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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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剑,似乎也受到主人的感召发出低鸣,光芒也更盛先前了。

    “嗡嗡……”那是剑的鸣声。

    “呼呼……”那是人的喘气声。

    单手持剑,林羽半跪在地上,口中不住的呼气、吸气,而他的周围,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冷静下来的林羽惊恐的扔掉手中的剑,捂头大叫:“不,不,这不是真的……”

    面对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谁还能平静?被扔出去的剑似乎失去了能源,发出的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空地上,除了林羽一人以外,全是破碎的人体残肢。

    “不……”

    林羽从床上坐起。

    “咚……”

    望着镜子中额上被撞出的大包,林羽心中又是一股无名之火。刚才自己似乎做了个十分恐怖的梦,可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甩甩头,林羽出门而去。

    这一觉着实睡得不短,林羽出门时,才发现竟已是傍晚时分。下班高峰期已接近尾声,马路上几经看不到人头攒动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宁静与祥和。在夕阳的笼罩下,已是深秋的S市显出一丝清爽。

    老地方,广场旁边的凉亭中,一群人围在中间,似乎在看什么。周围的人一言不发时不时的摇头叹息或者点头微笑,竟好似自己在专心做某事一般。不用猜也知道,那里肯定有人在下棋呢,而且看那架势,似乎“杀”得正火呢。

    林羽并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对下棋也不甚感兴趣,只是知道基本的下棋知识,不至于是“棋盲”罢了,见此情形,自然没有围上去观战。

    轻轻的靠在靠背上,脑中还时时闪现出那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幕,10级啊……

    “老王,认输吧,这棋根本没什么下头了嘛,何必呢……”

    “就是,老王,还是别下了,让下一轮儿的吧……”

    嘈杂声将林羽拉回现实,转眼望去,说话的正是刚才还认真围在棋盘周围的人,稍稍听了一下,他们似乎都在劝那个叫“老王”的老者认输。望了眼周围人的表情,似乎都带有一丝戏谑的神情。

    再看棋盘,上面的情形更是一边倒。红子一方已经只剩一帅一马,而黑子则只损失了2卒,1车,1马,1炮,1象。此时,黑子已经兵临城下,让红子大帅在皇宫中“推磨”了,这,对于一个棋者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了,一般人都会主动认输,或者干脆自杀。可是现在这“老王”却悠闲的让自己的“大帅”绕着九个格子转圈,真是让夜无殇大汗不已。

    “将军!”执黑子的老人有些无奈,面对这样的情况,倒也无可奈何,久封不死,就看到红子那独马在棋盘上四处乱蹦,时不时还威胁一下黑子的“将”。几个回合下来,执黑子的老人明显有些急躁。

    “我说老王,你这棋下得也忒没意思了吧?你要再这样,我可不来……

了!”

    没有理会周围人和对手的异样眼光,老王伸手再走一招。

    “算了,我怕你了,这盘算咱平了,不下了,不下了……”那执黑子的老人起身道,“不来了,回家吃饭去!”

    “嘿,我说老张,你这是干嘛呢?这不是还没分出胜负吗?得,再走三着,要是再分不出胜负咱就算平了,怎样?”老王微笑道,颇有些自信的意味。

    那老张原本就不想这样拖下去,一听此言,立即道:“好,咱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重新坐下,继续那不知下了多久的残局。

    “将军!”老王面露微笑,将那独马郑重的放下。

    此时,棋盘上没少一子,那“将”的左侧和前方被自己的“士”拦住,右边有“帅”在那望着,左看右看,却是自己把自己堵死了。

    “得得得!算你厉害!”老张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起身就走。

    面对老张的反应,老王一笑置之。周围的人也都说法不一,有称赞老王沉稳老练的,有说他耍赖无聊的,可是,老王如同没有听见一样,自顾收拾着残局。林羽心中,莫名的产生一种尊敬,一种崇拜。

    “怎么,小伙子,你也来一盘?”收好棋子的老王见林羽独自一人还望着自己手中的棋发呆。

    “啊?不不不,我棋艺不精,就不用献丑了。”林羽脸上微红,顿了一下,诚恳的想老者请教道,“刚才您明明已经快……怎么后来还反败为胜了呢?”说出心中的困惑,林羽心中好受了很多。

    “呵呵,你是说这个啊?这下棋就如人生一般,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虽然只有一个马,不到最后关头,也绝不放弃,不放弃它应有的能力。”顿了顿,老王又道,“原本老张这盘棋是赢定了的,可是,他还是太急了,所以自己露出了破绽。”

    看了眼林羽,老王道:“小伙子,看你神色有些不对,是遇到烦心事了吧?没关系,年轻人嘛,应该多经历一些,多积累一些的,记住,凡事都有两面性的,今天看去来是灾难的事,在明天就可能变成好运……”

    “凡事都有其两面性……”林羽体会着老人的话,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懂了,谢谢您……”不等话说完,转身飞奔而去……

    再回到《神话》已经是第二天了,经过一天的苦苦等待,林羽终于再度化身“夜无殇”。上线时,自己仍在严铁家,待光华散去,看清周围时,赫然发现村长还在屋中来回踱着碎步,像是在等待什么。

    “咳咳……”夜无殇故意发出些声响,要引起村长的注意。

    “啊呀,你可来了……”村长转过身来,发现夜无殇的出现,立即跑了过去,“你可让我好等啊……”

    听着老村长对自己大倒苦水,夜无殇心中闪过一丝怜惜:“做NPC也难呐……”

    原来,在……

夜无殇下线这段时间,那把古怪的剑自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

    在吸收了夜无殇大量的血液以后,那把剑的剑身上慢慢的“长”出一层如同伤疤的黑褐色物质,而后,那黑褐色的东西又自己慢慢的脱落,一层又一层,直到整个剑身上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儿那黑褐色的东西,这才停了下来。

    长老和严铁又何时见过如此情形,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古怪的玩意儿。因为此时的剑已经算不得是剑了,通体鲜红,就如同血液一般,不仅如此,那“剑身”亦是由液状的物质构成的,在那“剑身”上还还隐隐能发现那液体似乎在缓缓的流动。

    被吓傻的两人经商量以后决定,先把这古怪的东西收起来,等想到处置的办法的时候再作决定。可就在严铁准备拿起那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拿它不着,伸手抓去,手从剑身上穿透而过,如同那剑只是一个幻影一般。而用其它物体去碰触,却又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几番尝试,严铁终于在飞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把那剑收进剑匣中,盖上盖子,里面不时的还发出奇怪的声响,似有人在哭泣……

    在这段时间中,两人一直不得安宁,耳中时不时传来的女子哭泣声几乎让他们崩溃。好容易熬过了两天,村长再也受不了,跑到严铁家来,死活要等到夜无殇出现,希望他能解决掉那要命的东西。

    “这么啦您这是?”毫不知情的夜无殇问道。

    “还不是……”村长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闭口,神神秘秘的凑上来道,“你那把剑,没有坏,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夜无殇看了村长一眼,心想:“这老头是不是脑袋秀逗啦,剑还能活蹦乱跳呢……”不过面上仍说:“哦,是吗?那多谢您老的照顾啦!”

    语气中满是不削,如果是人,一定能听出其中的另番意味,可惜村长不是,或者说他听出了,也装作不知情,依旧笑容满面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严铁把剑请过来!”

    也不等夜无殇开口,村长转身飞也似的跑了,留下夜无殇一人在屋子中。突然,他心中一动,像是有什么轻轻的碰了一下,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对心脏进行按摩,很舒适,一种奇异的感觉。像是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似的,心中一股激动,一种熟悉的亲切之感瞬间遍布全身,那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心跳渐渐莫名的增速,像是快要见到自己心仪的女孩一般,有一丝的期待,更有一丝的怯意。

    正当夜无殇静静体味那奇异的感觉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正是村长和严铁。

    村长一脸的激动,有些如释重负的味道,而严铁则是一脸的迷惑,似乎他也十分的困惑。再看严铁手中,一个长匣,长约3尺,看起来挺眼熟……

,似乎曾在哪见过。

    “咳咳……”村长从严铁手中接过木匣,小心的抱着它放到桌上。

    “呃……那个,还是你自己来打开吧。”说罢往旁边一站,示意夜无殇自己去打开匣子。

    望了望村长,再看了看严铁,从他们脸上读不出任何的提示,里面是什么呢?夜无殇心中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硬着头皮走到桌前,当他伸出的手刚要碰到木匣时,村长突然叫道。

    “你……你先做下思想准备,不要太激动,千万……”

    夜无殇转头望向村长,村长被看得心中一寒,瑟瑟道:“啊,你,继续,继续!”然后似畏惧夜无殇或者说是畏惧那桌上的匣子一般,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老头是不是真的傻啦,刚才还自己跑去把它抱到桌上,现在又一副害怕的样子,真的是有病。”暗自摇了摇头,夜无殇伸手打开匣子。

    “哗……”

    当夜无殇打开匣子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里面是什么啊?

    剑,一把深红色的剑。古朴中带有一丝妖异,艳丽中带有一丝浑厚。咋一看,这剑似乎有些像女剑,因为它十分的秀气,完全可以当一件装饰品,而不是杀人的武器,可仔细一看,这把剑中隐隐中却透露出阵阵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久久,夜无殇的眼光没有从匣子中的红色古剑上移开,让一旁的村长和严铁有些迷惑了,两人相视无语。村长双眼盯着严铁,不住的瞥向夜无殇,示意他过去看看。严铁见此,头摇得似拨浪鼓似的,表示自己不想过去,转而又以眼神催村长上前。

    两人的这些小动作丝毫没有被专心看剑的夜无殇所察觉,几番“交流”之后,两人终于决定一起上前去一看究竟。

    悄悄地,两人靠近了屋子中央的桌子,那里,有一人一剑,此时,那场中之人正双眼发光的盯着桌上的剑,似乎要把它看个透彻。村长二人渐渐靠近夜无殇,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似乎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缓缓的,接近了桌子。

    “这不是在我家吗?干嘛弄得我像做贼似的。”严铁反应过来,这才放开脚步,往桌前走去。见此情形,村长了挺直了腰板,与严铁一道当前。

    探眼望去,匣中之剑已经不像上次两人所见的半流质的东西。而是一把实实在在的,纹理清晰的赤红色古朴长剑。长,约有三尺,那剑身,那剑刃,那剑格,无一不是做工精美,世上罕见。村长倒还好,只是觉得这把剑气度不凡,外形精致。但对作为铁匠,作为铸剑师的严铁来说,这可是不一般的感受。

    “这,真的是我铸的剑吗?”严铁心中无数次的反问自己,悄悄掐了一下手臂,痛,“这是真的?”严铁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良久,场中的三人终于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夜无殇大笑道,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没道理让自己就这样白白损失等级的。

    同时伸手从匣中取出那把赤色长剑。

    手刚触到长剑,就已经发现了它的与众不同。以往用过的武器,无论是新手木剑,还是那把青锋剑,拿在手中都会有一种坚硬实在的感觉,而这把剑,入手柔软,如同握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般,还有股隐隐的温暖之感传来,这奇异的感觉,不但不让人觉得怪异不适,反而让夜无殇觉得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一切烦心琐事都忘却一空。

    “难道这就是……”村长想想起了什么,突然念道。

    严铁转身望向村长,似乎从村长脸上读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激动起来:“对,是的,一定就是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