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悲哀,面上的神却冷漠如冰,看不出一丝变化。
尹自怜仍自昏迷着,双目紧闭,英俊的面庞苍白而忧郁,额前的那缕长发凌乱地搭在一旁——忍不住,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捋顺了那缕长发,一根一根,认认真真,和他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也慢慢浮上心头。
初次相遇或者说对战时,对他所说的话“只要你肯跟在下走,在下保证:普天之下绝无可伤姑娘之人!”只有羞辱和恼怒;至后来,为了救她,而不顾胡风的双掌和静心师太的佛串同时击中了他;到如今,来到揽月山庄带她离开,与师门反目……一言一行,似乎都在印证着他当初说过的话,而她却已经欠下了他这许许多多……
“冰……”
听到他一声微弱的呼唤,她赶忙应声:“尹师兄,我在这里。”
轻轻扶他起身坐起,他淡淡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些虚弱;你还好吧?”
她的心怦然一动,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机械地说道:“我也没事……”
两个人都沉默了。
她低下头,望着地上他淡淡的影子,说不出的孤寂萧索——“尹自怜”,名字里透着说不尽的孤单,而忧郁的神情中却总是带着淡淡的自在从容——是他已经习惯了这孤寂萧索?
她索就大大方方坐在他的身边,让两个影子也可以相互陪伴。
“尹师兄,你就是那日的银公子吧?”——即使银面具遮住半边脸,却依然可以从另一侧面庞上看到他的忧郁不羁。
他点点头:“是我。”
“我……”想到那日万针锥心发作之时他的痛苦,她的心里就溢满了内疚,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中,最终却只能说一句:“是我害了你。”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冲她摆了摆手,“而且,我会遭受万针锥心这种酷刑,实际上也是教主和师父之间权力争斗的结果罢了。”
她定定地望着他,这样残忍的酷刑,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仍是这样云淡风轻,似毫不在意。
“柔水剑!”他指着她腰间的柔水剑,说道,“我明明记得带你离开揽月山庄的时候并没有带这把剑。”
她接下柔水剑,递到他的手上,把他昏迷以后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讲给他听。
“我不明白,这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圣火教如此大动干戈!姑姑也因此……”心里却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寒剑让自己发誓不再使柔水剑,将剑交给他,难道也是有预谋的?明明柔水剑就在他的手上,而许凤儿却说他不承认——“既然他说不在他手里,那我只有和你要了!”——他说谎!他为了柔水剑而说谎!——一切真的是一个阴谋?
尹自怜接过柔水剑来,淡淡说道:“柔水剑的特别之处?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剑本身来说,柔水剑只是一把削铁如泥、锋利异常的宝剑;就剑的来历来说,只是一个令人叹息的悲剧;而柔水剑的真正宝贵之处——它是圣火教和武林正道之间的力量权衡!”
西门冰一惊:“不,柔水剑是义父所赠,怎会和圣火教扯上关系?”
他淡淡一笑:“冰,别急,听我慢慢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