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在郁府的日子过的很悠闲,每日除了郁子卿的贴身大丫头兰儿打理她的生活起居外,不曾见到一个多余的身影,读书作画亦成了她仅有的娱乐项目。
奇怪的是浮生并没有思念现代世界的生活,显然这园子里的生活不如现代的丰富多彩,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她所始料未及的,好似她本就应该在这里,在郁家,一种归属感……
时光的流逝如平淡的河水,涓流不惜,点点滴滴的平淡无奇却又永不停歇的朝着前方缓缓流动,寻不见源头,看不见终点。
转眼已是初冬,这里的天气冷的难以想象,初冬的天气便好似寒冬腊月一般,浮生窝在榻上裹着厚厚的锦被,只露出一对淡定的红眸盯着面前的火炉不知思量何事。
“,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何不爽?“
兰儿看着软榻上的有些奇怪,自家这是怎的了,往年寒冬腊月也只穿一件秋衣,可如今这才是初冬呢。
“没……没事。”浮生冻得牙齿打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兰儿不做声,又去帮浮生添了个烧旺的火炉便急着去找大夫。
郁老爷听说自己的宝贝儿生了病,赶忙放下手中的事物来到清园探望。
“大夫怎么说?”郁老爷坐在榻前看着冻作一团的浮生厉声问兰儿。
“回老爷,大夫说身子无碍,并无异象。”兰儿说此话时亦有些底气不足,明明冷的什么一样可大夫却坚持说没病,这算什么道理。
郁老爷横眉冷目,满脸不悦:“去把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我请来。”
兰儿欠身告退去请大夫,被榻上的浮生出言拦住:“不必了,我没事,只是……有些冷而已。”
“那怎么行,都已冷的面无血,怎能说无碍。”郁老爷说着上前握了握浮生从锦被中露出的手指,冷的如深井中的水一般。
浮生暗自心想,并不是现在才面无血,自从来到这身子中就没见过哪天这郁子卿的面上有过血。
子卿未再多言,吩咐兰儿又去添了两个火炉围着榻,郁老爷见子卿面稍有不耐也只叹了口气,吩咐下人仔细照顾便出了清园。
浮生看着郁老爷离去的背影,想着他临出门时那落寞的神情,这个父亲真的很爱自己的儿,可惜——我不是她,不是您的儿。
记忆中,郁子卿很爱她的父亲,却从不主动与其接触,连二人说话谈天的记忆也是少而又少,而关于郁夫人的记忆更是不曾有过,郁子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子。
想起郁子卿那凄婉的语气,阴冷的表情,听她的话是自愿将这身体给自己的,这有是为何,那她又去了哪里……
郁老爷的关爱,府中众人对她的敬而远之,这红眸白发,一个个疑团在脑中纠缠不清,理不出半分头绪,突然感觉自己似被扯线的木偶一般,被旁人掌控,演着别人希望自己演的戏码,却不知自己命归何方。
那日郁老爷突然告诉浮生自己要出门一阵子,他不在的日子要好生照顾自己,浮生看着郁老爷一脸的关爱之情道了句:“爹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她不知为何将此话脱口而出,郁老爷愣了一瞬也只是笑笑而去并未言其他,可浮生却觉得郁老爷的笑中包含着某样东西是自己所看不懂的。
“,这些是为您做的新衣,您看看是否中意?”
兰儿身后站着四个婢,这是浮生来到郁家第一次见到的除彦管家与兰儿以外的下人,四人皆与兰儿年龄相仿,一身淡绿的奴婢装,挽着统一的丫鬟髻,若不是仔细分辨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四胞胎。
浮生听了兰儿的话上前看四个婢托盘中的冬衣,皆为红,款式也是大同小异,浮生皱了皱眉,随便拿了件衣服抖开,却见那小婢双手哆嗦的紧。
“你怎么了?”浮生略有好奇微带关切的问。
“饶命……”丫头并未回答浮生的问题而是嗵的一声跪地磕头,到把浮生吓了一跳。
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一侧的兰儿,兰儿见面上并无怒便让婢们把衣服放下都退了出去。
“刚才那丫头是怎么了?”
“回,可能——可能是被的威仪所摄,她们很少见您,所以……”
不用继续说浮生也心知肚明了,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又有几个人可见之如常呢。
“衣服都是红呢。”似自言自语般,兰儿在旁却听的真切。
“您不是吩咐过只要红么。”
浮生听了兰儿的话看了看她也并未多言,怕多说多错,毕竟自己不是郁家大,却理直气壮的占了人家的身子……
“可知爹何时回来?”
“回,老爷前些天差的人回来说近日便可回。”
不知为何浮生近来总是神经恍惚,好似有何事将要发生一般,想起一直善待“自己”的郁老爷不免有些为其忧心。
皇城玉子湖畔,一身着白劲装的娇俏子,手持长鞭站在岸上羞辱着河中不断挣扎的莽汉,围观的群众亦是议论纷纷。
“你这泼皮,若再让本见到你敢欺男霸,欺凌弱小,本可就不会如此便宜你了。”
子口中振振有词,湖中莽汉上岸,却又有些惧怕岸上的娇憨子,冬日的湖水凉的彻骨。
“月儿,又在胡闹,还不快给人家陪个不是。”说话的男子面目俊秀,语气温文,身着绛紫绣暗红纹三重衣,外披黑镶金边狐裘披风,虽面温文,话间文雅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高贵逼人的气质。
白衣子满脸不屑,朝莽汉轻哼一声转身便走,而那男子却不怒反笑:“家生刁蛮,不到之处,还望见谅。”
话毕未理湖中之人,二人并肩扬长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