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然的变故给苏绮媚带来的最大打击,是对姬满安全的忧虑。从那之后,她总是尽量让姬满呆在她的视线范围内,里也一定是跟她睡在一起,尽管知道自己不可能真正反抗齐霖,但这么做还是会让她觉得心里安定些。
一段时间的欢爱后,狐族特有的采补技巧又在苏绮媚的身上得到了体现。有时,望着铜镜里更为丽的自己,苏绮媚也会冒出阴狠的想法,要不要使用狐族的媚术媚惑齐霖,让他落个精尽人亡的下场。
可转念一想,身体本能的采补并不伤人,也并不明显,可有意为之,就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青丘国也是信奉玄,也有神,若是又被认出狐族的身份,只怕还不等齐霖精尽人亡,自己和姬满就会被当作妖孽处死。
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形,齐霖纵然是她最憎恶的敌人,却也是她最好的保护者,在自己还没有想出万全的逃生之计前,他的死亡也只会把她推向更为可怕的处境。所以,她能做的只有忍耐,这也许显得很可悲,可好死不如赖活,她活着孩子才有希望。
一转眼便到了腊月,青丘国的冬天比南禺冷得多,但这并不妨碍姬满睡个好觉,因为房间里烧着热热的炭火,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旁边还有最爱他的母亲小心呵护着他。齐霖是不会在里来的,他还必须留着体力和时间去满足他的嫔们,这是独属于他们母子的时刻。
只有看着姬满安静的睡脸,苏绮媚的心里才会有温暖的感觉。她伸手压紧被角,不让一丝寒风透进来,姬满呼出的气体轻轻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心里又酸又甜。她羡慕孩子尚不知疾苦的纯真,却也骄傲自己终于能在这样的屈辱和危险下坚持住了,以前的丁环佩怕也是做不到的。
第一次给齐霖后,她连抱孩子气的勇气都没有,因为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肮脏了。可现在,她已经不会这么想了。她轻轻地把姬满搂在怀里,小声说道:“满儿,妈妈不后悔,哪怕将来你嫌弃妈妈,妈妈也不后悔。”
这时,苏绮媚听到有人走进屋子,并朝着走了过来。她有些惊讶,虽然她只是一个囚犯,但这里的人还是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不会未经传唤随意闯进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
“水月,是你么?”她小声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直接拉开了帐,他的身后有一盏微弱的灯光。
“是你?你不是应该……在宫里么?”眼前站着的人居然是齐霖,从阑会在里来找她的齐霖,这让苏绮媚更为惊讶。
齐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身后的水月上前抱走了熟睡中的姬满。其他人离开后,房间里又陷入一片黑暗,黑暗里传来了脱衣服的声音,苏绮媚立刻明白了齐霖的来意。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今的齐霖有些不同。
当齐霖的身子压下来时,苏绮媚闻到了一股酒味,“你喝醉了?”自从和齐霖有了这种羞耻的关系后,苏绮媚私下里再也不叫他陛下了。
“少废话!”齐霖没有计较苏绮媚对他的不敬,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
就黑一次一样,苏绮媚的衣服是被撕扯开的,尽管她没有挣扎和反抗,却还是招来了同样粗鲁的对待。不,还是有些不同,那一次的粗鲁是对她不识抬举的惩罚,这一次的粗鲁却像是为了发泄,一次纯粹的发泄。
体内的痛苦与快乐交织在一起,冲击着苏绮媚的大脑,让她没有办法思考齐霖的变化是为了什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忍一忍就过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让她失算的是,齐霖这一不但比平时更为精力旺盛,而且事后也没有马上离开,一直呆到天明。当她醒来时,齐霖正用一只手撑住头,死死地盯着她。一的驰骋,让他显得有些疲惫,但看愧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是清醒着的。
看到苏绮媚醒来,齐霖的眼神略微阴沉了些,这让苏绮媚有些害怕,忍不住问道:“你在干吗?”
齐霖眼神一晃,嘴角微微一弯,用仍然嘶哑的声音说道:“朕在想,如果让姬冰看到你昨天里的模样会怎么样?嘿嘿,一个他以前根本炕起的男人,却压着他最喜欢的人为所为。”
类似的话齐霖以前也曾经说过,他在南禺为质期间,没少受姬冰的压制,有这样的心理也属正常,可苏绮媚总觉得现在的齐霖有些不一样,像是突然憋了一肚子闷气一般。
她尽量用平淡的口气说道:“结果一定会让你失望的。我只是一个失了宠的人,连嫔的封号都没有了,甚至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你以为他还会因为我的遭遇而难过?”
“真的吗?”齐霖眯起了眼睛,“据朕所知,姬冰没有下过处死你的旨意。你失踪之后,虽然碍于面子只能宣称你是暴毙,但暗中的搜索到现在也没有停止,而且你的家族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对别的人他也会这样吗?”
“你自己都说他这么做只是碍于面子。总不至于就因为姬冰宠过我两年,你就以为他是个痴情种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堂堂一国之君还愁没有人可以宠爱吗?”
齐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是一个因为君王的宠爱而满心欢喜的小姑娘,丽但却愚蠢,想不到现在却变得这般聪明。”
苏绮媚苦笑不已,有了她这样的经历,不变得聪明些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与南禺的战争失利了?”从齐霖的话里,她猜测他的怒气不是朝她而来,而是朝着姬冰而来。这让她害怕,若是齐霖迁怒于姬满怎么办?
“呵呵,你以为朕是因为打不过姬冰才来折磨你?”齐霖突然笑了,然后一翻身,躺在了上,“那场战争半年前就结束了,哼,算他狐。”
这件事现在想起来还让齐霖愤然,本以为趁着南禺国内天灾并起的机会,又到了西部边境兵力的布防图,可以一鼓作气夺回汾州三城。不料南禺国内的天灾突然结束了,北部的战也因为敌人的内乱而平息,姬冰得以全力加强西部的防守,再加上前线大将用兵失误,让齐霖的计划破灭了。
青丘国的神还说这是因为齐霖对玄娘娘的虔诚不够,所以神偏袒南禺国的结果。齐霖心想,如果对神虔诚就能护国的话,还要军队干什么?这老不死的分明是记恨他不肯出钱兴修神庙。如今青丘国力最弱,有钱也不能在这些虚无飘渺的事情上。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昨天好像有心事?”苏绮媚对齐霖的心事并没有兴趣,她只是担心这对她母子会有什么影响。
齐霖叹了口气,“昨天朕喝了点酒,因为……昨天是燕儿的忌日。”
燕儿?一个她没有听过的名字,但显然是一个人的名字,那应该是齐霖曾经喜欢过的人吧。苏绮媚松了口气,既然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已经死去的人,那昨的齐霖就只是单纯的发泄而已。
恍惚间,苏绮媚想起昨天里齐霖似乎也曾抱着她叫她“媚儿”,这让她的身体猛然绷紧。可她立刻就自嘲地笑笑,男人在那种时候说的话都是最不可信的,难道还真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天下的男人就都要自己吗?
“你不问朕燕儿是谁吗?”对于苏绮媚的沉默,齐霖反倒奇怪了。
“一个与我无关的人,问来做什么?”帝王的秘密还是不知道的好,何况的确是与她无关。
齐霖却突然生气了,猛然起身压住她,怒视着她,说道:“谁说与你无关?”
苏绮媚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
“燕儿是朕在南禺为质时的宫娥,也是朕的第一个人。”齐霖用手抚摸苏绮媚的面颊,“她没你漂亮,也没你聪明,可她却是除了母以外唯一全心全意对朕好的人。跟母在一起,只会看到眼泪和愧疚,而跟燕儿在一起,朕却能感到轻松和快乐。”
苏绮媚明白了,这个燕儿姑娘就是齐霖的初恋情人,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初恋都会觉得很好,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再想念孙修文,可想起初相识的情景,还是会觉得很好。
“她……一定是个好姑娘。”她婴感,这位燕儿姑娘后来大概是发生了什没好的事,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是她缺乏同情心,而是她现在的处境决定了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是的,燕儿是个好姑娘。”齐霖的脸好看了些,可很快,他的脸又变得可怕起来,“可这的姑娘却被姬冰那个混蛋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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