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打不过,说理也不行,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清了清嗓子,沉玉抬头挺胸,瞪着几人一字一句地道:“皇上对我怎样,你们平时也看得清清楚楚。如今他只是一时气愤,过两天若是后悔了,首先就要拿你们开刀!”
暗卫面面相觑,赵怀津对她自是不同于后宫的嫔妃,先前不但囚禁在孤岛的白玉宫中,还时时留宿。
前后看来,确实如沉玉所言,皇帝对她并不寻常。想到这里,四人不禁有了些迟疑。但暗卫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帝王的任性而准备的,早就有了牺牲的念头。沉玉说的话,虽让他们有所动摇,却不能让暗卫无视赵怀津的命令。
“沉姑娘说得有理,但此时我们也只能得罪了。”其中一人扯开衣襟,迈步走近。
沉玉连退数步,面色愈发苍白。阖上眼,片刻猛地睁开,正色道:“那么转告赵怀津,想要真正的地图就收回成命。”
那名暗卫深深地看着她,最终飞掠了出去,将原话告知了皇帝。赵怀津闻言,立刻前来,似笑非笑道:“寡人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藏宝图在哪里?”
“藏宝图在我身上,”沉玉咬着唇。极为不情愿地说了出来:“只是,暂时还看不见。”
赵怀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冷然道:“寡人的容忍有限,三番四次地欺骗,别以为有藏宝图在手,寡人就怕了你!”
好不容易松开了沉玉,她咳嗽两声,喘着气:“如果一眼就能看见,这幅图又怎会由始至终没有人发现过?”
听罢。==赵怀津脸色微缓:“需要什么,寡人这就让人备好。”
“一把匕首足以,”沉玉笑了笑,一手抚上了胸口:“再来,就是我地心头之血,十五圆月那夜动手就行。”
“心头血?”赵怀津仔细盯着她的神情,没有丝毫作伪,诧异道:“取了心头血之后呢?”
“把血涂抹在我的后背上,在月色下会显现出皇上想要看见的图案来。”顿了顿,沉玉苦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恳求皇上成全。”
“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要放过凌王,就不必说了。”赵怀津甩了甩袖,首先断了她的念头。
“不,只希望皇上能给我一个痛快。”沉玉摇摇头,轻叹道:“我怕痛,这下手的人最好能一刀毙命。”
赵怀津探究地看着她,好笑道:“寡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请求。痛快么,好,寡人应了你。”
“那么。多谢皇上了。”沉玉垂着头,不伦不类地拱拱手,继续得寸进尺道:“而今离十五还有几天,能否给我安排个地方,也好安心等待?”
“沉姑娘倒是懂得享受,”赵怀津冷哼一声。转头吩咐道:“把浮翠殿收拾好。再拨三四个伶俐的丫头过去好生伺候着。”
底下的宫人应下了,沉玉千恩万谢地跟着他去了浮翠殿。离寝宫不过半刻钟,看那些宫娥一脸喜色,怕是要想歪了。可怜这些人跟着她,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依照赵怀津地性子,事成之后,未免走漏风声,定然不会留下把柄。她有个三长两短。殿里伺候着的也得跟着去。
不用沉玉交代。宫娥就领着她去了浴池。好好地洗刷干净了,换了一身华贵的锦衣。偏殿里早已置好了满桌精致的饭菜。
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沉玉倒在舒适的床榻上,盯着头顶的纱帐发呆。
对着赵怀津,若是满口假话,定会露馅;全是真话,那不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么。刚才的话半假半真,总算是把他哄住了。
如今这才初五,拖了个十天,她总会想到法子脱身的。
沉玉捂着脑袋翻了个身,她这是倒了多少辈子地霉,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可要自己被人侮辱,倒不如干干净净地去了为好。没有她,即使被赵怀津寻到宝藏,也打不开最后的机关……-人,嗤笑道:“几日不见,寡人倒要认不出凌王了。”
江怀闲懒洋洋地瞥了他一下,便转开了视线。如此**裸的无视,让赵怀津恨得咬咬牙。转眼,他笑了起来:“说起来,沉姑娘正在寡人的浮翠殿做客,吃穿用度堪比皇贵妃……”
美目睇了过来,江怀闲冷笑道:“一个女人罢了,王府中可不是缺她不得。”
“凌王真是无情无义,难为沉姑娘还特意潜入皇宫来看你。”赵怀津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得意地笑着:“既然她对凌王来说可有可无,倒不如让给寡人,自会好生待她。”
江怀闲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这月十三是个好日子,寡人也很久没有添置后宫了。沉姑娘的脾性颇对寡人胃口,无名无份地跟着凌王也是可惜了,寡人就勉为其难地收了她。”赵怀津眼见着他脸色微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可惜,凌王怕是不能参加喜宴了。”说罢,他大笑着抬步离去。
江怀闲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赵怀津要下手了么?
剑眉微蹙,原本还要多呆半个月,如今怕也得提前动手了。
闭上眼调整了内息,手臂一挣,腕上的枷锁居然一寸寸地裂了开来。他松了松略微僵硬的双臂,单手劈开水牢地锁头。
一道人影拦在他身前,正色道:“这与我们当初所商议的并不一样,王爷如今离开此处,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要功亏一篑!”
“让开!”江怀闲全身并发出一阵冷冽之势,面目一寒:“本王忍得够久了,派人跟皇贵妃接头,扶植太子登基。”
“王爷!”那人皱着脸,瞪大着双目,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了:“太子登基,还不是姓赵的天下,难不成王爷想做摄政
“不错,”江怀闲倚着牢门,神色不变。
对面这人脸色却是又青又白,难以接受:“数年步步为营,不就为了一句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王爷难道是因为那叫沉玉的女子,才改变了主意?”
“五岁的稚儿,假以时日,要揉捏成什么样子还不是本王说了算,何必此时落人口实?”江怀闲避开了关于沉玉地话题,推开他往外走去。
那人快步又拦在他跟前:“赵怀津把沉玉带到了寝宫,叫出四名暗卫,想要逼她就范……”
不等他说完,江怀闲地两指已然扣住这人的咽喉:“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没有出手相助?”
那人毫不在乎地瞄了眼颈上的手臂,笑道:“对于我来说,沉玉只是个碍事的女人。若是死了,王爷不但没了阻碍,更能以此作借口……宠妃被杀,凌王冲冠一怒为红颜,此后怕是要成一段佳话。”
“只可惜,”他遗憾地撇撇嘴,冷哼道:“她为了保命,答应交出真正的藏宝图!”
提起此事,他更是激愤难平:“一旦赵怀津得到了藏宝图,我们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江怀闲眯起眼,想起方才就在这里,沉玉的低声轻语,要用藏宝图来换取他的性命。收回手,他冷下脸:“赵怀津打算什么时候处置本王?”
“本月十四,若不是礼官声明喜事与白事想冲,他一定会安排在十三那天。”
喜事……江怀闲自然明白,赵怀津就是要在他面前夺去他所爱地女人,毁掉他地一切,让其死不瞑目。
“萧祈在何处?”
“他……失踪了,”思及此事,那人也是一脸懊恼:“宫中戒备森严,他居然能如此轻松脱身。我已经派人在汴梁内秘密搜查,一经发现,立刻回禀。”江怀闲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萧祈竟然丢下沉玉,独自逃走了?
咳咳,好像越来越像正剧了,俺努力掰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