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壶茶!”走进客栈捡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拾儿招来伙计吩咐。
山野乡村难得看见这么标志的姑娘,伙计显得十分殷勤。将桌子来回擦了两遍才放下一壶清茶,“姑娘这快响午了要不来几个小菜,吃完再上路。”
的确是够饿的,拾儿摸摸肚子点头,“那来两三样清淡点的吧!”
“马上就给您送来。”伙计点头哈腰地钻进厨房。
拾儿也趁机边喝茶一边打量这家客栈,除了两个伙计打杂外还有个三十来岁的老板娘拿着抹布在擦拭酒坛子。大厅里头摆着八张桌子,除去拾儿这桌还有四张桌子已经被人占去。
靠近门口的桌子坐着一个独身男人,麻衣长衫背着把大刀显得十分高大,正在独自喝着闷酒。而大厅中央的两张桌子应该是一伙商人,正划着拳喝酒。拾儿旁边桌子坐了一男一,两个人也在小小声的说着话,那两人边说话还一脸戒备地看着那麻衣男人。
虽然那对男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还是让拾儿听了去。
“莲姑,我们要不要先通知门主。”那男人说。
被叫做莲姑的人冷笑一声说:“怎么?你怕啦!”
“你我都清楚他不好惹,何况他出现在这里的事总是要报给门主的。”
“哼!传闻不能全信,我想他根本没有说的那么厉害,凭我二人之力还怕他不成。”
那男人叹了叹气,又说:“那至少要先通知门主他们呀!”
“难道你不想让门主另眼相看,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等一个表现的机会,而现在机会有了你还不珍惜。”人的口气充满不屑。
“可……”男人到嘴边的话看见莲姑坚决的样子也只能中断。
拾儿困惑地挠了挠头,门主,什么门主啊?
不过江湖还真和师傅说的那样有意思。还有那个麻衣男人,拾儿再重新将他打量了一番,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相挺普通的,只是身上有一种刚毅的气质。而且看他的骨骼应该是个高手,
而最角落坐着一个单身客,背对着拾儿,虽看不见脸但从背影上看去应该是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一身紫衣衬得他气质张狂,与这小小的客栈格格不入。
人,真的很奇怪。
这是拾儿出谷后观察得到的结论,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这么多的人的原故吧!
令她十分喜欢观察人,老的、少的、男的、的,凶恶的、温和的,各式各样的人让她几乎眼缭乱。
而此刻在这客栈里让拾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紫衣男子,一个就连静静坐着也有迫人气势的人一定不简单,而且那刻意收起的内息微弱几乎让人查觉不到,看来此人功力深厚,深藏不露啊!
“姑娘,您要的菜来了。”小二掀开厨房通往大厅的帘子,用托盘托着几碟小菜往拾儿的方向走来。
小二经过那一男一时,那叫莲姑的人突然发难一掌拍向小二,小二尖叫一声手中的托盘摔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向那麻衣人,麻衣人却像是没看见一样眼也不抬。
整间客栈中除了紫衣人,就连那两桌大声喧哗的商人也静了下来观望,就在托盘连着菜碟要砸到那麻衣人时,众人眼前一,就见那原本拿着抹布的老板娘身形一晃,稳稳地接下托盘微笑地走到拾儿面前放下,“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了,请慢用啊!”
“没关系!”拾儿回以微笑,倒没注意这老板娘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老板娘……”两个店小二无措地站到老板娘后边,老板娘手一摆止住他们说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话说完又摇曳生姿走向那一男一,冷笑一声说:“客倌,要不要打听一下老娘能在这种地方开店凭的是什么啊!”
“劝老板娘你别多管闲事,千万别惹火烧身。”莲姑一挑眉冷冷说道。
不知为什么,拾儿就是不喜欢这个衣服像灰布袋的人,一副高傲的样子像是多了不起似的武功也不咋样还那么狂。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啊!”老板娘状似无奈地耸耸肩,“但你偏要选在我店里闹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是吧!而且你闹事就闹事吧,万一你这要吓跑我的客人,砸坏了我的店,你让我喝西北风去呀!”
“不就是要钱,这个够了吧!”莲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向老板娘掷去,后者反手一接拿在手掂了掂,这才露出笑意。
“你这道姑出手还挺大方的,成!这地儿就留给你了。”说完就带着两个伙计进了厨房。
拾儿这才知道,那穿得像灰布袋似的莲姑是个道姑,只是感觉奇怪这道姑为何跟个男人在一块,师傅不是说道姑和尼姑一样因为讨厌男人才出家的嘛!
那两桌商人看要快打起来了,赶紧收拾细软离开,大厅里此时就只剩下五个人,紫衣人事不关己地吃饭,留下个无限好的背影给众人,麻衣大汉低眉顺眼地喝酒,好像那两个人要对付的不是他。莲姑和跟她一起的男人小心翼翼从两侧分别包抄麻衣人。
看看麻衣人的漠不关心,再看看莲姑两人的谨慎小心,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而在场最兴奋的要数拾儿了,一边填饱肚子一边还能看戏。师傅说的:有热闹不凑那是傻蛋。趁着大家各忙各的,悄悄将半个馒头和几片牛肉丢进随身的百宝袋里,然后……继续看戏。
麻衣人慢理条斯将最后一碗酒干尽,终于开口,他要是再不说话拾儿都要将他当成聋子和哑巴了。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杀你们,所以你们走吧!而且他马上就要来了”他说话的样子并不狂妄,只是一副说出事实的表情。
“他”是谁啊!拾儿不解。但那莲姑和她的同伴脸却变了颜,那男人求救地看向莲姑,后者虽力持镇定,但语气却略带颤抖。
“别信他,他肯定是怕和咱们动手才这样说的,而且就算那个人要来,我们连手先把他给拿下,赶在那个人之前离开就行了。”
麻衣人闻言不急不燥地站了起来,伸手从身后拔出一把钢刀,钢刀只是普通的刀,而这麻衣人的钢刀也只是普通的钢刀,比起莲姑手中的宝剑要逊多了,但拿来在他的手里却多了股肃杀之气。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对了,到了阎王那儿,记得告诉他我叫昆鹏。”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似乎只是在讨论杀只鸡还是宰只鸭而已,那一该拾儿想到了屠夫,这个叫昆鹏的男人就像是个屠夫。
听出昆鹏语气里的森冷,就是那胆大如莲姑也迟疑起来,也明白这个人说出来就一定做得到,但她不能退缩,江湖就是这样的,她也做好了准备,不是你杀人就是让人杀。
就在莲姑迟疑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清脆的鹰啼,那昆鹏一听这声音,一扫先前的漫不经心,眼露精光,往鹰啼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回过头时眼中的精光已被冷漠取代,只见他将钢刀往背后一插,又从怀里掏出几颗碎银子丢在桌上。对莲姑两人冷声说到,“今日我有急事,你二人若真想取我命,三日后,马鞍坡上,敬候大驾。”
话一说完也不等那两人接下就飞身朝鹰啼声传来的方向赶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