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何时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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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是真的有些头大了!

    伴随着那声低沉的问话:“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乔初阳咧咧嘴唇,很是无辜的看着眼前那两盆花,直往芦玉慈的身后躲,呐呐的说不出话。

    等不到回答,乔缜天脸色有点难看,幽幽的长叹一口气,接着才问出声:“只不过是去让你带两盆花回来,都能把气撒在这两盆没有知觉的小东西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乔缜天斜过脸来看着他:“你若是不想去,直跟我说这是了…………”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乔缜天别过脸去看放在桌上的牡丹,似乎是不忍心,眼神只不过是在一触之间,便又潋了下去。

    带着一种让人伤心的沉重。

    “不,不是,父亲您听我说……….”忍不住想要将事实脱口而出,可是还没有开始叙述,声音就已经开始慢慢消失。

    无法说出口,就算想想解释,就算想反驳,可是这样悲伤的感觉让乔初阳什么都无法说出口!手指微微拧紧,乔初阳最终选择了沉默。

    微斜着视线去看那两盆气息奄奄的牡丹,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它的名贵,但是却还是第一次听说它的名字——千堆雪。

    好美的名字,乔初阳却几乎被这两盆拥有美丽名字的植物弄的心力交瘁,小心翼翼还来不急,哪敢去往它的身上撒气?

    自从暮清打破了花盆开始,乔初阳几乎当这两盆牡丹是老祖宗似的供,连盖在上面防寒的绸布都几乎不敢掀!只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出了意料之外。

    毕竟是名贵的花种,娇气的受不得一点的意外,只不过是换了个花盆,便就香消玉殒了。

    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乔初阳侧身躲在芦玉慈的身后,偷偷把苦满肚子咽。

    气氛突然之间就沉静了下来,带着一种让人压抑的痛苦。

    总是想要鼓足了勇气解释些什么,只可惜只要偷偷的回过头去就能看到了乔缜天的那张臭脸,乔初阳的心里顿时便没了底。

    偷偷拉了拉身前那人的衣袖,乔初阳低声细语的轻叫了声:“娘。”绵软的声音多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只想着芦玉慈能帮他说点好话。而得来的却是一记白眼,乔初阳浅笑,他很清楚,这是芦玉慈为他说情的前兆。

    果然,微微的清嗓之后,芦玉慈温婉绵长的声音便低低的传了过来:“缜天。”低低的声音不太让人能听出什么情绪:“这本也不全是初阳的错!”语气微微停顿:“这天气尚寒,像牡丹这般娇贵的花儿本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运过来…………”浅笑,芦玉慈紧了紧衣裳,扬了眼去看着窗外,似乎就是不想和乔缜天对目:“说起来,这里面多多少少也有你的错,明明知道的,却还要支开初阳去拿这牡丹。”幽幽的叹了口气,斜过眼来看着他:“倒是不知道你这是安的什么心了!”别有用意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冷哼,一转眼儿,便把话头又全转到了乔缜天的身上。一席话,多多少少都带着外人不意查觉的生疏。

    整个场面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因为母亲袒护孩子而对丈夫撒娇耍赖。

    脸色微微一冷,乔缜天很清楚芦玉慈那话里套着什么样的意思:“你的意思倒全是我的不该了?”冷笑:“那你们呢?倒全是没有错了?”

    话音还没有落下,芦玉慈就已经将话接了下去:“您知道就好!”

    话一出口,就听到旁边传来微微的窃笑声传来。

    似乎也是觉得好笑了,芦玉慈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您该知道,若是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就知道这注定会是错误的话,那么,便就不该有开始!”一句话语,两种意思,听的乔缜天脸色成了铁青。

    一直都无法开口,乔初阳只是站在芦玉慈的身后。她话里带的那些含意,他全都明白。

    乔缜天欠了芦玉慈的,乔初阳却欠了乔缜天的,或许芦玉慈亦是欠了乔初阳的。这世上,人和人之间本就是相互欠缺着,到最后,只看谁欠的更加理直气壮。

    心里很难过,乔初阳总觉得他欠乔缜天的,是永远也也无法补偿的!只要面对着那个人,乔初阳总是就会感觉到心虚。

    忍不住微微去拉芦玉慈的衣袖,乔初阳低吟:“娘,算了,这本就是我的错。”带着微微的一声长叹,乔初阳从芦玉慈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明明已经鼓足了勇气走到了乔缜天的眼前,却没有勇气迎合对面扫过来的视线:“这次全是儿的错,初阳任父亲责罚打骂。若父亲舍来得这两盆牡丹,待到天气再暖些,初阳原再去叔父家求取两盆,小翼翼的护送回来,绝不再出任何差错!”语气毕恭毕敬,字字诚恳。

    心头一片的烦乱,乔缜天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站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明明都是背叛了他的人,而他,却没有办法指责这些不公的背叛。

    浅叹,乔缜天让自己整个身子都靠在背后的椅背上,疲惫的向外挥手:“罢了罢了,这样的小事,何必追究下去!”又是一声长叹,乔缜天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也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过屏风消失不见。

    嘴角始终是挂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芦玉慈的表情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丁点得意。转过身子往外走,绸子做的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摇晃,一步一步,端装而安祥。直到发现乔初阳似乎并没有跟着来,这才转头,便发现那个人儿正在发着呆,放在心里的烦闷在脸上就能一览无余。

    浅笑,芦玉慈微扬着声音叫道:“初阳,不要站在那里打挠你父亲休息!”多多少少都带着无法抗拒的严历。

    猛的惊醒过神,乔初阳低低的应了声:“是。”跟着芦玉慈往外走。

    还没有跨出门去,就听到一声低低的轻唤在耳边响起:“夫人,大少爷。”只是抬头微微一望,便又仓皇的低下了头去,低低的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站在了门边。

    几乎让人无法觉查的仓皇或着凌乱的眼神,这是一向沉隐的乔府管家宋清朗面对他时特有的表情!乔初阳心口一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暮清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