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管家和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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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是嫌钱赚得少了,不提那帮家伙了,过来让哥哥抱抱,这么久没见倒是长高了不少。”马锐流着口水冲老婆扑了过去,许红妆尖叫了一声没躲开,被他一把扑个正着,顺从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按住他伸到自己衣服里乱摸的爪子,低笑娇笑着说:“讨厌,一见面就没个安分的,大白天的仔细给人家看见,小猴子别急,到夜里姐姐给你好东西吃。”

  马锐和陈阿水的叙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陈阿水对自己的姗姗来迟表示了歉意,他收到马锐的回电后本想马上赶到开普敦来,可一件重要的事情迫使他不得不回了一趟香港。

精彩内容结束  略显局促的前蓝烟囱船员见到马锐推门进来,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向他问好,马锐差点脱口问出一句:阿水哥,你来南非旅游么?还好他瞬间就想起了伯尔顿船长的电报,这几天的事情让他忙得实在有些晕头转向。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的朋友!”马锐对陈阿水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体贴的许红妆把座位让给马锐,帮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又给陈阿水续上了一杯,出去时顺便替他们带上了房门。

  看到许红妆出去,陈阿水暗暗长出了一口气,女主人的热情招待使他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其实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许红妆从来不肯放过任何能提高自己英语水平的机会—他们刚才一直在用英语谈话,在马六甲海域死里逃生后,他对前景迷茫生死难料的船员生涯感到心灰意冷,才想到请共过患难的船长帮自己找份别的活计,热心的船长向他推荐了正在南非创业的马锐,而管家这份比较体面的工作对他很有吸引力,尽管马锐只是个英籍华人。

  马锐和陈阿水的叙旧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陈阿水对自己的姗姗来迟表示了歉意,他收到马锐的回电后本想马上赶到开普敦来,可一件重要的事情迫使他不得不回了一趟香港。

  “我把吴鱼仔的抚恤金和保险赔偿带给了他的妻子,我们是邻居。”陈阿水的脸色有些黯淡,“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海盗们炸死的,我觉得我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我非常赞同你的做法,你是个负责任的人,阿水,我想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管家的。”

  马锐毫不掩饰他对陈阿水的欣赏,“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的意思是你不妨把他们也接过来一起生活。”

  “我的父母去世得早,而我还没结婚,先生,没有哪个姑娘想把自己的幸福托付给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葬身海底的穷水手。”陈阿水的脸上显出一丝无奈,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使他看起来更象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他只比马锐大了十岁。

  “面包会有的,姑娘也会有的,我的管家先生。”马锐微笑着站起来跟他握手,对于马锐肯接纳自己,陈阿水谦恭地表达了他的谢意,同时他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比如他平常需要做些什么或注意些什么。

  “帮我照料我的家庭和生意,当然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要繁琐一些。”马锐决定先让陈阿水替自己操心一下农场的建设进度,他走到门口想叫人给自己的管家安排好卧室,再带他到开普敦市区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取回寄存在旅馆的行李。

  刚拉开门就看见小嘴儿微张的兰加小姐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外,正想敲门的右手举在半空,“你来的正好,请进来兰加小姐,我正想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管家,这位是陈先生。”他冲阿水摆了一下手,后者朝年轻的女士点头致意,“阿水,这是‘锐氏’连锁快餐总店的经理兰加小姐,希望你们以后好好合作。”

  “我会的,先生。”管家和店长几乎同时说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兰加小姐接着说道:“先生,南开普半岛那几位农场主请求和您会面,他们正等在旁边的客厅里。”

  “我想这件小事还不至于惊动我的经理大人,您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呢?”马锐猜想兰加小姐的来意没有这么简单。

  “是的先生,在您离开的两周里,市区新开了两家餐厅,它们同样经营炸鸡和汉堡,口味也跟我们的很接近,相同的情况在港口也有发生。”兰加小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几家直接竞争对手或者说跟风者的情况。

  “我想我猜到那些农场主们的来意了,谢谢你的提醒兰加小姐,介意带我的管家去熟悉一下‘锐氏’和开普敦的风光吗?如果店里不是很忙的话。”对这么快就出现跟风者马锐并不觉得意外,模仿并不是国人的专利,他也不担心这些同行会给“锐氏”带来多大的压力。

  “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兰加小姐带着阿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马锐把隔壁的会客厅的几个白人老板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焦急的意思,而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称赞“锐氏”红火的生意,客套了半天后一个农场主终于委婉地表明了他的来意:他希望“锐氏”能提高活鸡的收购价格,原因是新开张的几家炸鸡店正在跟他洽谈采购意向,另外几个家伙表示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马锐用膝盖都猜得出来这帮贪婪的家伙肯定是事先约好了一同来发难的。

  “我们签订的是一年的供货合同,先生们。”马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慢条斯理地说道:“还有三个季度的时间来履行它,你们不觉得现在就来谈下一笔合同有些为时尚早么?”

  “事实上我们是想修改现有的合同,我们认为当初和‘锐氏’约定的供货价格并不太合理,尊敬的先生,我不得不承认您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商人,一年的长期供货合同成功地诱使我们把价格降到了几乎毫无利润的低位,这对我们来讲是非常不公平的。”

  “不不不,各位尊贵的客人,据我的了解事情并不是像你们所说的那样,相反我本想向各位提出再次降低供货价格的请求,只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遵守商业道德才没有付诸实际。”马锐面带微笑却毫不客气地讽刺这些不讲信用的奸商们,“上次跟各位签完合同以后,我去了一趟霍普菲尔德,想知道我跟那里的农牧场商订的价位是多少么?足足比你们的低了两成。”马锐从抽屉中取出一份合同的誊写件,递给为首的奸商,几个人互相传看了一遍后,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我的建议是咱们不妨维持现状,明年的合同明年再说,各位意下如何?”胸有成竹的马锐暗暗冷笑,到不了今年年底自己的养殖场就能办起来,等到明年?明年老子的鸡还不知道卖给谁呢!

  几个农场主低声交换了一下意见,他们接受了马锐的提议—不接受的话就得做好被他告上法庭的准备,虽然他们不怕打官司,可事情真的闹大的话对他们的声誉和生意都会有影响,那不是商人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解决了这点小麻烦后马锐邀请他们留下来共进晚餐,碰了一鼻子灰的农场主们婉言谢绝相继离开,红妆小丫头笑嘻嘻地推门进来,问马锐:“那帮讨厌鬼打发走了?他们说了些什么?”

  “无非是嫌钱赚得少了,不提那帮家伙了,过来让哥哥抱抱,这么久没见倒是长高了不少。”马锐流着口水冲老婆扑了过去,许红妆尖叫了一声没躲开,被他一把扑个正着,顺从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按住他伸到自己衣服里乱摸的爪子,低笑娇笑着说:“讨厌,一见面就没个安分的,大白天的仔细给人家看见,小猴子别急,到夜里姐姐给你好东西吃。”

  狠狠在她的胸口捏了几把,马锐抽出手来放在鼻子下贪婪地闻了闻,凑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小丫头羞得满脸通红,在他头上用力敲了一记响的,“不害臊,好端端的非要学让人家学小狗儿,你那东西臭死了,我才不稀罕亲它呢。”

  “唉呀,几天没见这胆子倒是见长啊,看我家法伺候!”马锐伸手去呵她的痒,许红妆笑得直不起腰来,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嘴里连声的求饶,“不闹了不闹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说话。”

  马锐依旧不肯放她下来,两个人相拥着说了会情话,小丫头忽然收起了笑容,“锐哥,我想爹爹和婶娘他们了。”

  马锐放开搂着她纤腰的右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红妆乖巧地划着火柴帮他点上,仰着小脸期待他的回答。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凯瑟琳回来,我还要去一趟英国,有些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耐心点,最多再等三个月,我们一起回关东把爹和三婶他们接过来。”马锐低头凝视着小丫头清澈的眼神,郑重地向她许诺。

  “嗯!”许红妆理解地点点头,她也知道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凯瑟琳姐姐什么时候才回来啊,不是说好最多一个月的么,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

  “天知道那死丫头跑哪儿快活去了,等她回来我饶不了她!”马锐一脸愤愤地说,被凯瑟琳放了个大鸽子使他感到很不爽。

  “茄,就知道嘴硬,真等见到凯瑟琳姐姐,你不定乖成什么样儿呢!”许红妆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纸老虎的真面目,恼羞成怒的马锐也不管天色刚刚开始发暗,一把抗起娇呼救命的小丫头进了卧室,砰的一声砸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马锐就带着刚刚进入角色的陈阿水跑到了一街之隔的铁路公司,这家直接受南非总督管辖的英国公司旗下拥有一支全开普省规模最大的筑路队伍,上万人的筑路队除了负责开普省内所有铁路的日常维护工作外,还对外承接工程以维护这支庞大团队的正常开销,马锐正好需要专业的建筑工人来建造农场的基础设施,赫雷罗人拥有丰富的丛林生活和捕猎经验,盖房子却不是他们的强项,跟负责该项业务的经理谈好价钱和工期后,马锐带着陈阿水和在市区购买的服装粮食及药物先行去了农场。

  正式把陈阿水介绍给小奥巴马后,马锐告诉年轻的酋长,自己的管家将在这里负责筑路队的工程进度,同时赫雷罗人要听从他的指挥,“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马锐特意强调了陈阿水将代行自己的权力,小奥巴马对此表示理解和服从。

  陈阿水把随车队带来的帆布工作服分发给近乎赤裸的黑人们,对马锐的这项举动黑人们报以善意的微笑,在炎热的丛林中蚊虫叮咬是疾病传播的主要途径,厚厚的工作服也能掩饰他们身上的枪伤,马锐更愿意让可能前来“视察”的官员们把他们当成从德省招募的土著,他用假名字给这些黑人办理了通行证,380名成年黑人花去了将近1万英镑,看着支票簿上日益减少的数字,马锐恨恨地想,如果万恶的凯瑟琳再不出现,老子不介意漂洋过海杀上杜邦公司去。

  为了等待铁路公司的筑路队,马锐在简陋的农场住了两天,这使他从内心里感觉有点对不住老婆,难得的假期里本想陪她好好游玩一番的,有了陈阿水帮他分担了一半的压力,原来准备让她暂停学业的念头也被抛到了脑后。

  马锐用了半天的时间带着陈阿水在自己的领地兜了一圈,阿水居然会骑马使他感到有些意外,简单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他本来想去当一名骑师的—香港很流行赌马,可后来因为某方面的原因没能成功。

  对农场的情况有了初步的印象后,马锐把自己的设想连说带画地告诉阿水,让他按自己的规划来分配这些土地,靠近山坳的中心地带也就是他们现在落脚的地方会被建成农场的管理中心,包括未来的实验室和马锐的居所在内占据了5英亩左右的面积,往南一些是加工车间和原料及成品库房,诊所、商店将和工人们的宿舍一起安排在最南面,内外两道围墙和十六座哨塔将成为这个小镇的主要防卫设施,围墙内的土地面积一共有20英亩左右,其余的220英亩用来种植小麦以及放牧牲畜。

  留下阿水一个人慢慢消化自己画的草图,马锐跟小奥进行了一场有趣的竞赛,除了防身的短刀以外,两个人各持一把毛瑟98和五发子弹上山打猎,谁获得的猎物更多就是比赛的胜者,前提是只能捕杀大型食肉动物,时间限制在两小时之内。

  小奥提议双方各带一名帮手,免得猎物块头儿太大一个人不好弄回来,其实他的本意是担心看起来又瘦又弱的马锐无法活着从山林中走出来,看穿了他心思的马锐没有拒绝,他的建议反而让马锐意识到这头野兽粗犷的外表下不乏细腻的心思。

  离开海盗岛之后马锐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活动筋骨,出门不是火车就是马车使他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快生锈了,他带着一个年轻黑人向山上穿行了半个小时后找到了比较有价值的猎物:一头体形修长的花斑豹正在撕咬一只血肉模糊的小动物,看样子是从树上抓到的猴子。

  打定主意想借这次狩猎震慑一下这群野人的马锐没有动用毛瑟98,在同伴诧异的目光中把步枪塞到他手里,打手势让他在50多米外的树后面等着,伸右手拔出从黑人那里借来的砍刀,猫腰快速地向正在进餐的野兽接近。

  离豹子还有20多米的地方,马锐行进时踩到树枝发出的异常响声触动了这头猛兽敏锐的听觉神经,抬头向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发现了疾步向自己冲来的人类,体形庞大的猫科动物瞬间摆出了攻击姿势,修长有力的腰身弯成了弓形,背脊上的体毛倒立起来,警觉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等马锐接近到10米左右时后腿用力一蹬,一人一兽电光火石般撞到了一起。

  马锐当然不想跟一只豹子玩蒙古式摔跤,就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马锐急速前冲的双腿猛地一顿,双膝跪地向前滑行了两米多,身子后仰到几乎跟地面平行,等豹子从自己头顶一跃而过时,双手持刀猛地向上一捅,正中野兽的咽喉,由胸至腹剖开长长的一条血口,漫天飞洒的兽血浇了他一身,马锐借着冲势向前一个翻滚,蹲在地上持刀戒备,回头看时那头猛兽正躺在身后不远的地方无力地抽搐着,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黑人同伴在远处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习惯用弓箭和投枪围捕野兽的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捕猎方式,连端在手里的步枪也忘了放下来。马锐远远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帮自己把猎物抬回去,年轻的黑人一脸崇拜地在马锐身上看来看去,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临出发前首领专门把他叫到一边嘱咐过,千万要保证老板的安全,马锐要是出了意外这几百号人都得跟着倒霉,起码饿肚子是跑不了的。

  回到营地时小奥巴马还没回来,看见马锐一头一脸的血把陈阿水吓了一跳,得知这是豹子的血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婉转地劝诫马锐以后不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去羸得赌注,马锐面带微笑示意不打紧,其实心里后悔直想吐血,直接一枪轰掉豹子的脑门不就OK了,干嘛要牛逼哄哄地出这风头,弄得满身是血,这套衣服算是交待了,回去后止不定得落多大埋怨呢,脑子里这么乱七八糟想着,可看到赫雷罗人眼中的敬畏他觉得这样做还是有收获的。

  半小时后小奥巴马和同伴抬着他们的猎物回来了,看到那条足有四米长的巨蟒时马锐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虽然猜到这小子是个打猎高手,可缠在他们身上的大家伙未免有些过于惊人了,那缓缓蠕动的庞大躯体证明这条蟒蛇还是活的。

  同样一枪未发满载而归的小奥对马锐的收获也感到了同样的震惊,经过简短的交谈后,马锐得知了赫雷罗人抓蟒的办法,熟知蛇类习性的他们找到了巨蟒藏身的大洞,扒开洞口后由同伴抓住小奥的双脚把他头朝下放进了洞里,小奥用左手拿着的火把激怒了沉睡中的巨蟒,等它一口咬住自己缠着厚布的右臂时,地面上的同伴发力把他连人带蛇拉出了洞口。

  小奥不带一丝惧意的陈述听得马锐和陈阿水都是一脊梁的冷汗,看到小奥右臂上深可见骨的啮痕马锐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沉着、冷静、冷酷、忍耐、心思细腻,或许小奥和他的族人们还称不上优秀的丛林狙击手,可他们至少在这方面表现出了极大的潜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