一向如此,没有恶意的。”
梁瑞雪心想,没有恶意还要下毒,有恶意我还能活下去的,可是看柳寻径说得这么诚恳,梁瑞雪也就没有揭柳飘飘下毒的事情。
梁瑞雪轻笑两声,如果你要说这是敷衍,那便就是吧。
“我这次来,代妹妹赔罪,请笑纳在下小小心意。”柳寻径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看起来特别真诚。
梁瑞雪无功不受禄,虽极喜爱这匹布料,却不想接受。“柳公子,你的心意瑞雪心领,只是瑞雪姿色平庸,不能穿如此珍贵布料,还是送给飘飘妹妹吧。”
柳寻径叹口气,“还请梁小姐收下,要不在下会一直过意不去,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如再对你不敬,我也定当不饶她。”瑞雪怕这个斯文哥哥不好管教这个泼妹吧。
梁瑞雪收下了此布料,怕再拿捏会显得矫情。等柳寻径走了以后,珍珠乐颠颠地拿着布料,“小姐,等得闲,我一定亲手给你做身好看的衣服,要不让别人做岂不是糟了布料。”
梁瑞雪知道这话不假,珍珠精于女红,飞针走线,裁衣只用目量,不需量尺,一夜之间裁衣缝衣,针脚均匀,衣物无需修改即可合身,这是珍珠的绝活之一。
一夜无言。
次日早上,柳如是来到梁瑞雪房间。梁瑞雪刚刚梳洗完毕,轻施粉黛,煞是动人。连柳如是也啧啧称道,“不错,真是不错,貌若天仙也不过如此了,比飘飘还是美上三分。只可惜你生在梁家了。”惋惜之情遗漏无异。梁瑞雪不知道为什么柳如是为何这样说,她从来没有觉得生在梁府有什么不好。
“大小姐,你随我来扬州已经月余了,不知在柳府待得可习惯,如有下人招待不周的地方,尽管对我开口便是。”柳如是道。
“不打紧,柳府上下对瑞雪都照顾得十分周到。”梁瑞雪是真心话,柳府上下都对她恭敬有余,当然这里面除了柳飘飘以外,瑞雪相信她的母亲柳张氏也是一个难缠的人物。这不过是后话了。
“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后日便是我们扬州每年的赏荷节,说是赏荷,其实是扬州城内所有的公子名媛的聚会,到时如果谁看上那家姑娘,便去那家登门提亲。所以每个去的女子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好吸引那些名流公子。
本来你不是扬州人,我也在犹豫要不要你参加,但是想来想去,你去看看也好,就当散散心,不知你意下如何?”柳如是静静地说。
“是扬州城内所有的人公子名媛都去吗?”梁瑞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当真所有的都去,那么作为扬州城一豪门,上官夏溪不可能不去,那么她就有机会见到他了。心思转念间,她却又想起了夏熙,那么他会去吗?
“二夫人,这扬州城内,可有姓夏的大户?”
“据我所知好像是没有,我未出嫁前扬州城内倒是有一户夏姓人家,不过好像早就搬迁去别处了。不知你问起夏家所为何事?”柳如是探寻的目光。
“没有,我只不过是随意问问而已。”梁瑞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
“恩,好,你先准备一,到那天跟飘飘一起去就可以。”柳如是提起飘飘不知道为什么皱一下眉头。
后来梁瑞雪才知道,本来柳如是不同意柳飘飘去赏荷节,因为她已经婚配给梁睿哲,不好再抛头露面,可是飘飘决意要去赏荷节,连柳张氏也支持女儿前去赏荷节,难道她们母女心有不甘,还想去赏荷节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钓得更大的金龟婿?
难怪柳如是不满意,这个柳飘飘有些太虚荣,非要去赏荷节看男人臣服于她脚下的姿态,如果这作为梁睿哲的妻子,这种轻浮心态如何是好?不可否认,柳飘飘也是娇俏一小美人,出去当然也会吸引一批纨绔子弟,招蜂引蝶。
柳如是走了以后,珍珠忙把柳寻径送来的珍贵布料拿出来,掂量来掂量去,“小姐,这块布料算是派上用场了,你喜欢我做什么款式?”
“有我的珍珠在,这个我还需要考虑吗?你看着吧,我相信你的眼光。”梁瑞雪说的不过是自己的心里话,珍珠有这本事。
“好,既然小姐这么相信我,我肯定不负所托,做好衣服衬出我家小姐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任谁家男子也臣服于你脚下,还不会把柳飘飘气死?”珍珠提起柳飘飘来就恼火。
是夜,珍珠没有入睡,她拿起裁刀几下起落,之间布料边缝还是没有线头抖落,这个裁料需要的就是手法快,稍一停顿,布料倾斜不说,这些绸缎金帛容因脱落线头,那时就不好处理了。珍珠在灯下仔细缝衣,针脚细密,烛泪耗尽,一夜成衣,天亮之时,珍珠沉沉睡去。
次日,珍珠醒来已到午时,看梁瑞雪不在房门,寻了出去。原来院落里,柳寻径在和梁瑞雪说话,“这赏荷节由来已久了,不过这还是我首次参加,早年我随父母经商在外,并没有机会参加。现在我也不是很情愿去,可是难违父母之命,”这个柳寻径虽然人长得秀气,可是说起来并不娘娘腔,所以柳飘飘并不讨厌他。
“可以理解你父母的心情,毕竟你已到婚娶年龄,是该寻觅一房佳偶成婚才是。而这赏荷节不过是最直接的形式而已。”
“这个我自然清楚,可是我素来不喜欢跟陌生人攀谈,你叫我如何看谁家女子适合我?”柳寻径有些无奈的说。
这个梁瑞雪没有办法搭话了。因为这说来说去,不过是柳家私事而已,关我梁瑞雪何事?两人说话越来越无趣,都讪讪地站着不吭声,还是婢女还传,柳家大少爷,也就是柳寻径的父亲柳群芳来柳寻径来书房议事,两人才结束了尴尬,格外离开。
这招“梨花带雨”。梁瑞雪只有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刺客那双恶毒的眼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