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身影恍如鬼魅,映着庭院中积雪反射出的幽光飘进离莫音卧房仅有一条回廊的另一个房间。
随着房门被打开,屋内桌上的油灯也同时被点亮,略暗的火光将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勾勒出来。:“阿雾,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萧寒逸刚踏进门来便迫不及待的问坐在桌前倒茶的黎雾。:“别急,先喝点茶吧!外面很冷暖暖身子。”黎雾将倒好的茶递给萧寒逸,萧寒逸在桌边坐下接过茶碗,并没有喝。:“快说,别卖关子,派出去的人到底查到什么消息了?”萧寒逸把茶碗放下,焦急的问道,从派人出去追查开始,他每天都急着等返回来的消息。:“秘密派出去的人回来说,莫音的并没有死,现在好象是和师伯的徒弟在一起。”见萧寒逸这么着急黎雾也不在卖关子,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师伯的徒弟?你说的是端木雪蚕?”听说莫音的没有死,萧寒逸松了口气。得知莫音有身孕后不久,他便叫黎雾去安排可靠的人去调查初晴的下落,毕竟初晴当时是掉下了悬崖,谁也没有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对,就是他,说起来我和他还是同门,记得小时侯师父曾带我和师伯见过面,那次他也在场。”黎雾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见面,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只有端木雪蚕第一次见到他没有把他误认为是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义父带你见过师伯?莫音的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萧寒逸是知道楚鹤子又个师兄,在记忆中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怎么义父却带黎雾见过师伯呢?萧寒逸觉得有点不对劲。:“据说端木雪蚕就在那个莫音坠落的悬崖下面隐居,大概是碰巧才救了她吧!说不准也是天意安排。”黎雾只把回来的人打探的消息说了,至于多年前的那次见面为什么楚鹤子带他去而没带萧寒逸去,他也是不知道原因,便没做正面回答。:“他们两个现在还在那悬崖底下吗?那时我派人在悬崖底下找了那么久怎么没发现他们呢?”萧寒逸现在只想尽快找到初晴,至于别的他已经无心费神了。莫音这几天经常提起她,要是在找不到初晴,萧寒逸不知道该怎么向莫音交代,所以他才会派出一批又一批人去追查。:“不,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山谷内设置的那些阵法已经被解开,回来的人是这么说的,估计他们两已经离开那里。至于当初为什么没发现,那很简单,师伯擅长奇门盾甲、阴阳八卦,身为他的唯一嫡传弟子,你认为端木雪蚕会不懂这些吗?他既然在悬崖下按家,自然不想别人来打扰的。”黎雾说完端起茶碗轻啜一口。:“那他们现在在哪?能不能尽快找到他们?”:“派去的人只查到他们曾在悬崖下的山谷呆过,至于现在去了那里还没查到,不过他们说好象除了你之外,另外还有人在找莫音的。”黎雾放下茶碗说道。:“你说什么?还有人在找他们?知道是什么人吗?”听黎雾说另外还有人在找莫音的,萧寒逸有些惊讶。:“不清楚,不过对方好象很有来头的样子。”说起那股同样寻找着莫音的神秘势力,黎雾难得的皱皱眉。他觉得那股势力绝对不比他们“冥堡”逊。“冥堡”早在十年前就以名扬江湖,只要是请了“冥堡”的杀手,就绝对保不了命,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例外。听回报的人说了情况后,黎雾就感觉到了危险,那么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在江湖上一点风声都没有呢?竟然能隐藏得如此之深,就单凭这一点就使他感到担忧。:“音儿虽然没直接说想见她,可我看得出她这些日子来很想见她,阿雾,我真的很担心,要是让她知道,我一直都是在骗她,她……”萧寒逸不敢在想下去,现在的他爱莫音已深入骨髓。:“阿寒,这支玉簪子你准备怎么办?”黎雾把一支玉簪子放到桌上推到萧寒逸面前。这支玉簪子就是当时他们血洗林家前,莫音交给初晴的那支,也是莫音的祖母袁氏留给她的。当初被派到悬崖下找尸体的人没能找到初晴的尸体,却在草丛中找到了这支簪子,带回来后交给了萧寒逸,他当时随手把簪子丢给在他身边的黎雾,黎雾本来也不知道这簪子是莫音的,只觉得漂亮便收了起来,后来才知道是莫音的,便一直妥善的保管着,他收藏的很隐秘,所以莫音在药庐调养身子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我先拿回去,等找到莫音的时候在将簪子交给她。”萧寒逸想了下才将簪子拿起来说道。:“我看还是不要,如果你把簪子拿出来,不就等于自己揭穿了自己吗?”:“那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一直把这簪子藏着吧?”萧寒逸握着手里的玉簪子说道。:“对,就是藏着,阿寒,你千万别把簪子拿出来,为了莫音,也为了你自己,就当咱们没找到这簪子,千万别拿出来。”黎雾站起来收起脸上的嬉笑,一副认真的样子对萧寒逸说道。:“唉!只能先这样了,阿雾,我问你,通过这段日子你跟音儿诊脉,你觉得她的身体能应付得了生产吗?”最让萧寒逸担心的还不是自己的谎言被揭穿,而是莫音的身体能不能应付得了生产所带来的痛苦。:“我会尽量想办法在她生产前给她调理好身子的,只要别在有什么暗算或是刺激就不会有事,你放心,莫音很配合,我开的药她每次都喝的光光的,你又每天喂她样的补品,不过我可不包接生,你可得找个靠得住的产婆。”不仅仅是莫音的身体使人担忧,那个时刻想置莫音于死地隐藏在堡内的人更让他不安。:“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萧寒逸转身开门离开了黎雾的房间,他决定明个一早就派人去请产婆,要不是黎雾这么一提,他还真没想到,给莫音诊脉开药都是黎雾的事,他忘了黎雾虽然能治百病可就是不会接生。
萧寒逸离开后,黎雾吹熄桌上的灯,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子推开,冷风灌注进来,吹起了碳盆中的灰。身子斜依窗栏,抬眼望着被皎洁月光照亮的庭院,想起堡里发生的事,还有派出的那些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黎雾促眉。走到前,拿起玉萧,随着灌注进房里的冷风,一首略带感伤的曲子响起。
萧寒逸轻扶开门,又小心的将门关上。脱掉披风扔到屏风上,他的轻功极好,即使是快步走到前也不会惊动在上睡觉的莫音,可以说是没有发出丁点声音。见莫音仍睡的甜,他长舒了口起放心多了,幸好她没有醒,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中的玉簪子时刻提醒着他曾对莫音说过的谎话,他想来想去也没找到一个放簪子最为妥当的地方,正在发愁的时候他看见梳妆台的铜镜边上摆着只青瓷瓶,里面还放着丝绢做的梅做装饰,从边看瓷瓶的高度和深度都挺合适,把簪子放进去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萧寒逸想着便从边起来,走向梳妆台。走到梳妆台前,他将丝绢梅拿出来,把簪子放进瓷瓶里,而后在将梅放进去,左右前后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露出破绽的地方。萧寒逸心想:莫音每天都要梳妆,但她绝对不可能想到簪子就在她眼前,阿雾说的对,绝不能让莫音见到这簪子。再回到前,莫音睡的极了,可萧寒逸心中却是五味杂沉。脱掉外袍,掀开被子,将莫音搂进怀里。即使将莫音紧搂在怀里,强烈的恐惧感还是在心头萦绕不去。
莫音每天对镜梳妆却始终没有发现藏在瓶中的玉簪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大半个月。
过了辰时莫音才醒,萧寒逸却早就起了。:“音儿,你醒了!昨睡的好不好?”天刚亮萧寒逸就起来了,而后便一直在边上守着他的与子。:“啊!我头有点晕。”莫音慢慢从上起来,含含糊糊的对萧寒逸说。:“怎么了?头晕?听风,快去把黎雾给我叫来。”莫音含含糊糊的随便说了这么一就,萧寒逸可是急了,便叫守在门外的听风去叫黎雾来,现在就算莫音只打一个喷嚏,他也会紧张的不行。:“是。”听风在门外应声,便去找黎雾。:“我没事,不用麻烦黎大哥的。”莫音坐起来后头晕好了些,她不想因为萧寒逸的大惊小怪而去烦黎雾,最近黎雾总是很忙。:“你不是说头晕吗?还是让阿雾给你看看吧!”萧寒逸给莫音拉了拉被子。:“哎呀!真是鹣鲽情深啊!”听声音就知道是黎雾,只见他不知何时到的门口,一身绀青衣袍,身上的披风也是绀青的,上面还绣着盛开的虞人,这一身打扮更加衬托出他细白的肌肤,那是连人都无法比拟的肌质。:“你少废话,音儿起来说头晕,你快过来看看。”萧寒逸对站在门口的黎雾马上换上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哎呀!哎呀!莫音你看到没有?他现在对你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怀里怕捂着的,就差没供起来拜了。”黎雾戏谑的腔调这段日子以来萧寒逸都已经习惯了,他也懒得在去跟那个娘娘抢计较,大概是怕自己会气死。:“黎大哥!”萧寒逸没开口,莫音到是先说话了。见莫音耳朵根子都红了,黎雾笑笑没在说下去,向前走去,听风背着药箱跟在他身后。
饭桌前,就坐了黎雾一个人,因为早上莫音说头晕,萧寒逸今天完全止她下走动,被子披风的捂了个严严实实,连吃饭都不让她下,此刻他正端着碗坐在边上一口一口的喂着莫音吃呢!黎雾是已经习惯了,听风可受不了,在他心中犹如地狱修罗般可怕的少主怎么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完全是从狼变成了羊!看不下去了,听风不声不响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来,音儿张嘴,再吃一口。”萧寒逸把盛着饭菜的汤匙送到莫音嘴边,莫音张开嘴吃了半汤匙的饭菜,比起先前,她已经不那么害口了,能开始吃些东西了。:“阿寒,你放心好了,莫音没事的。”实在受不了了,黎雾放下碗筷说道。:“阿寒,黎大哥说的对,我没事。”莫音也开口说道。:“怎么可能没事!起来时不是还说头晕吗?你得多休息,好好躺着别乱动。”萧寒逸把碗放在一边扶莫音躺下。:“阿寒,你和莫音也该成亲了,莫音有身孕了,你总不能让他们母子无名无份的继续呆在堡里吧!”听了黎雾的话,莫音和萧寒逸都顿住了。莫音看了萧寒逸一眼,便扭头假寐,从知道自己有身孕开始,她就开始想这件事,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总不能让腹中的孩子没有名分,被别人说成是野种吧!萧寒逸本来就想娶莫音,在得知莫音有了他的孩子后更加想早点成亲,只不过碍于义父那里所以到现在也没提过这事,今天提起来他也觉得不能在拖下去了,他怎么可能舍得让莫音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让自己的骨肉受人欺负鄙视呢!:“听风、沐雨。”:“属下在。”听风和沐雨听到萧寒逸叫他们都进屋来,单膝跪地等候吩咐。:“传我的令下去,让堡里的人都去准备,三天后我要迎娶林莫音为,婚礼不可有半点马虎。”听到这个消息,听风、沐雨一时没反映过来,上次因为他要纳莫音为被楚鹤子罚,听风他们两个是在场的,他们还以为老堡主反对,少主便不会在一意孤行了,没想到少主还是要和林莫音成亲。莫音睁大眼睛看向萧寒逸,萧寒逸握住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心。只有黎雾依然淡笑着坐在桌前,没像他们那样惊讶。:“听到没有,还不快去准备。”见听风和沐雨没动,萧寒逸有些不高兴了,声音都变冷了。:“是,属下这就去办。”毕竟是年长几岁,听风马上听出萧寒逸话中的不满,忙回话,拉着还迷糊的沐雨出去了。:“阿寒,我想让我也来参加婚礼。”莫音坐起来对萧寒逸说道。听莫音提到她,萧寒逸和黎雾心中都是一惊,暗叫不好。:“莫音,你先调养后身子,等成亲的时候做个最漂亮的新嫁娘,别的不用你操心。”黎雾把话接过来,现在除了拖也没别的办法。:“对啊!你不为自己也要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快睡吧。”莫音想了下,便躺下睡了。萧寒逸给莫音盖好被子,等莫音进入梦乡方才出去,黎雾自然也是跟着出去的。
廊下。:“阿寒,你想怎么做?要是在你和莫音成亲那天她还见不到她,我想莫音一定会起疑。”黎雾靠在红漆柱子上说道。:“我也知道,可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派出去的人又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让我去哪找?”萧寒逸也知道不能在拖下去,就算是想拖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他比谁都着急。:“先去准备婚事,至于其他到时候在说,就算揭穿了,看在孩子的份上莫音也不会怎么样的,阿寒,你先别想那么多。”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黎雾心里也没底。
接下来的几天,“冥堡”上上下下的人都为了萧寒逸和莫音的婚事而忙碌准备着。小厮们在堡里的各处都悬挂上了红灯笼和彩绸,把在冬日中略显萧索的“冥堡”装扮的红红火火、喜气洋洋。婢和老妈子们更是为了置办嫁衣和酒宴等忙的不可开交,全堡上下的人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喜事忙碌着。
黎院主屋内,莫音刚起侍们便把新做好的十几件嫁衣拿到她面前,让她挑选。:“夫人,您看,这都是奴婢们近日赶工做出来的嫁衣,您看你喜不喜欢那一件?”莫音的寝房里聚集了十几名婢,其中的几个在为莫音穿衣梳妆,有的则双手捧着托盘,站在她身边,等待着她从托盘中的嫁衣里挑选出成亲是要穿的。萧寒逸起后便离开梨院去了议事厅,这段时间他竟守在莫音身边,堡里的大事小情都交给黎雾处理,结果黎雾不仅要时刻注意莫音的身体状况,还要忙着处理堡里的事,在积劳成疾之前他终于爆发了,今个早上黎雾就把又想因私忘公的少主给拖到议事厅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所以现在房里才见不到他的影子。莫音坐在梳妆台前,侍在为她梳理头发。每当别人为她梳理头发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冷霜,自从那次在药庐见过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冷霜,萧寒逸也不想她在为那个叛徒伤心,所以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关于冷霜的事情,可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和她一样喜欢穿绿衣服的小姑娘。:“夫人?”见莫音没做声,刚才说话的那个婢试探似的叫了莫音一声。:“啊?哦,就那件吧。”莫音听到有人叫她方才收回思绪,看了看选了其中一件绛红的。:“是,要不要给您展开仔细看看?”:“展开铺在上吧,我一会在看,其它的都拿下去吧。”:“是。”婢们端着没有选中的嫁衣纷纷出去了。:“夫人,您看梳这样的发型可以吗?”头顶传来侍的声音,莫音这才注意到她披散的头发已经梳好了。:“挺好的。”照了照镜子莫音转身对身后给她梳头发的侍笑着说道,其实她并没有仔细的看铜镜里的自己。:“夫人,嫁衣已经按您的吩咐放在上了,您过来瞧瞧吧。”将绛红的嫁衣摊开放在上后,婢走过来对莫音说道。:“知道了。”说着莫音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才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即感觉到一阵眩晕,恍惚间她扶住了梳妆台的边沿,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了梳妆太上,突如其来的力道使梳妆台晃动了起来,摆在上面的青瓷瓶掉在地上摔碎了。刚出去的婢听到声响都涌了近来,给莫音梳头发的婢扶着她重新坐下,另外一个还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夫人您不要紧吧?奴婢这就去禀告少主。”见莫音的脸不好,婢们便想去找黎雾,她们心里清楚,要是莫音有个什么闪失,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别去,我没事,只是起猛了点坐一下就好了。”莫音拦住要去禀告的婢,她知道萧寒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他的正事。:“可要是少主知道了,奴婢……”婢们面露难。:“没事的,他不会罚你们的,你们放……”莫音声音在无意间看到一旁那堆碎瓷片中露出的那点绿而截断了。:“夫人?”婢们见她突然不出声,脸也变的和先前不一样,有些担心的问道。:“没、没事,你们先出去,我想休息一会。”莫音尽量不动声的说道。:“是,奴婢们告退。”婢们向她行礼后便一个接一个的退出去了,一个年纪小的婢从外面拿了扫帚和簸箕进来,要把碎瓷片收拾了。:“等等。”莫音叫住她。:“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孩仰起满是稚气的脸问莫音。:“哦,没什么,那些瓷片等会在收拾,你能帮我找一个和打破的瓶一模一样的来吗?”:“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找,咱堡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凡事都不会多想,毕竟年纪小没什么心计。待房里只剩莫音一人的时候,她才弯下身子把拿些落在玉簪上的瓷片拿开,手有些颤抖的将簪子拿了出来,直接放进梳妆台的首饰盒中。没多会,小婢就找到个一模一样的瓷瓶回来,插上梅枝,根本看不出来是代替品,莫音把厨房送来的整盘燕窝糕都给了那小婢,那孩子欢喜的不得了,根本没有追问为什么要找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来的事。碎瓷片被收走了,青的瓷瓶依然摆在梳妆台旁,里面的丝绢做成的梅依然红,而莫音的心此刻却是翻江倒海、波澜起伏。
我的簪子、我的簪子,怎么、怎么会、会在这里?那被带走前,我是亲手把簪子交给音儿的,簪子应该在音儿那里才对,怎么可能回在我房里?她心中的疑问与怀疑在逐渐的扩大,像是张又紧又密的网,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她裹的如蚕蛹般,即使心急火燎也动弹不得。
半晚萧寒逸才回到梨院,莫音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不让萧寒逸看出什么来。和平时一样,黎雾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喝了汤药,吹灯休息,但莫音却不像以前那般睡得着。亲手交给的玉簪子为什么会被藏在她寝房的瓶里,这个问题整晚都在纠缠着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