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些人看得发呆,那公子年纪不大最多十几岁的样子,虽衣着朴素却光华外露,一身高洁之气。当然最让人着迷的是他的长相,绕是拾儿这种从不看重外表的人也不由一呆,心中惊呼人……啊!不不不应该是公子,本以为纳兰的雅致出尘和先前在街上遇到那挺拔硬朗的男子及紫竹的狂傲不羁已是极至,却不想在这公子面前也少了几分精致。
是的,这是个十分精致的男子,不对,应该是说是个十分精致丽的子,她虽扮男妆得很成功却逃不掉拾儿的火眼金睛,如果她再换上装的话恐怕更加引人注目的吧!
“这……公子,你确定和紫公子是朋友吗?我们也要为客人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困扰的。”那掌柜一脸为难。
“放心,我没必要骗你,我的确找他有事。”那子的声音很清冷,脸有些不耐。
看他十分坚持,掌柜终于妥协叫了个小二过来,“三子,你带这两位客人去紫竹公子的客房。”
紫竹的朋友,拾儿有些惊讶,这个子竟是那个傲气紫竹的朋友,想起紫竹,拾儿又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传说中的傲君子竟是个那样的长相。
“喂!你又干嘛一个人站在这里傻笑啊!”后面追上来的青瑜真觉得这个拾儿的思维和正常人不同,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送了个白眼给青瑜,拾儿不再理会他,她本就旺盛的好奇心,此刻像是火上浇了油,越烧越旺,扮男装的子和狂妄孤傲的紫竹倒底是个什么关系呢?
入,拾儿早早地和青瑜道了晚安,然后躲回屋中换了身暗点的衣裳又从房中溜了出去,直奔紫竹所在的院落。嘿嘿!瞧她多聪明,先前就打听好了紫竹的房间在哪里,而且离她的房间也并不远。
几个起落,拾儿就到了一个小院子外,纵身轻巧地翻过围墙,越过院子,一个提气就上了屋顶。
漂亮,一点声音都没有,咦!怎么好像在做贼似的。
紫竹屋中,两人分坐在圆木桌的两边,静静无语,白日那个跟在公子身后的素衣书僮为二人倒好茶水就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体贴地为他们带上房门。
“你不该来的。”半晌过后,紫竹先开口了,声音依旧如淳酒般浑厚。
那男装子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雾眸控诉般地紧盯着他,泪水盈满眼眶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那目如痴如怨更是为她添了几分异样的风情。看她如此,饶是紫竹再铁石心肠也不由软化。只见他叹息一声吐出口浊气,起身走到她身旁,将她拥入怀中,用指腹为其拭去跌落的眼泪。
哇!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呀!太震撼了,拾儿躲在屋顶窥看到这一幕心里惊讶不已。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即使有我在你身边。”子的声音很清冷,只是多了几分波动。
“别哭!”紫竹轻抚她的丽颜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很快就会好的,我已经都布署好了,明日过后我就可以陪你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
看不出来呦!脾气不好的紫竹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拾儿心道。
“你……”子从他怀中抬起头,神情有些失措,“你有没有想过,仅凭翡翠姑姑的一面之词就定对方的罪会不会太过草率,万一事情不是那样……”
“姑姑她为何要骗我,这二十年来除了你就是姑姑对我最好,而且当年的事情就只有姑姑一人知晓了,我娘的含恨而终,那个男人的薄情寡意,都是那个人一手造成的。只有杀了她为我娘报了仇,让那个男人也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以慰我娘的在天之灵。”紫竹打断她的话,语气狠戾。
“可那个男人也是你爹。”子惊叫,她不想紫竹做出后悔终身的事情。
“他不配。”紫竹一把将怀中人推开,挥袖一甩又将桌上茶壶茶杯摔了满地,“如果他是我爹,为何二十年来明知我的存在却不闻不问,让我独自一人在尚家受尽屈辱。”
“。”门外守着的素衣婢听见声响急忙推门而入,看到室内一片狼籍,似乎每次和紫公子提到那个话题,结果都会变成这样。
子挥了挥手将她打发出去,屋里又陷入一片死寂,许久过后,等得拾儿都有些不耐了。那子终是不忍看紫竹如此受伤脆弱的样子,主动伸手天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在安抚他一般。紫竹戾气渐消,又有了些气恼,“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子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我明白的,所以你也不要跟我道歉好吗?我不想你去找那个人报仇其实也有一些我的私心存在的,他的势力那么大,那如果他心爱的子被人所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以后一直过着逃亡的日子。而且,你还这么年轻,难道真想下半生隐姓埋名远离国土吗?”
她一直知道紫竹的打算的,如果成功将那人杀死的话就带她离开大兴重新开始。
“你是在怨我不能给你好的生活吗?只会让你担惊受怕。”紫竹默默地将她推开,眼神变得森冷。
查觉到他的变化,子苦笑一声道:“当初和你在一起时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我又怎么会怨你。”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是呀!我应该怨你的,你为了翡翠姑姑的一面这词活了二十年,却从未为我着想过,做为一个人,我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奢求你能出人投地,我只希望和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够了,可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我怎能不怨你。”
“琳儿。”紫竹出声唤到,他从不知道原来她心中有这么多苦。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直叫人摸不着头脑。拾儿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她还不太懂这两个人想要表达的具体意思,但这大概就是师傅说的江湖恩怨情仇的爱情故事吧!
那子却像是失了心魂一般对紫竹的唤声充耳不闻依旧自言自语地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怕你出事,怕自己等不到你。在我被逼着嫁给别人,可那时你在哪里?你的报仇心切我能理解,所以我从家里逃了出来,我想站在你身边如此而已。我不想你出事,所以想阻止你这样都不行吗?
就算当年的事情真像翡翠姑姑所说的那样又能如何,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为何要它成为我们之间的绊脚石。”
“够了琳儿。”紫竹打断那子,不想再让她继续说下去,害怕自己会动摇。
“呵呵!”子苦笑出声,刚刚那番话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让她再无力说不得什么去奢望改变他的想法,“深了,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琳儿,再给我一段时间。”在子打开房门正要离去时,紫竹突然说到。
子没有回头反问,“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三个月。”紫竹皱眉吐露,“三个月后,不论成败,过去的事就全让它过去我也不再去想!”
“好!”子关上门离去,趁着她关门之时所发出的声响拾儿纵身而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中,也不知是她轻功太好还是当时紫竹太过心绪不宁,竟让拾儿听去了大段感情戏,不过拾儿猜多半是后面一种情况,那子的突然出现让紫竹思绪纷乱而没有注意到有人听。
当然她的轻功高强也是功不可没的,拾儿有些得意洋洋,在谷里,她的轻功是用来追飞鸟的,那些身轻如燕急速飞翔的鸟类都逃不过她的追踪,听这种小儿科当然还难不倒她。
咦!那不是傍晚在街上所遇那蒙面人随身跟着的那个英俊酷男吗?
拾儿刚刚熄灭的好奇心又‘噌’地一下窜得老高,还噼哩啪啦地烧得欢快,不知道那个蒙面人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和刚才那个男装子相比不知如何。她又是什么身份,身边竟跟着这么多出类拔萃的高手。且为不说白天所见到的那几个,就是暗处潜伏的暗卫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之多。也不知何时,拾儿对那蒙面人的好奇心远远胜过了紫竹。
“大人,您先去休息吧!我们来给夫人守门。”说话的是拾儿白日在客栈里差点儿撞上的黑衣壮丁,看来他们是一起的。
“不用,你们去休息吧!夫人这我自己守着,还有二日就要回兴都,我不想节外生枝。”酷男答到,声音冷漠和白日那人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些黑衣人似乎对酷男的命令十分遵从,行了个礼就离去了。
却让拾儿失望了,从两人的对话中可想而知,那蒙面人一定就在那间房中,如果想不惊动他就潜入里面似乎不大可能,这酷男可不像紫竹当时心有杂念,拾儿能看出他这人十分谨慎敏锐,那如果用药的话……
算了算了,这酷男跟她无怨无愁就不给他下药了。
就在拾儿放弃正要悄悄离开之时,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来,一个白衣胜雪,身姿袅绕的人从房中步出。
“夫人,您还没就寝吗?”酷男惊讶。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人柔声说道,一直走到院中才停下脚步。
哇!拾儿擦了擦口水,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呀!竟让她连遇两个如此的子。
如果说,先前的男装子在清冷高洁,像是月亮一样,虽然没有温度却无损它的圣洁光辉,而这白衣人看上去也才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比之多了份成熟,但眉宇间却透着淡淡的忧愁,完地将成熟和青涩结为一体融合在她身上,她的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的柔弱。
“决儿,你在想什么?”那人静坐了好一会,突然想到身旁的沉默男子。
“我在想和夫人相识也有十年了。”男子对她是有问必答。
“是啊!都十年了。”人像是有些感慨,“初见决儿时还是个稚嫩害羞的少年,如今都长得如此伟岸挺拔了。”
“夫人却还是和当年一们没有改变。”男子答道。
人轻笑了下没有再说话,如果她要是回头看上一眼,就会发现那男子眼中的深情,朦胧的月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像是……
好无聊,拾儿无声地打了个哈欠,飞身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