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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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两人哭了多久,殷正已经默默离开了。在两个哭得痛彻心扉的人的面前,他一男人是多余的。他走之前,把门修了修,然后就轻轻带上,走了。他不能说什么,她们是好朋友,此刻正是两人交流心声的时机。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的伤痛是埋在心底的,人的伤痛是要互相抚慰的。

  “青青,不哭,来,我帮你把伤处理下。”说让她不哭,涣涣自己却仍是两眼带着浓重的湿意,温软的笑却依旧挂在脸上,让她心里又是一阵泛苦。

  冰凉的手细细擦去涣涣脸上和眼角的泪,青青终于淡淡笑了,这是自他走后,她第一次笑。那笑里,不是恨,不是悔,而是心疼。她这个好朋友,最要好、最要好的朋友,都被她弄得什么样了……随时紧绷的神经,仿佛她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断掉,崩溃……

  “涣涣,不哭,我不哭,你也不要哭了。”

  然而,越是这样抚慰的话越是让涣涣的泪止不住。涣涣激动起来,从包里翻出随时准备好的处理伤口的东西。

  这是他离开后的第三天,就一直不曾离开的东西。涣涣还记得第二天青青的样子,她赶到婚房的时候,青青她浑身是伤,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娃娃,呆呆地站在凌乱的上,穿着他曾夸过好看的衣服,就那样对着自己笑,那个笑那么甜,在血的映衬下,那么妖,诡异得让人不安。

  “涣涣,我漂亮吗?”她急切地问。

  “青青,别这样,青青,不要这样……”涣涣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放下,她只能陪着她,陪着她疼,陪着她伤,陪着她痛。

  涣涣把她扶到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处理她的伤口,时不时抬头问一句:“疼吗?”

  青青摇头,她这样小心翼翼,怎么可能会痛?她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涣涣,她的良心不停地受到谴责。身边还有涣涣啊,那个负心的男人,那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对自己,恐怕就像在玩弄只宠物一般吧?他不是在爱她,而是在施舍……

  青青弯下腰,紧紧搂住涣涣,轻轻在她耳边说:“涣涣,对不起,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涣涣在她怀里轻轻颤抖。她知道,青青会好的,她知道,青青从来都是坚强的。所以,她一直在等待,哪怕这一等就是一年。

  涣涣拍拍她的背:“青青,回家吧,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青青只是埋在她的肩窝,点点头。她知道,妈妈也是心痛的。切肤之痛,近乎自己所承受的。她欠自己的亲人朋友太多太多了……

  回到家,已经是九点了,家里的灯还亮着,空气里弥漫着异味。妈妈听见开门声,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拎着蛋糕的儿,和陪着她的涣涣,一时愣在那里,眼中的惊讶与欣慰顿时流露出来。另一边,爸爸坐在沙发的一端抽着烟,面前的烟缸里,满满的,尽是烟头,长的,短的。他不说话,深深看了眼儿,向涣涣点头致谢,转身回书房了。

  “妈,生日快乐。”青青甜甜地笑。仿佛以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她还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儿,喜欢粘着妈妈的大小孩。

  妈妈感激地拉过涣涣,恢复了常态,跑去厨房忙碌起来。“青青也真是的,带朋友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我……我什么都没准备呢……”那断断续续的颤抖声音,妈妈的哽咽,青青都听见了,她却只觉得深深地亏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