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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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境内,众将士忙着整顿军事,处理伤将残兵。却被来报远处项羽带领众多人马回归,这对如今的楚国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龙且快马奔出城迎接项羽。

  “项羽,你还真不简单,这些秦兵全被你搞定了。”龙且一只手一把搭在项羽脖子上,哥两好。他自幼与项羽交好,两人说话行动倒也没有这么多规矩。“哪里,是一个姑娘帮了我。”项羽不动声地拍掉龙且的手,他要在秦兵面前树立威信。“姑娘?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姑娘?”龙且可不在意项羽拍掉他的手,只是不停地追问那位姑娘,“诶!你是怎么遇见她的?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我觉得应该是那种侠的形象.....”项羽默然,只是在想到那位姑娘时,眼带笑意,嘴角也不经意地荡开那一抹温柔的弧度。龙且不呆滞,他从未见项羽面露如此神情,愈发对那位姑娘产生兴趣,原想继续追问下去,又想项羽既然不说那也没办法,目光转移到项羽骑得马身上,“诶!这马好不威风。”这马乃难得一见的神马,自己的马再与他一比,哎!天壤之别。“你是如何得来的?”“哦!这叫乌骓,是我在山林里驯服的。”“乌骓?真是好名字。”“是那位姑娘取的。”“姑娘姑娘,又是那位姑娘。”龙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好奇心又被提了起来,“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胡说什么......”项羽受不了龙且的追问,打紧转移话题,“对了,大家都还安好吧!”“.....哎!”龙且一听这事伤感起来,“死了不少人,伤员更是不计其数,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以为你也....死了呢!”“有你这么说我的吗!”项羽拍了拍龙且的肩膀,以示安慰,缓和下气氛。“我怎么也带回了不少人,应该能补救。我要先去拜见叔父,你领我去吧!”“你要去拜见项将军?”龙且募得慌了神,一把拦下了项羽,“项将军受伤了,不宜见人。”“什么?叔父受伤?怎么样”一听项梁受伤了,项羽十分紧张。“嗯......还好。”龙且面部僵硬,既不自然。项羽好似看出什么,但其不动声,“我这儿刚好有疗伤药,我马上去给叔父。”“不行!”龙且大叫,奔到马前,挡住了项羽的去路。“项将军的伤的确不宜见人。”“龙且!”项羽大怒,“告诉我,叔父到底怎么了?”此时的项羽一副凶狠模样。龙且不敢与其对视,死死地低着头,心惊肉跳,“项将军真的只是受伤。”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竟说不出话来,更可见其心虚。“你还想骗我?”项羽冷冷地说道,他心中已经感应到了什么,只是不敢承认。又想起得乌骓那个晚,他竟梦见祖父,项燕。被王翦大军围困万不得已自缢的情景。最为诡异的是,他竟梦见叔父与祖父并肩而立,一道远去。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入睡。思索一会儿,他决定,回楚国。

  龙且本就是一老实人,撒不得慌,项羽从小与他交好又怎会不知。面对项羽的咄咄逼人,龙且干脆心一横,眼一闭,昂首挺胸,正道,“项将军于那拼死护主,不幸牺牲。”他原本还想说被楚王追封为什么什么的,众将士难以忘怀项将军高洁品格之类的,可转眼一想,项羽要的不过就是这句话。

  再说项羽,心中早已做好这一准备,怎奈他亲耳所听龙且所说,心头还是如千斤压顶。项羽纵使力大无穷,也无法举起这心头之石。等他脑子再次清醒过来,他已经“扑通”一声轨道在项梁墓前。一声一声地唤着“叔父......”“叔父,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项羽的父母早年亡故,是由项梁带大。在他心里,他们早已亲如父子。一遍一遍地捶胸顿足,懊悔不已。乌骓通灵,跪卧在墓前,一遍遍嘶叫。龙且见这情景,刚恢复好的心又痛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是秦,都是秦皇的错。项羽,你一定要灭了秦,为项将军报仇。”秦,项羽一想到这个,不由握紧双拳。秦,我项家与你不共戴天,此仇若不报,我项羽枉为人。

  祖父的自缢,叔父的战亡都在项羽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种子迟早会盛开为食人,吞噬大秦.......

  这项梁战死后,理应当由项羽为大将,统领大军。不想楚怀王熊心想借此瓦解项族的政治威胁,趁机夺项羽军权。不过他并不像将此事闹大,塞了个宋义为大将,让项羽有名无实,至此项羽陷入人生的低谷。这熊心虽未放羊娃,但毕竟是王族之后,权力用的是温声细语,润物无声。而另一方面,在这刘邦还没成为项羽死对头之后还在为楚效命,他是独立带军。我来这儿干嘛?他又不会来,明明是自己告诉他自己不会再来这儿的,可为什么我还要回来呢?这十几天我是画了一张画就烧一张,画一张就烧一张,作品竟达千幅之多。可还是忍不住回来了吗?我望着这小茅屋喃喃道。“咚!”屋内竟传来声响,谁在里面?难道.......不,不可能是他啊!我壮起胆子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一男子醉卧在上,他是.......项羽!满心欢喜,我扶起他,“项将军,你怎么喝得这么醉?”“虞姑娘?”项羽醉眼朦胧,却又立马否决,“不,怎么会是虞姑娘呢?不可能是虞姑娘.......虞姑娘。”听到眼前这男人不停地叫着自己,我小鹿心跳,原来.....我们都一样。我赶紧扶正他,“你看好啊!我是虞姬,我就是虞姬啊!”我急得直摇他。“哇..........”他被我摇的作呕,吐在我身上且满地都是,酒气熏天。若在平时,我早已发怒,然面对这个男人我只有心疼,他到底怎么了?草草收拾了下,我又煮了碗姜茶给他喝下。他的酒品很好,不吵也不闹,只是静静的睡着。我默默坐在沿,看着他,心疼他。如果我当初能多多了解他,那我是不是会明白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令一个铁一般的男人如此狼狈。

  第二日,他疑惑地看着我,不敢相信地问道,“虞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那项将军又怎么会在这儿?”我笑着反问他。他默然不语。项羽自不会承认自己因在无望期间想起来她而来的这儿。“我叔父死了。”他淡淡地说道,“兵权又被人给夺了。”他的语气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但我心中早已疼的翻天覆地,他是如此一个要强的男人。“我家是个贵族,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我父母早逝,叔父一手将我带大,我敬他重他将他当成亲生父亲。可如今.......你知道吗?那晚,我竟然只顾自己的逃亡,置叔父于不顾。我不是人,不是人......”项羽一下下地捶打自己,打得我好疼。“不要说了!”我一把抱住他,将头靠于他肩上,“你叔父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项羽,项羽不应该是这样的,再者你也应该振作起来为你叔父......报仇”讲到这儿,我竟然无声,我应该要记得是我的师父为秦出的如此策略。“虞姑娘.....”项羽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子,“谢谢你!”“你知道吗?我母亲早逝,父亲再立一房,那个人对我很不好,她竟然找人欺骗我感情,只是为了得到我父亲的家产。我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河,后来被师父救了,她重新给了我一条命。”我第一次对人说起原来的自己,其实伤疤解开之后也不是那么疼。“虞儿。”他竟如此唤我,“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我自然欢喜,不断点头,然又想起了什么,顾忌地推开了他,“不可以!”我竟然又忘了我的身份。“为什么?”“我.....我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虞儿。”他如此唤我,叫我如何是好。“我为秦效命,你让我怎么跟你走?”“你......你说什么?”“我为秦效命。”我狠下心,又说了一遍。“你是秦国人?”项羽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不是,我师父为秦效命,我自然跟着她。”我泪眼滂沱,“你讨厌我是不是,我就知道!”“虞儿。”他轻轻拥住我,“傻虞儿,只要你答应我不再与秦有任何瓜葛。”“嗯。”我顾不得其他,赶忙答应。就是如此我被他带回了楚营。

  离楚营几里之外,我们就听到一声嘶叫,竟是乌骓。项羽酒醉出门它并未跟随左右,这马唯恐项羽不要他,一见项羽回来,兴奋得竟跃出栏杆,孩子般的舔舔他,尾巴打打他,在他身边蹦蹦跳跳,直到项羽抚扶它的马鬃,“乌骓,令你担心了。”这才安稳下来。第二个是个将军,他一见到我,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哦!项羽的媳来了。”“媳?!”我顿时满脸通红,他也急了,追上去拉住他,“龙且,你胡说什么呢?”项羽急忙为我介绍道,“这是龙且,我的好兄弟。”龙且?是谁啊?“怎么?难道这位不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位姑娘?”龙且是个悍将,嗓门也极大,被他这么一叫,全军营的人围观而来。“不过,倒不是侠的那种,而是个窈窕淑。”龙且煽风点火。这么一来,我的脸就更红,他也有些不自在。

  一个老头一挥袖子道,“军营里有个人,成何体统。”“范老头,军营里来个人不是挺好的嘛!”一个将军眯眯地望着我,口水都要出来了。“这位是范增,范师父。这位是刘邦,刘大将军。”他为我介绍道。范增?是谁啊?刘邦!我吓得魂都没了,他怎么会在这儿?我狠狠地瞪了眼刘邦,不为其他,只为今后。

  再说那范增,绕到我身旁,那一种猜忌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舒服。我不由地向项羽靠了靠,他知道我心思,轻轻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紧张。“这子是何来历?”范增打量了我好久才开口问道。“哦!她叫虞姬,楚国人。”项羽回答道。“此子眼神魅惑,邪气弥漫,决不可留,你走吧!”范增一手把我从项羽身边推开,“为什么?”他生气了,重新拉我入怀,“范师父,我意已决。”见到项羽生气,刘邦出来打哈哈。“诶!范老头,人家小两口情投意合,你就少整你那套。这子可是倾国之,姑娘是个练武之人吧!不知师承何处?”刘邦果然厉害,看出了我是练武之人。“家师隐居山林,无门无派。”“那,尊师大名?”“嗯......”我想了想,还是报了出来,“行十娘。”不知道为什么,我话音刚落,鸦雀无声。稍有资历之人无不凶神恶煞,年轻人不知个所以然也只得跟着静了下来。再看那刘邦原本作揖的手立马放了下来,嘴角不停的抽蓄,眼神却是报着看好戏的态度。其实刘邦原本认为如此,母亲必然是个人,再看她的武功路子,阴柔至极,师父定然也是个大人。不想却牵出了这么个事端。

  那范增朝我一指,“把她杀了。”“谁敢过来。”项羽把我往后一带,挡在我面前,“范增,你意何为?”“她是行十娘的徒弟,行十娘的徒弟啊!你问问在场的各位,这人该不该杀?”范增暴跳如雷,而在之前也仅范增一人反对,现在别人纷纷迎合,“够了!”项羽大怒,“她,我是绝对要留下的。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我进了军帐,那些人因忌项羽骁勇,也不敢再出声。范增无奈地在身后大喊,“孽缘.......”

  一进军帐,他立马拥住我,温温耳语,“别怕,我可不信邪。”“嗯。”我回抱他。“对了,为什么他们听到你师父的名字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们不可能知道我师父为秦效命的。”“虞儿。”项羽正道,“以后我不准你提为秦效命。”“好,我听你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