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和大鸟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本来这两个东西都是各自地盘上的王者,虽然江枫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进行战斗,但是战斗发生了之后,他恍然间明白了,虽然他已经置身在洪荒但是他还是一个现代人。一个彻彻底底的现代人,心灵上的顾及并没有让他彻底地融入到这个时代,他还是习惯在使用力量之前下意识的控制,让自己克制自己的力量,而不是全力以赴,虽然在这里,并没有高楼大厦,并没有闻风而动的媒体,但是江枫还是在按照他的时代的标准来处理问题。零点看书这已经是一种习惯,让江枫根本无法发挥出金丹期的实力,事实上,在现代的社会,也没有任何一个金丹期的修行者能够肆无忌惮地发挥自己地实力。社会越复杂,枷锁越多,这些东西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社会不断地演变中慢慢成形地。修行者固然是号称跳出三界外的,但是这并不是你说跳就跳的出来的。即使修行者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修行。但是不可避免的,也要受到社会变迁的影响。也许这影响并不如对普通人的大,但是很显然,修行者还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的。当江枫在现代的时候,他是无法觉察到的,久在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江枫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背负了那么多的枷锁的,这是何其的可悲,所谓的责任,社会责任,家庭责任,所有的人都在说,好像这是了不起的,是男人必须承担的,生下来的男人就是为了责任而存在的,江枫也曾经叛逆过,在青春的时候,可惜他的老爸和老妈生为革命家的后裔对江枫的叛逆很轻易的就扼杀在摇篮中了---和江枫父母的父辈相比,这叛逆是可笑的,就好像吃不到葡萄说是酸的狐狸----论叛逆,和江枫的祖辈比起来,简直就是母蛙鼓着气要和牯牛比大一样可笑。谁能够比一手推翻了旧社会建立了全新的国家的那波人还要叛逆呢?所以在这些真正叛逆出了名堂的人面前,江枫的小叛逆给轻而易举的扼杀在萌芽状态了。江枫虽然还在心底,从青春期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心底保持一份叛逆的感觉,但是从来没有这一刻让江枫这样清楚,这样明白的看到自己其实已经早就被整个社会调教的和所有不叛逆的顺民一样了,社会责任,家庭责任,并不需要你背负,早就已经自己爬到你的背上而不自觉,就在江枫还以为自己是社会的叛逆----至少在内心是----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打上了现代社会深深地烙印。恍然间,江枫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唐朝的时候,他虽然可以谋生虽然也可以得到不错的地位,但是他为什么可以安心在那里修行。天知道,江枫从来不是一个勤于修行的人,事实上在这么长时间中,从一个不懂修行的人到现在这样的金丹期修行者,江枫事实上真正开始用心修行还是在去了唐朝之后,那不是为了谋生。说实在的,江枫虽然在现代社会生活的不算差,但是在唐朝至少凭借他抄袭地赤壁赋,加上他出众的实力,只要他愿意,可以生活的比在现代更加好。但是他却选择了修行,他那个时候可不知道能够回到现代社会的,原来他也不过是通过修行来保持一点和现代的熟悉,那些曾经被视为包袱的东西,已经让他习惯而不自觉了。刚刚力量地碰撞,让江枫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羽毛凌乱的大鸟和喘着粗气的犀牛还在对峙着,地面上给刚刚爆发的冲突弄得一片狼藉。好像是给人翻了一遍一样,周围的长长地草,也都倒伏。断裂,甚至成为了齑粉,这样的威力,这样的肆无忌惮,对江枫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他可以想象在现代社会的街道上发生这样地冲突是什么后果,原子弹,差不多吧,也许比热带飓风要破坏小点。江枫知道自己在现代社会上是永远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就是日本给他搞成这样,虽然罪魁祸首是安倍小六,但是安倍小六也只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住地脉的力量,他并非是为了毁灭日本。原来,还可以这样,还可以如此地拉风,如此的肆意妄为!江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什么东西断裂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在这个时候充斥了江枫浑身上下。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要飞舞起来一样。
对犀牛和大鸟的恐惧,对这样强大的力量爆发的敬畏,在这一刻都离江枫远去了,事实上江枫正一步一步的向着对峙中的犀牛和大鸟走去。安全距离早就超过了,对于这个进加入进来地奇怪的生物,犀牛和大鸟同时注意到了,他们微微的转换了一下方向,虽然还是在对峙着,但是已经对江枫进行了足够的关注。江枫这个时候觉得十分可笑。是的。可笑,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犀牛和大鸟的时候竟然会害怕。但是在见识到了他们猛烈的一击之后,却不再害怕了。诚然,这力量是恐怖的,江枫现在也知道自己要达到刚刚他们那一击的力量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是也是很勉强地,更别说现在江枫插入进去,只会引起两个强大的生物共同将他列为敌人,一个人对付这样两只怪兽,别说江枫,就是胡先生,如果有赌局的话,江枫还是会把他的钱全部压在怪兽一方的。可是,现在江枫却往前走了,不但走了还面带微笑。人就是这样,情绪是会传染的,虽然犀牛和大鸟不知道这个奇形怪状的人为什么会笑----他们甚至连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很分明的感觉出这人的快意来,没错,是快意,江枫这个时候是无比地快意地,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忽然的,一下子世界在眼前开阔了,所有地恐怖的事情都好像是昨夜的噩梦随着太阳的升起如朝露一般忽一下不见了踪影。刚刚那场惊天地而并不泣鬼神的能量碰撞于江枫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豹子也很惊讶,踯躅着,磨蹭着跟在江枫后面,对于豹子来说,这人是沾染了他的气味的,恐惧固然恐惧,豹子知道那两个怪兽在食物链上是高于自己的存在,虽然平日并不会起冲突,但是绝不是好相与的,但是这人是沾染了他的气味的,即使不愿,他也要保存这人,怀着恐惧,豹子远远的吊在江枫的身后。
江枫发觉了,停下了脚步,很自然的转身,走到了豹子跟前,轻轻的抚摸着豹子脖颈上华顺的毛发,然后继续向两个怪兽走去。而这时,豹子却不踯躅了,而是紧紧地跟在江枫的后面,在抚摸中,豹子感觉到了江枫的力量,虽然并不见得强过那两个怪兽但是至少有了它豹子的存在,让豹子觉得这样的力量已经足矣让这两个怪兽慎重了。这是一个奇怪的景象,豹子跟在一个**的人身后向前走着,而前方却有两个怪兽在对峙着,江枫走的越近,这两个怪兽的注意力越是向他身上集中,庞大的压力也随之传来,但是江枫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一步一步的,缓慢而坚定的走着,豹子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给强大力量翻起地土地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但是江枫却赤着脚,如履平地,仿佛正走在柏油马路上,悠闲的如晚饭后的散步一样,没有恐惧。没有力量的提聚,就是那样平平淡淡的走着,对于两个怪兽试探一样增加过来地压力,江枫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的淡定也影响到了豹子,可是豹子的尾巴终究还是夹起来了。
近了,越来越近了,任何动物都有一个势力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外他不会主动攻击。但是一但进入到了这个范围之内,警告和攻击就随后而来,江枫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停留在这个范围的边缘的。而现在,毫无疑问这两个怪兽是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可是他们并没有,不知道是顾忌自己一旦攻击那么这个生平最大的对手是不是会捡漏,还是以为江枫身上撒发出来的那种安宁地淡定的气息。总之,不论是犀牛还是大鸟都没有攻击江枫,而江枫也一点一点的接近这两头怪兽。
在江枫眼里,这两头怪兽已经不再是他担心地东西了,他现在的感觉是在朝圣。洪荒啊,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新,江枫很奇怪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是的,从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注意到了力量,注意到了生物的分布和危险,独独没有注意到这个世界的新,虽然江枫嘴上没说。但是心里,江枫知道自己是抱怨的,他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个世界,他感觉得到叶轻眉,他眷恋他来的世界,这个全新地充满了活力的活泼的世界在他的眼里就是地狱,是一个尽量要逃离的地方,可是在这一刻,他明白了。没有必要逃离。这个世界和他来的世界是一脉相承的,这个新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变成他熟悉的。生活过地并且现在仍然眷恋着的遇到叶轻眉的那个世界。过去,现在,未来这是很玄妙的东西,对于世俗人来说世界只有现在存在,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期,只有现在,只有当下,但是江枫却知道,过去可以追,未来可以期,他是生活在现在,可是同时也是生活在过去,未来。曾经听某位高僧讲过,在佛的眼里,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江枫始终不能理解这个话,当然装作心有感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江枫知道那个说话的高僧实际上是个高官。至少级别上是高官。江枫也知道,高僧讲话之前是接受了布施的,就好像任何一个知名学者跑来开演讲一样,只有价码的不同没有学问地差异----讲学通常讲地都不是真真研究的东西,毕竟讲学不是新成果报告会。江枫本不知道他不理解是因为高僧本身六根未尽地缘故还是佛法太过高深,但是现在江枫知道了,原来这话是不错的。江枫现在身处的就是过去,而来自于未来,过去,现在,未来,这时间上三个分明的界限在这个时候模糊了。就在刚才,江枫终于触及到了关于世界的时间和空间中关于时间的一点本质。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太新,这规则也太新,新的还不知道如何加以掩饰,新的还没有任何大能来按照自己的意思曲解这规则,在这一瞬间,江枫如同顿悟一样,忽然领会到了这个世界的一点点本质了,这是真真正正的本质,而不是建筑在本质之上的规则。
就这样的,江枫带着豹子,直接从两个对峙的怪兽中间,当着他们的面,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走了过去,没有攻击,没有试探,就这么平平安安的走了过去。江枫没有停留,昆仑,是他唯一的目标。也许昆仑是山,至少江枫一直认为昆仑是山,也许昆仑是个时间和空间的奇点----这是江枫刚刚想到的可能----但是不管昆仑是什么,江枫都要去。传说也好,现实也好,昆仑上有西王母,那是华夏传说中人类初始的原点,就好像上帝的伊甸园一样。也许,昆仑终将迷失在时间和空间之中,成为失落的传说,但是现在昆仑是存在的,在这个混同了过去,现在,未来的地方,昆仑是真实存在的。江枫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昆仑进发,他不确知昆仑在什么地方,但是冥冥中江枫和知道,只要他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达昆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