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预防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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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葱勇敢地做了第一个打针不哭的人,于是地位立刻飙升至神的级别,接受着班上其他小朋友的顶礼膜拜。

    “洋葱真厉害!真勇敢啊!”金易摸头表扬。

    “好!男子汉!”陆冬竖大拇指。

    “好厉害!”

    “疼不疼啊洋葱?”

    “真的不疼么?”

    BALABALABALABALA…

    而我们的勇士洋葱始终保持着淡定的笑容接受着群众的赞美,间或微微点头伟人状曰:“男子汉,这点没什么。”

    于是群众更加崇拜,士气一提升,后面的进行就简单多了。金易和陆冬乐得合不拢嘴:“今天打针不哭的有双倍的糖果吃!”

    勇士被家属领走了。汤圆圆一边小心地拿开棉球看是否还流血,一边呼呼地往上吹气说:“吹吹就不疼了。”

    洋葱本来想继续逞能说根本就一点点也不疼呀,看着汤圆圆垂下的长睫毛和鼓起的腮帮子,却改了主意——人家特别委屈地抽着鼻子说:“再吹吹,现在突然觉得有点疼了。”

    可怜汤圆圆小朋友当年还没有识别影帝演技的本事,于是鼓着腮帮子吹得更起劲了。

    轮到汤圆圆了,汤圆圆连忙把洋葱的袖子放下来,说:“回头再给你吹啊。”

    洋葱自然不会让家属一个人过去挨针,人家寸步不离地跟在汤圆圆身边,从挽袖子到拉凳子到把自家家属白嫩嫩圆滚滚的胳膊交给阿姨消毒到扳住汤圆圆的脑袋不让他看针刺进手臂的镜头,一气呵成,让葱圆粉丝群新进成员张锲梓看得目瞪口呆——爹啊!他绝对是标准的忠犬攻啊!您老人家的路线是绝对错误的啊!把忠犬攻掰成贤良受,得费多大劲啊!

    针扎在手臂上,当然会痛。

    再加上过于相信洋葱的感受,于是超出了想象范围的刺痛让汤圆圆吸了口冷气:“咝——”

    洋葱一见,连忙把脑袋按到胸前抚慰:“乖乖不疼,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抱抱抱抱。”

    洋葱的外套扣子还没系上,汤圆圆的脸埋进了暖暖的兔毛毛衣里,又柔软又舒服,好像蒜籽儿的毛,嗯,还有洋葱的味道。

    一分心,针不知不觉就打完了。

    汤圆圆还美得蹭在洋葱的兔毛毛衣里舍不得出来。

    洋葱却慌了:“喂喂,圆圆?很疼么?来,我看看,没哭吧?”

    一只手按着针眼,一只手捏着汤圆圆的下巴抬起来。确信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可疑液体后,洋葱呼了口气,继续把长着软软的毛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吓死我了你,还以为你疼哭了呢。”

    汤圆圆偷笑,耍赖地粘着洋葱回到座位上,却更黏人地整个儿贴上去,尽可能地蹭着洋葱的毛衣撒娇——所谓诱受,多半是本能行为(目击者唐豆豆语)。

    洋葱自然是很喜欢这个状态,吹了吹汤圆圆的手臂后,又捞过人家的脸啵了一口:“圆圆好样的,真勇敢。”

    “哎。。。。。。真的。。。。。。不疼吧?”唐豆豆边卷袖子边犹犹豫豫地问两个死党。

    “不疼不疼~和蚂蚁咬了一下一样,完全没事!”强悍的黄宝莉按着针眼走了过来,骄傲的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人家可是女生里第一个打针不哭的人呢!

    “嗯,不疼~~~”汤圆圆点头。

    “你不会是怕了吧?”洋葱邪恶地笑。

    “谁。。。。。谁怕了!”的确怕打针的某人打肿脸充胖子。

    “上次他被狗咬了打疫苗,在小区医务室哭得能把狼招来~”黄宝莉揭老底。

    所以,青梅竹马这种东西虽然当哥们时用起来很爽,但是最可恶的地方就是有可能被随时随地揭老底,很囧。

    “我们送你去吧?”洋葱继续邪恶。

    “随,随便你们~哼~我又不怕!”唐豆豆明显底气不足却要装淡定,十分辛苦。

    于是,与其说是被陪着过去,倒不如说是被押过去。

    三个死党站一圈,严密监视唐豆豆挨针的一举一动。

    张锲梓心里砰砰直跳——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递棉签时张锲梓特想摸摸唐豆豆的脸,帮他擦擦汗——小脸吓得惨白啊惨白,太可怜了。

    “阿,阿姨,您轻点。。。。。。”楚楚可怜模式开启,黄瓜一样楚楚可怜的眼神横扫茄子娘俩,杀伤力贼强大。

    “放心,阿姨打针不疼。”茄子妈笑。

    茄子想:什么阿姨啊!叫妈!这是妈!

    茄子妈正打算扎进去,唐豆豆吓得闭紧了眼睛,却被张锲梓叫停了。

    “妈,等下。”

    唐豆豆心里猛地一紧却发现被晃荡了,顿时很郁闷——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嘛,晃荡人多难受啊!哎?这家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来着。咦?走过来了,干啥的?

    张锲梓从后面环住唐豆豆,两手遮住对方的眼睛:“有点怕吧?没事的,不看就不疼。听话。”

    唐豆豆有点懵,但是被温暖干燥的掌心蒙住眼睛的感觉挺好的,身后靠在一个身体上也有了点底儿,于是平静多了。

    听着对方的呼吸和胸腔里传出的闷闷的声音,莫名地觉得熟悉。

    有点疼了,针应该扎进去了吧,但是似乎没有想象的疼呢。果然蒙上眼睛就不疼是真的。

    “还记得我是谁吗?”在唐豆豆觉得最疼的时候,张锲梓掐好时间,突然这样问唐豆豆。

    于是唐豆豆准备脱口而出的“疼。。。。。”就变成了“嗯?”

    “啊!茄子哥!”在棉球按上了针眼时,唐豆豆终于想了起来。用力转过身去,只见人家一只耳朵上挂着口罩,一只手撑起渔夫帽,笑得露出六颗切齿,两颗犬齿。

    “想我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