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闭双眼，一声轻叹表示了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是……你心中，已有了其他的女子？”担忧的问。
脑海中顿时浮现了那名女子的一颦一笑，以及历历在目的，当年与漓儿的约定。只是，七年即将过半，她也一直不曾有过什么回复。甚至，她就仿佛消失了一般，自从那日分别之后再也没了消息。
如今，我已经成功变的强大，足以，为她撑起一片宁静的天，但，她人呢？
思量及至，只又是一声幽幽的哀叹。异常疲惫的对满脸疑惑的父亲道：“爹，宁儿先退下了。”
捧起茶，浅浅一抿，心中也是无限的无奈，身为人臣，又有什么理由拒绝皇上的“好意”呢。除了接受，别无他法，只要你想要继续在朝中生存。
退出了书房走在漫无人际的街道，心中满满的冰凉，一点点的侵蚀着理智。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是，不想停下来。
耳边突然的响起一阵阵惑人心的欢笑声，抬头一看，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来到了这梅溪坊。无奈的摇头一笑，仿佛在劝说自己什么。转身欲走。
“快走快走……今夜就是那素偌姑娘登台的日子了……”
止步，周围一切瞬间消失不见，除了……一个女子。
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随着心的召唤随着人群朝里走去。
愣愣的望着空荡荡的舞台，想起她曾在上面轻声低吟，不由的发笑。何其的温柔。
猛然间，左肩一重，“原来真是尧宁兄啊。”
回头，见是赫连明德，只是，他消瘦了许多。苍白的脸上，淡淡的笑容，有着清浅的疏离感，眼神中似乎有一种防范。转瞬，消失不见。
随他一同进了二楼的雅间，开了窗，正对舞台。想起上次来此并未见到这间雅间，看来必是计划已久。不由赞叹起他的心意。
回头看着有些得意的明德，微微一笑，无话。安静的品着成年佳酿的女儿红，等待她的出现。
片刻过后，幽幽的乐声响起，一声仿佛响彻在云间的低吟，犹如一个仙子在诉说自己的情怀。
躁动声顿时销声匿迹，只有不时的唏嘘声。
依旧轻纱敷面，身着绯衣的她，在舞台前的那层朦胧撤掉之后，安静的站在众人面前。
朱唇轻启，道：“感谢各位的厚爱，但，今日是素偌最后一场表演。从今往后，素偌便只能是一个过去。”微一俯身，在众人依然恍然不知所以之时悄然离去。
子桑尧宁依旧淡然微笑，她的离去，或许也是好的吧。一口喝尽了手中的残酒。道一声，“好酒。”
“哈哈哈，她要走了，竟然，要离开了。为什么？可我还没得到她的心。”微笑苍白，拿起桌面上的一壶酒仰头灌入。
静静看着他的悲伤，却，无话可说。起身，顺手拿起桌上另一壶酒，到赫连明德的身前，一碰他的酒壶。“想醉，我陪你。”
“好，好兄弟。”又是一口。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早已不知是泪亦或是酒的液体不断滑落他的下颚。
微微一愣，便别开了目光。正好看见她消失在楼道转角的一角绯色。她，仿佛真的很适合这个颜色。
舞台上再度响起了歌舞乐音。却没有了原先的喧闹。
看着大堂中糜烂的欢笑声，不由有些厌恶的皱眉。推了推身旁醉倒的明德，摇了摇头，出门叫了人去通知他家的下人。
直到他被人抬走，抬头之际才发觉夜已深。
又是一日了，离我们约定的日子，又近了一日。
*
醉倒的赫连明德被下人们用软轿抬着向赫连府疾步赶去。
身体好像被人放到了实地，踏实的感觉，比起刚刚的晕眩感要好的多。
额上有些凉意，但很舒服。一滴泪顺势而下。
心，依旧痛得无法呼吸。捂着心口，呆呆的望着，喉咙发出一声声呼唤，却听得不真切。
水涟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很是心疼，不断替他擦拭发热的脸颊。叫来接回儿子的下人，情绪有些失控的低声喊道：“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为了谁夜夜如此酗酒？……”
“夫人恕罪，奴才不知。”一下“噗通”一声跪下。
深吸一口气，“……那好，今夜你们是从哪儿将少爷接回的？”
“梅溪坊。今日有素偌姑娘的表演……”意识到自己的多嘴，立即止了声，却为时已晚。
皱眉，“梅溪坊？素偌？……有些耳熟。”
“就是那个轰动首都的女子。少爷每月的今日必会去捧场的。而且会很开心。”顿时忘了害怕，津津乐道起来。
凝视着熟睡过去的儿子，良久才说：“先下去吧。帮我调查一下那个……”
马上接道：“素偌姑娘……是，那小的告退。”
慈爱的抚着儿子的鬓发。
“素偌，别走……”
“儿啊，你若是真这般爱她，那娘就为你将她带到你身边吧。娘只希望我的明德，能快乐。”心中一个计谋生出。
*
“大少爷好。”几声参差不齐的问候声仔顾彬与顾韶泱踏进院门之时响起。
“嗯，召集全部工人来大堂集合。”人前，他依旧是那个冷酷的顾韶泱。
“是。”
“大少爷好。”几位才姗姗来迟的管事长辈道。
“嗯，这是二少爷，在接下去的日子里会要劳烦各位前辈，细心指教。”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使人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
“这……是。我等定当尽力。是啊。是啊。”附和声响起。
“如此，便好。二弟，向几位前辈敬茶吧，今日也算是一个拜师礼了。”捧起一杯茶道。
“是。”恭敬的给几位前辈沏了茶，各鞠了躬。
“若无事便各自散去吧。”
“是。”
引了顾彬到自己独立的书房，开始教授他一些商场上的道理。
不知不觉便入夜了，现在的顾彬面对一些普通的买卖交易已经如会贯通，已经在帮着自己处理一些简单的账目。
“大哥，今晚，有她的演出。”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
“嗯。”淡淡回答。
“听说她今晚是最后一次表演了。”有些着急的说道。
“是吗？然后呢？”索性放下书，靠向椅背。
“呃……算了，没事了。”有些颓败的说道。
“今晚就到这儿吧，我们去喝一杯。”起身。
“去梅溪坊？”
“随你。”
“那快走吧。”
依旧一身绯衣的她，轻声说：“感谢各位的厚爱，但，今日是素偌最后一场表演。从今往后，素偌便只能是一个过去。”微一俯身，在众人依然恍然不知所以之时悄然离去。
“呵……真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子。”一口喝尽了刚满上的酒。
一直看着那抹绯色人影，直至再不见，才说道：“走吧。”
你开心，便好。即使我看着你离开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淡淡一笑。
仍在不知所以的顾彬看着兄长离去才恍然回神，快步跟了上去，几次欲语，却发现此刻的心情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也便放弃。
两人心绪各异，一路无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