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你敢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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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端来一瓶琥珀色的药酒,打开盖子,一股凛冽的辛辣气息扑鼻而来。

  顾远翻身,小姨撩开他的后腰,露出在床脚上撞出的淤青。

  “后妈,你觉得她该怎么赔偿我肉体和心灵的巨大创伤?这个小人,恩将仇报,即使刚刚帮她洗刷清白,她也不放过我,我这个可怜的命苦的人啊,终究没能逃过一顿毒打……”

  “你说话小心点,也不怕遭报应!”水灵忍无可忍。

  “嘭!”

  窗外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顾蕴城恼羞成怒的咒骂声。

  “靠,老天,放过我可怜的老头子吧,有什么冲我来好了!”顾远皱起眉:“这酒鬼,又撞车棚柱子上了!后妈你得看紧点,他喝多了上厕所出来十有八回撞上。有一年冬天,我听见他车回来,结果所有屋子翻遍也没找到人。第二天我一早起来上厕所,发现柱子底下四仰八叉躺个青面兽,头上还一大包,合着是晚上撞得太猛,晕过去就地睡着了,幸亏那天晚上不冷,不然就冻成冰棍僵尸了,哈哈……”

  说到动情处,顾远憋不住笑喷了。

  “啊?有这种事?”小姨简直难以置信。

  顾远幸灾乐祸地:“快去看看吧,你不在旁边,他又要发彪砸东西了,拉他离我的车远点”

  小姨半信半疑,搁下手中的药酒走了出去。

  “喂,等等,先帮我擦完,一会儿该淤了!”小姨出门后,顾远突然大叫。

  望着那块因自己而生出来的青紫,水灵犹豫片刻,默默地走过去,在手上倒了点酒,学着小姨的样子,轻轻地揉了起来。

  “喂喂!”顾远又矫情地叫起来。

  “闭上你的臭嘴!”水灵猜到他想说什么,“我都不介意,你少假惺惺!”

  “又不是没被你吃过豆腐,我怕什么啊?我是说,摸摸就免了,真心实意的话拜托用力点!”顾远扭头白了她一眼。

  “这样呢?”水灵加大力度。

  “你到底会不会弄啊,用掌心,慢慢地下力顺推,要有节奏,不是像你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麻烦!”水灵加大了力度,纤细的手指出气似的趁机在他背上戳。

  “噗!”,顾远不知想到什么龌龊的事,埋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笑什么,神经病!”

  “鸡爪按摩,非一般的体验,爽!”顾远扬起脸,笑得不可收拾。

  “王八蛋!”水灵抄起枕头猛砸他的头。

  顾远嘻嘻哈哈地滚到了床里面,“好怕哦,鸡爪的主人生气了”

  水灵跟着扑到床里,穷追猛打。

  “妈的,哥哥的床可不是随便上的,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上得去下不来”顾远撸起袖子,露出特有的招牌坏笑。

  毫无预兆地,他的笑容突然化了。

  水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门口突然传来凌厉的女声:“臭不要脸的!我说怎么不愿意见我,原来跟你妹妹好着呢!真够下贱的,勾引完体育老师又来招惹表哥,你们一家就是个淫窝!我呸……”

  “滚出去!”顾远吼道,甩手将枕头扔向沙文娴。

  “你打我?”沙文娴怒气冲天,举起一只硕大的玻璃瓶砸过来。

  瓶子打偏了,径直飞向水灵的脸,水灵当即吓傻了。

  “躲呀,白痴!”顾远喊道,闪电般将她拽过来。

  水灵重重地跌在他怀里,来不及起身就被他一把推开,沙文娴已经歇斯底里地扑过来了。

  “你敢护着她!”沙文娴要揪他的头发,抓他的脸。

  顾远一脚踹开她,慌乱中踹在了她的胸部,沙文娴恼羞成怒:“我要你死!”

  沙文娴冲过来抱住顾远又是掐又是咬的,凭顾远有再大的能耐愣是挣脱不得。

  发疯的沙文娴像块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连骂带打,随手抓起什么就往顾远身上扎。

  水灵从没见过这架势,赶紧跑去找顾蕴城。

  “滚一边去!”随着顾远一声大吼,沙文娴应声倒地。

  血从她白皙的右眼眶下一丝一缕渗出来,刚才摔倒时撞到柜子了。

  虽然只有二厘米长,这一小截伤口看得水灵触目惊心,因为沙文娴的目光愤恨得恐怖。

  水灵顾不得去找大人,翻出顾远抽屉里的一卷纱布,胆战心惊地走向沙文娴。

  “我帮你包上”水灵怯怯地在她身旁蹲下来。

  “啪”,沙文娴瞪着她二话没说,铆足了劲,劈头盖脸地甩了水灵一记耳光。

  水灵当时就懵了,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况且出手这么重,半边脸火辣辣地都快麻了!

  “骚货,滚远点!”沙文娴狠狠地抹了把血珠,一把将她推倒。

  不争气的眼泪刷刷落下来,水灵哽咽着,把纱布放在沙文娴脚边:“那你自己包吧”

  说完,爬起来便向门外跑去,泪水糊住了双眼,正要一头冲出门口,却“咚”地撞在墙上――忘了顾远的房门是在左边。

  水灵疼得两眼冒金星。

  顾远“噗嗤”一声笑了。

  胡乱擦把眼泪,水灵小孩子一样呜咽着跑出家门,躲到远处池塘边的大槐树下放声大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水灵委屈地一遍遍问自己。

  天地很安静,小镇包围在一片朦朦胧的夜色中,四周只听见水灵一个人的嘤嘤啼哭。

  夜渐渐深了,寒气越来越重,水灵抱着胳膊,全身起满鸡皮疙瘩,还是不想回去。

  想了很多,水灵终于明白,虽然这一切不愉快都源于别人的误解,可如果自己不去在乎,那么别人的中伤就丝毫奈何不了自己。如果反过来处处计较,反而搞得自己筋疲力尽,伤痕累累。

  想到这,水灵豁然开朗。

  出来好久,小姨发现该担心了吧,水灵抬起头,月亮已经升上正当空,一池塘水轻轻推动着月亮的光华,岸边苇草摇曳生姿,煞是好看。

  远处似有人声,分辨不出在呼喊什么,难道是小姨出来找自己了?水灵凝神谛听。

  这时,一对爪子悄无声息地搭上了她的肩,水灵忽觉肩上一重,继而脸上一热,又粘又湿,好像被什么舔了一口。水灵惊恐万状地回头:一条鲜红的长长的舌头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水灵惊叫一声便软了下去,晕倒在冰凉的草地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