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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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保尔昏昏沉沉,不知道身在何处。从来没有过这种奇特的感觉。在一个根本看不清的地方,一个人孤独的游弋,不知道目的何在?但是,看不清楚显现的更加神秘,令他心中好奇不已,明知道不了解,反而一步步深行。

    根本不知道时光的变迁,好像,模糊的路终于走到尽头,眼前突然一亮。在亮光冒起的瞬间,许多熟悉的人物景象从他眼前飘忽而过,有自己的爷爷、那错明珠、马剑、毛强等等,有黑水泛着白色泡沫的污水渠,随着模糊不清的来路它们急速的退去。

    亮光之中,唯有一人。他的浑身,闪着银色的光芒,长长的手臂,古铜色的肌肉并不十分突起,可是给人一种力量的震撼。他站在光芒中,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似乎在沉睡。好熟悉的场景。

    张保尔看了老半天。对方一动不动,他心中几乎以为这就是上次自己看到的雕像了!(上次,上次我在什么地方看到的这一幕?)他再度向前,占到了白色的光芒之中,他看到,那个人的眉头动了一下,似乎就要睁开。(天,他睁开之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张保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己的腋下突然升起习习清风。(不会是自己的错觉吧?)就在心中还如此想着的时候,对面的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如此深邃,看不到对方的想法,只能看到无尽的深邃中,只有一个自己!

    自己陷入了吗?或是,自己本来就在无尽之中?张保尔盯着这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不能动弹。看着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原来,通过别人看到自己,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张保尔从来没有这样专注的看过别人的眼睛,第一次,就被深深的震撼了。)

    对方本来是十分严肃的表情,在看到张保尔之后,突然间变得眉开眼笑,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动作,全部大幅度的改变。他的另外一只藏在身后的胳膊移到身体的前方,手中拄着一把宝剑,寒光四射。一个沉重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我来这里干什么?

    张保尔的眼前一变,对方伟岸怪异的身影消失了,他看到了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无数次梦绕魂牵的熟悉的人---张大忙!

    “爷爷!”他禁不住喊道。心中却在奇怪的想: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些东西,已经成为过去,永远的不可准寻。可是,偏偏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会在心底的某个地方,跳出来!

    是我的心底吗?抑或是?

    “你在这儿吗?”他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变化,他的身体慢慢的升高,习习清风不住的从腋下飘过---自己的腋下,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对翅膀,它们,在轻轻的挥舞,自己已经在半空之中。可以看到自己……

无助的双手(手臂上全是那些奇怪的花纹)。

    “保尔!”多么情深意长的声音,听得张保尔的灵魂都在轻微的颤抖。张大忙说道:“你终于长大了,这么的像我!”(这倒是实话,他们张家的人原来都有这样一个共同的遗传,门牙外呲,嘴巴顶的老高。)张保尔迷失了。

    “你怎么在这儿?”张保尔迷迷糊糊的问道,(这一切不可能?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张大忙说道,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同一个信仰,将会是同一个宿命!”

    张保尔听不懂。张大忙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慈祥,“保尔,坚定自己的信念,我们总归还会再见!”(等等,什么样的信念,我有吗?)可是,一阵烟雾在张保尔的眼前消失,唯有白光,什么也么没有?

    不,还有,我真的长出了一双翅膀!要是,明珠看到这一幕,嘿嘿!~张保尔得意的想到,我可以带她飞的很高很高。陪她去任何地方?(任何地方,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张保尔展开双翼,快速的飞翔。

    可是,他飞不出白光!他恼怒的挥舞着自己的翅膀,大声的吼叫。就感觉自己的双脚一紧,一低头。

    看到了那个伟岸的大汉,他冷凄凄的对着张保尔笑着,一只手抓住了张保尔的一双脚丫子。接着,他挥动该死的大剑,一刀寒光从张保尔的眼前闪过,顿时。。。。。。

    张保尔“呀“的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浑身已经汗透。接着,闻到了臭烘烘的脚臭味。太臭了,我在那里?他对着眼前这花花绿绿的被子出了一会儿神,脑中一团乱麻,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脑筋才慢慢的清晰,许多人影慢慢在脑海里浮现:马剑、明珠、王宝路、老刘头。我是来解降来了。他忙将自己的衬衫解开,只见自己的胸口部位,有一团深颜色的色素沉积,那么,真的解了?他有看看自己的肩膀,肩膀上,朱红色的花纹还在,但是,伤口没有了。

    真臭!他从床上臭气熏人的被子中爬出来。穿上自己的鞋子,看看外套在那里挂着,顺便取出一根烟,点着,深吸一口,来去除恶心的臭气。他们哪?他走出屋子,看到,几个人在阳光下,一边喝着功夫茶,一边在激烈的争辩。

    就在张保尔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刚巧那错明珠吃吃笑着转过身来,一看到张保尔,她吃惊的都停住了笑声。因为,那错明珠感到,他的整个人都变了,一改往日的情景,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的感觉。

    马剑看着那错明珠突然间停住笑声,也转过头来。看到张保尔,心中也吃了一惊。他惊讶于张保尔的一双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说得一点不错。看看张保尔,他……

的眼睛透彻就像清亮透彻的水一般。

    王宝路站起身来,说道:“好小子,怎么像脱胎换骨似的,变了!”张保尔不知所以,他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拿着自己的外套,走了出来。说道:“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我是大熊猫吗?”(说着话,自己也觉察出一些不对劲,翩翩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旁边的老刘头嘿嘿笑着说道:“他肯定变了,这个世界上,怕再也找不到和水地龙真正这样亲密接触的人了。”“是不是?”那错明珠看着老刘头问道,她多少有些不敢相信。老刘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为什么当初我不愿意用水地龙来为他解降,要知道,水地龙,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这唯一的一条。”

    “而,为他,就要耗去水地龙的一半精元,我怕,水地龙会再度的沉睡,或者,永远的消失。”原来,老刘头自己也懂得隔世降的解法,这个那错明珠倒是不知道。她不禁问道:“那您不知道您自己中了降头?”

    旁边的王宝路抢着回答道:“明珠,你不知道,道门到了我们这一代,已经非常的没落了!”语气中无比的心酸,“现在已经是科学的时代!”他指了指马剑手中的那个所谓的破降钟,说道:“我们师傅告诉我们,这是一件宝物,可以破许多的降头,可是,你看看,这个东西能用吗?”

    那错明珠伸出手,马剑气哼哼的将这个黑幽幽的小钟递给她,嘴里嘟哝着:“什么东西吗?连个舌头都没有,还叫个钟?”那错明珠将小钟反过来,果然,只是一个薄薄的钟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铸造而成,手中沉甸甸的,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挂钩,最重要的东西,没了!

    张保尔当然想不到刘老头的隐情会是这回事情,赶忙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烟,一边掏一边说道:“谢谢刘老师,谢谢王老师,来来,抽根烟!”满脸堆着诚恳的笑意。

    老刘头看他吸烟,已经满脸的不高兴。见他给自己递烟,更是脸上变色。说道:“你们在中医学院没有人管吗?”张保尔一愣,手伸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收回来还是怎么办。“毛四海死了吗?”刘老头说话相当的不客气。

    那错明珠和马剑想不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马剑看着张保尔实在尴尬,解围道:“不过,我来学校将近一年,根本没有见过我们的校长。”这是实话,不要说他,那错明珠、张保尔那一个见过校长。

    “哼哼!”老刘头满脸全是不屑,“你们知道悬壶济世吗?你们知道医生的境界吗?”张保尔满肚子全是怒火,但是无可奈何。旁边的那错明珠正在看着自己。只听老刘头说道:“医者,意也!你要先有医生的意志,先有救人的意念,才会有高超的医术!”

    这话,三个人是第……

一次听说。马剑不知好歹的问道:“这和抽烟有关系吗?”说句实在话,张保尔在某些方面确实傻了,两个老头不抽,可是,闻着眼前飘香的烟草,马剑喉咙一阵阵发痒。

    “烟、酒、色、财。哪一样不是毒害人的东西!”老刘头说道:“消磨人的意志,这些东西全是看不见的钢刀。”没有想到啊,这个老头还一身正气!“医者,父母心,一旦你有了喜好,怎么可能当一个对子女没有偏袒的父母!”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张保尔将手中的烟卷还有大半盒的红豆烟全部搓兰,扔进了不断流动的流水。

    他将口角的烟卷拿下来,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脚,说道:“我戒烟!”马剑吃了一惊,还以为他神经病了。老刘头哈哈大笑:“好小子,不枉了我的水地龙!要知道,再高的山要从第一步爬起,在第一步的时候,你就要坚定上到山顶的决心!而且,在山脚,你就要告诉自己,我不会贪看风景,忘了自己的目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