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馆主病了?”
苏江城西有一座豪华大宅院,这里就是苏江王的王府。苏江王府是水月王朝的第十位皇帝赏赐给亲妹妹的府邸,从那个时候起,每一位苏江王都是当朝皇帝的亲姐妹。苏江王与其他一些王爷不同,不是世袭制度,而是特定为当朝女皇亲封的一位血缘最近的姐妹为王。
当初设立这个爵位,是因为苏江郡的特殊地理位置。这里是南北交汇的大通道,水陆海运都要经过苏江郡,也是江南最大的城池,战略位置也显而易见。只要拿下了苏江郡,就相当于打开了通向京师的南方路,南方的敌人就可以长驱而入了。所以,皇帝要设立这样的爵爷,靠自家的亲姐妹来固守南方疆域。
也正因为如此,苏江王的权利也很特殊,她有紧急情况下的调兵权,有灾荒年间的放赈权,也有对官吏的监察权。只是,出于控制藩王权利的原因,苏江王也没有设置府兵的权利,更没有逾越当地官吏的管理权。
几百年里,一任又一任的苏江王在苏江城里享受特权的同时,也执行着皇帝赋予的义务。由于这个爵位不能世袭,因此,每一代苏江王都没想过在这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反而多数来这里实行的是捞一把就走的策略。苏江城里的官员们都知道苏江王就是来苏江淘金养老的大人物,平时对苏江王的行为也来了一个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苏江王没有明目张胆地违反朝廷禁令。不会有人打搅她们。
这届苏江王橘花也是诗灵女皇地亲堂姐,她却不是诗灵女皇封的,而是先皇所封。橘花的母亲是先皇的亲姐姐,成亲后没两年就去世了。\\\\\\\\\\\\先皇出于心疼侄女的心肠,将橘花放在皇宫里抚养,在她成年之后,又将苏江王的爵位给了她。
苏江王府的后花园比苏江郡守衙门大多了,橘花坐在荷花池中心的凉亭上,看着手中的小字条,有些诧异地问下方单腿跪着的黑衣男子:“确定是冷风扬病了?什么病?”
橘花地问话让黑衣人的头放的更低了:“属下无能。我 看&没能查处麒麟馆主的病因,似乎有点厉害,但又不太像?”
橘花皱眉头了。冷风扬的病让熊忆一行突然滞留在了客栈里,也大乱了她的计划和安排。熊忆一行不彻底离开江南地区,她的一切行动计划都不得不暂时停下,否则,被强悍的柳暗花溟闻出味道就惨了。
“你手下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要暗夜何用?”
黑衣人的身子都趴地上去了,回话中却带上了少许地委屈:“主子,不是属下不尽心。属下的人已经把替冷馆主诊治的大夫都询问遍了。可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属下又安排人将他们买药地药方和药渣都弄到手了,也分析不出来冷馆主到底是什么病。只是知道,她的病情好像不严重,但又不能马上走。”
橘花想了想:“算了。继续派人给我看住他们,有任何异常马上报上来。对了,你让人通知沭阳县令,暂时停止一切行动,等确定柳暗他们走了以后再开工。”
黑衣人疑惑地抬头:“主子。他们不会怀疑什么了吧?”
橘花冷笑:“难说。你不是说,暗夜派去跟踪他们的人失踪了一个吗?小心无错,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等两个月。\\\\\\\\\\\\”
“是,属下马上去传令。”
石头的老大失踪,让橘花嗅到了危险,她费尽心力计划的一切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管柳暗花溟是否知道了什么,眼下第一要紧地是蛰伏,只有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安全的应对措施。
客栈中,冷风扬已经“病倒”五天了,每日躺在床上本应该很舒服,如果不是萧晓雪每天狞笑着给他来上这么两下的话……
冷风扬没有想到,他的秘密会以这种法子被揭穿。他对熊忆让他装病的命令本来没什么想法,装病嘛。不就是躺在床上睡懒觉吗。有司圣语这个好侍从。他坚信自己不会受罪。谁知道,装病可不是睡觉这么简单。要请大夫来看病的呀!
当熊忆让袁雨风将十里八乡的大夫全部找来为冷风扬“看病”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傻了。没病怎么看?大夫一来,岂不是全部拆穿?
熊忆面对大家疑惑地目光却似胸有成竹,只见他对萧晓雪使了一个眼色,萧晓雪那双魔掌就伸进了冷风扬的被窝……
冷风扬的大脑在那一刻处于罢工状态,等他的大脑开始上班了,萧晓雪的魔掌已经伸进了他的内衣,贴在了他地胸膛上。那一刻,冷风扬完全失去了理智,本能地反应让他将一声惨叫冲出了喉咙。
萧晓雪的脸色却在冷风扬惨叫出口后就变了,本来笑嘻嘻地她突然红了脸,那双手也迅速冲出了被窝,目瞪口呆了片刻后,萧晓雪也发出了一声不亚于冷风扬的惨叫。
满屋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惨叫的人,熊忆先反应过来,一下跳到冷风扬的床前,一把掀开了被子。在他想来,大概是这床被子有什么问题,比如有虫子、蜈蚣之类的野生小生物。女孩子嘛,在熊忆的记忆中,是很害怕这些东西的。
谁知道,被子才掀开一半,萧晓雪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熊忆的手打掉,打开一半的被子落回原处,被冷风扬死死地捏住,那张脸已经变的苍白。熊忆惊讶地看着他们,完全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在众人的注目下,萧晓雪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容……让跟她开惯了玩笑的灵狐也吓的赶紧爬上袁雨风的肩头,摆好了防御姿势。
深知萧晓雪恶劣本性的熊忆一把将她从冷风扬的床前拽了过来:“别闹了,快点干活,那些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萧晓雪双手一摊:“我可没有闹。表哥,这活我干不了了,你自己动手吧。”
熊忆傻了,自己一大男人去摸女孩子的身体……这种惊艳的感觉……想是想,没那个色胆呀!看看冷风扬,看看萧晓雪,再看看自己的手……呆立了半天,熊忆终于明白萧晓雪的意思了:“不会吧……冷馆主是男孩子?”
夸张的表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说出的话也吓住了大家,而冷风扬则猛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小声抽泣起来。
萧晓雪不客气地给了熊忆一巴掌:“表哥,你真是头大笨熊,叫什么叫!”
熊忆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可捂嘴巴的动作已经晚了,萧晓雪这一下是不轻,可熊忆却不敢反抗,呲牙咧嘴地往旁边出溜:“那啥,我,我……不是故意的。”
萧晓雪赶上去,再狠狠地给他一下:“还不快下手,大夫已经到大门口了。”
熊忆噢噢地叫了两声,在众目睽睽下扑到了冷风扬的床前,一把提起嘻嘻笑着玩弄冷风扬头发的灵狐扔给袁雨风:“你们都出去,我要干活了……”
不知道熊忆是怎么在短时间里说服冷风扬的,反正,等袁雨风冒着冷汗将请来的大夫送到房间里,熊忆正坐在冷风扬的床前,愁眉苦脸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病人”叹气。大夫很快诊断完毕,说是有轻微的风寒,吃两幅药,发发汗就没事了。于是,袁雨风带着满腹的疑惑请大夫出去开药。
第二位大夫在八重宿的带领下进来了,八重宿心惊胆战地看着大夫把脉的三根手指,不时偷看一下依旧愁眉苦脸的熊忆。这位大夫的诊断也很快出来了,很轻松地告诉八重宿,病人没事,不过是吃坏了肚子,吃两幅发散的药,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于是,八重宿也带着满腹的疑惑请这位大夫出去开药。
第三位大夫来到后,袁雨风带进了屋里……第四位、第五位……
等方圆十里八乡的大夫全部来过后,冷风扬已经病的十分严重了。风寒、积食、热毒、打摆子、受伤…………五花八门的诊断简直让柳暗花溟他们目瞪口呆。可是,藏在被子里的冷风扬除了害羞外,看不出有任何症状。
药,按照大夫的要求都买了,药渣也在司圣语的唉声叹气中撒在了客栈门外,据说,药渣被路人踩了,病人的病也就被散开了,会好的快。可如果这些药渣被人捡去……望着那些跑的飞快的影子,司圣语吐吐舌头,在心里为这些忙碌的人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