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观礼人群中,水灵感到一种彻骨的无助和绝望。苍白瘦弱的她被人群包围,也被孤独包围,甚至连小姨那疼惜探问的一瞥也没能驱除她周身的寒意。
时值六月,房前的洋槐得正盛。
乳白的朵,繁茂柔华,不着声地散发着雅洁的清幽。在那矜持含蓄的泽掩饰下,洋溢的青和生命力毫不张扬地一泻而出。
年轻和生机总是让人莫名地感动得想落泪。
喜宴上的小姨眼睑低垂,没有新娘子的娇羞和甜蜜,只有面对人们贺喜时的微微一笑。没有大红的喜服,也没有高耸油亮的盘头,小姨一身淡绿的小礼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32岁了,尽管她依然丽如初,尽管她第一次做新娘。
青,连都有,唯独小姨却没有。
她没有任何嫁妆,除了十五岁的水灵。
“这小丫头就是你的全部家当了?”那男人曾戏谑地说。
不,我是她的累赘。水灵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