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细心地用棉布条为阿喀包扎,篝火映衬在子夫绝的脸上,但是她并不抬头望眼前的这个匈奴人,而阿喀的眼睛却停留在子夫纤细的手上,心中不发问,汉人子,都是这样吗?
正当他看得出神,子夫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是匈奴人,怎么在这个地方?你为什么会说汉话?”阿喀沉默片刻,细声答:“我母亲是汉人,她从小就教我汉话,至于我嘛……在跟父亲来汉朝进购丝绸的时候,在云中跟商队走散了,后来就一直在这里,打猎为生……”语罢,子夫轻轻地在布头处打了一个小结,正起身。“姑娘!”子夫如水杏般的冰眸望向他,顿时是他惊慌失措。“我……还没……知道姑娘的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子夫极力掩饰脸上的笑容“卫子夫。”这个名字,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伤口我已经包好了,天很晚了,路上小心。”语罢,回到自己的塌上。而阿喀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茅草屋……
大清早,子夫和卫青也在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云中是待不下去了,要不了多久,那几个兵的尸体就会被发现的。弟俩骑上了那匹微显瘦弱的马,向远出奔去。
云中不能待,向难会被抓,向北是匈奴,弟俩毫无选择地向东边的代郡奔去,那是距离云中最近的地方。但是路途始终很遥远,途中也很少遇到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危险的。
“青儿,我们这是往哪跑啊?”乘着风,子夫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们没有地图,只能按大致的方向跑,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是代郡离这里不远,又修有道,应该不会错的。”马依旧在奔跑当中……
“啊!”子夫顿时感到心中一颤,未等她反应过来,卫青就重重地压在她的背上。“青儿,青儿你怎么了?说话啊!”子夫,感觉被推到了谷底,她不会骑马,她不知该如何使马停下来,追他们的人,可能是兵,如果不停下来,这匹疯马不知要跑到哪里才会停下来,到时候卫青怎么办?可如果停下,卫青说不定就可以得救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渐渐的到了他们的旁边……“把手给我!”一个熟悉又怪异的声音响在子夫耳边,她转头望去,是阿喀……子夫来不及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她几乎用喊的对阿喀说:“让这马停下来!”阿喀满脸的疑惑:“为什么停下来,后面有兵!”子夫更加焦急:“他受伤了!兵可以救他!”可是阿喀看上去比子夫更固执:“我会治啊!你把手给我,你又不会骑马,万一这马撞上石头了你会受伤的!”子夫不知该不该相信他,可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阿喀紧紧地握着子夫纤细的手,一人领着两匹马,与弟俩消失在了远处……
卫青躺在塌上,呻吟着,嘴唇泛出了白。子夫坐在他的塌前,眼泪如流水般绝提而下,她始终恨自己,恨自己太自私,这件事其实本来就与卫青无关,是自己硬要把卫青拉出来的,其实,自己从了刘彻又何妨?卫青本不该躺在这儿的……子夫紧紧抓住了卫青的手:“青儿,都是不好,是不好,你不能死啊!待你伤好了以后,就带你回长安,不会让你再受伤了,你为做的太多了,不能再连累你……”门外,阿喀手中提着药,正进屋,子夫的话,他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但转念想到卫青的伤势,他也来不急思考,匆匆进门,子夫眼泪涟涟地坐在卫青旁边……
阿喀也不多想,先上去为卫青疗伤,子夫却无暇顾及阿喀忙碌的背影,转身向屋外走去……她害怕,她害怕因为眼前的这个匈奴人而不回长安,她不想再被触动更多的感情,尽量不再正眼看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