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仔细细地围着院子转悠了几天,别说狗洞,墙上连个缝隙都没有。偶尔会听见远处的声音,沉玉判断出这个小院落还在凌云阁内。只是以前为何从来没有发现过,就不得而知了。
闷闷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瞅着白花花的墙壁,甚为郁闷。虽说赵怀津正四处搜捕她,沉玉也不敢贸然离开王府的。可江怀闲没有实现说一声,就这样困着自己,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姑娘,院内风大,进屋歇息吧。奴婢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还有厨子新做的荷叶糕,来尝尝么?”雁儿端着食盒从屋内走出,原本沉玉还懒懒地不想动,听见后面的话,立刻跳了起来。
“荷叶糕,不错。”跑到桌前坐下,她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下了一块,不住地点头:“雁儿,让厨子明天也做这个送过来吧。”
“是,姑娘。”雁儿低下头,恭谨地应下了。
沉玉瞄了她一眼,几次跟着雁儿想知道吃食如何送进来,或许就能寻到出这院落的法子。谁知是个全身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把食盒送过来,然后从围墙那里“忽”一声飞走了……
那天一看,她瞪大眼愣住了,这墙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跳过去的了。索性老老实实地继续吃饱睡足。放心养伤养膘了。
说起来,自从沉玉进了这院落之后,江怀闲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只得雁儿留下陪伴左右。她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或许他正跟那位侧妃打得火热,毕竟新婚燕尔……
不自觉地咂咂嘴,沉玉怎么觉得这茶有点酸了?
扫了眼桌上精致的荷叶糕,她笑了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小肚鸡肠了?赵怀津正紧盯着王府。就想把她揪出来,江怀闲过来,岂不是暴露了她地行踪?
虽说如此,可这里实在是……太闷了……
吃得肚子胀鼓鼓的,沉玉趴在桌上,实在吃不下去了。瞅着碟子上还剩下的几块,她的眼神颇为依依不舍。
见状,雁儿不由偷偷扬了扬嘴角:“姑娘,明儿奴婢让厨子多做几块荷叶糕过来。”
“好,”沉玉轻轻点头。侧过脸问起:“雁儿从前院失了踪影,旁人就不会怀疑么?”
“奴婢一个小小的下人,自是不会有人注意的。邵管家对外也称奴婢犯了错,被撵出了王府。”雁儿垂着眼,低声解释道。
她沉默了一会,继续趴着,把脸埋下了一半在臂弯里:“那个王爷的侧妃,是怎样的女子?”
雁儿抬头睨了她一眼,神色自若道:“王爷的侧妃原是皇上身边地宫女,偶然被王爷看中。就带回府中了。奴婢仅仅在侧妃的花轿进府时看了一眼,性情如何也说不出来……”
“嗯,知道了。”沉玉这问题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说起来,雁儿对江怀闲也有意,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她怕是日夜对着那恩爱的两人……
“萧大哥呢?”
想起醒来那天。看见萧祈一身老道士的打扮,她就忍俊不禁。连续数日,他也不能亲自前来,只让雁儿把沉玉的各种情况写在纸片上,让人送了出去,再调整药方。
“萧公子认为侧妃的院落风水不好,正让王爷批准,搬去明玉园。\\\\\\\\\\\\”雁儿奉上热茶。低声答道。
沉玉端起茶盏的手一颤。险些把这杯好茶给洒了。明玉园是离凌云阁最远的院子,这用心真是显而易见:“萧大哥不是个游历四方的道士。怎么忽然做改风水的了?”
她摇摇头,好笑道:“这要求太强人所难了,王爷没有答应吧?”
雁儿收拾了桌上地糕点,小声应道:“王爷允了,今儿就让侧妃搬了。”
沉玉又是一抖,萧祈胡闹,怎么连江怀闲也跟着起哄了?
“赵怀津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奴婢不知,”雁儿躬身为她又满了茶,低着头,只露出半截脖颈,看不清神色。
作为阮恒最为看好的手下,沉玉并不认为雁儿会一无所知。如今这样,也只是不愿意说罢了。就不知是江怀闲的授意,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了。
也罢,既然别人不想她操这个心,自己也不掺和了,省得费脑子。反正这里有城府,懂心计的人多的事,也不少她一个。
晚饭后用了药,沉玉原本还翻看着一册茶典,不知为何倚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雁儿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毛毯,轻轻为她盖上。
转头看见来人,连忙伏在地上:“奴婢叩见王爷。”
“这里不用伺候了,退下吧。”摆摆手,他径直弯下腰,把沉玉抱起来,往床榻那面走去。
雁儿毕恭毕敬地答了一声,转眼就出了寝室,掩上了房门。
瞥了眼床上的人只穿着单薄的亵衣,江怀闲低下头,沉玉颈侧的红痕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道狰狞的箭伤,也是剩下指甲般大小地疤痕。
指尖轻轻拂过,沉玉不舒服地动了动,转过身把双臂搭在他的腰上。似是觉得暖和,又往江怀闲身上靠了靠。
数日不与她见面,一来是担心潜伏在府中赵怀津的眼线会发现沉玉的行迹;二来,也是不想再看见这些暧昧的红痕。每每见着,江怀闲都忍不住想要尽数抹去,再重新印上属于自己的痕迹……
美目一沉,他俯下身,薄唇密密地贴在沉玉地颈上,细细啃咬。一连串地殷红自上而下,江怀闲抬起头,单手扯开她的衣襟,湿润的吻落在箭伤上,略略一顿,舌尖细细勾画,引得沉玉的身子微微一颤。
“……王爷,阮大人有要事回禀。”一道声线自屋外响起,江怀闲冷哼着,这才施施然地整理了衣衫,缓步走了出去。
推开石门,他回到寝室,阮恒早已恭候多时:“皇上召一位西域得道高僧入宫多时,根据线人来禀,言语间隐约是在密谋对付王爷。”
“他终于忍不住动手了?”江怀闲冷笑着,语气讥讽:“假仁假义,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那个高僧是什么人?”
“武功高强,是西域第一教的护法,还懂得各种奇怪的诅咒之法。擅长暗杀,不得不防。”阮恒神色略显担忧,提议道:“听闻萧公子在苗疆多时,西域又正好是苗疆的分支,下官认为此事可与其商议。”
“嗯,准了。不管他是否效忠于本王,就凭萧祈对沉玉的关心,都不会碍了我们地事。”江怀闲点点头,命人把萧祈请了进来。
阮恒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他沉吟片刻,皱眉道:“此人名为黑连,原先是苗疆地巫师。因为使用了禁术,害得同族无辜之人丢了性命,被逐出苗疆,以后的子孙也不得踏进苗疆半步。”
来回踱步,他显得忧心忡忡:“此人心术不正,擅长地不是蛊毒,而是巫术。巫术一出,若失手必然反弹到施术者的身上,极为凶险。因此,苗疆一族的人鲜少使用。”
“黑连的巫术很厉害?”阮恒听见萧祈这么一说,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可以这么说,黑连至今还从未被巫术反弹。”萧祈盯着江怀闲,正色道:“换句话,他不曾失手哪怕一次。”
“果真棘手,难为赵怀津居然请得动这样的人来对付本王。”江怀闲的目光迎了上去,丝毫没有半点避让:“若果对手太弱,岂不是太小看本王了?”
“王爷不要大意,巫术害得不仅是你本人,甚至会牵涉到身边的亲人与伴侣,以及以后的子孙……”萧祈摇摇头,对他的不以为然颇为担心。
“巫术果真毒辣,萧公子见多识广,可有抵挡之法?”阮恒朝他拱拱手,诚恳地问道。
萧祈还以一礼:“阮大人太看得起在下了,其实也并非防不胜防。若是有千年冰枕在此,就能抵御巫术,只是此物失踪多年,不知如今落在何地……”
阮恒亦曾听闻这么个传说中的宝物,没想到居然有此功效,当下拱手道:“王爷,下官这就命人四处寻找,尽快把此物送来。”
“不必了,”江怀闲垂下眼帘,神色有些不悦:“本王知道这东西在哪里,但是绝不会用的!”
俺在杭州啦。。。忽然发现存稿用完了,一大早爬起来码字。。。。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