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掩红尘谢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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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飞时雨残,帘卷处寒。

  夕阳楼上望紫京,撒西风泪眼。

  几时盼彻凄惶限?

  几时盼得南来雁?

  几番和月凭阑干!

  多情人为还。

  “夫人,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屋歇着吧。”

  “不碍事,我只是看看……”虽已入,但这凄凉的小雨连绵如丝般地下了将近半个月,将那远处的紫京彻底包围在一片朦胧之下,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老爷,夫人她——”

  “下去吧。”朝丫鬟挥了挥手,“玉清,外面风大。就算你不珍惜自己,也要为未出世的孩子考虑考虑啊。”

  伴随着细风,衣袖与青丝共舞者,恍如散落人间的羽翼。他的话她不曾听,也不想听。她只想把那朦胧之下的紫京看个透,但越看,她的心越疼。

  不远处的男子孤立者,难道在她心里,他什么也不是吗?他恨过,他怨过,他悔过。痛楚每时每刻地折磨着他。眼前的人虽是他子,但她从未对他笑过,在她的眼中,他便是个过客。陌生人的冷落,没有温度的目光时时刻刻的刺痛着他。

  “玉清,你是我的,我不准你想着那个人!”火一般的唇覆上那如冰般的唇。他要她,他要让她心中只有他,哪怕是恨他,他也不在乎。

  她想躲开,但他铁一般的手臂不容他挪移半寸,腹部的疼痛阵阵袭来,痛得她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脸大变,“来人啊,产婆呢!你们这些混账,人呢?夫人快要临盆了了!”

  他将她抱起,脚尖飞点,便入了房。

  “啊——啊——啊——痛——救救我,鸿絮。”豆大的汗水从她的脸旁滑落,犹如晶莹的泪。产婆也急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莫非——产婆不敢想。

  她的痛苦,犹如根根利刺向他心中插去,痛得他脸煞白,但当他听到“鸿絮”时,俊的侧脸青筋暴起,“鸿絮,你听着,玉清要是有什么,你——”

  “啊——”她睁起了眼,用双手触摸着,“孩子,好好……活下去……”悬在半空的手骤然落下。

  伴随着一声洪亮婴的啼声。

  “不要——玉清——”他破门而入,但在眼前的,只有那冰冷的躯体,“鸿絮——我不会放过你——,来人!把产婆拉出去斩了!”全室人无人敢出声,“你,把这孽种扔出去!”

  新请的奶娘将孩子抱起,却发现这孩子有着异世的容貌,似眉心处若隐若现着兰的模样。

  初的雨本应该是密密的,细细的,丝丝的,但不知为何,从昨起渐大了,犹如夏天的暴雨倾盆而下

  “谁呀?谁在哭啊?”文家的管家走了出来,“这不是李奶娘吗?这孩子——”

  “老昌啊,这孩子是我路边捡的,看她挺可怜的。你也知道,我个道人家不好收留,你养着吧,总归是条人命,是不?”

  “可这——”老昌看了看李奶娘手中的孩子,怜爱之情油然而起,“这么小,就没了爹娘,哎——也罢!”接过襁褓中的孩子,“有说叫什么吗?他的家人有留字吗?”

  “你就甭问了,就叫她临镜吧!我得走了。”奶娘看着来时的方向,“对了,以后若是有人问起这孩子的身世,你就说是从庵里抱养的。”

  雨还在下着,冬天里的寒冷还在蔓延着,有种刺骨的感觉。老昌在灯下仔细看了看这婴,倒是吃了一惊,这么小就有这般容貌,况且,额上仿佛有一朵若隐若现的兰,真不知收养她是福还是。

  这孩倒也怪,进了文府以后,就再也没有哭一声,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哟,老昌啊,这闺是谁啊?长得这般俊!”

  “文嬷嬷别开玩笑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好,谁不知道您那儿的人各个都跟水葱儿似的,就别拿我取笑了。”

  “那这丫头是——”文嬷嬷用那双吊稍眼不住地打量着。

  “这闺是我从尼姑庵里领养的,您也知道,我无儿无的,也不指望她什么,就是当着个孙,陪陪我。还请您多多担待,不要跟文府的人提及,这点首饰就当是这闺给您的见面礼,还请您不要笑话才是。”说着便拿了个白瓷底儿镶翡翠的玉镯子塞到了文嬷嬷的手里。

  “这是哪儿的话,文管家太抬举我了,这闺好是好,但这出身不明不白的,就怕——”边说着,边拿那双吊稍眼瞅着那个玉镯子,见老昌塞了过来,“哎,谁叫我也是个慈悲心呢,看她挺可怜儿见的,等她大些了,就在夫人房里当个丫鬟吧。”接过镯子,瞅了瞅熟睡的临镜,笑呵呵的出去了。

  总算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老昌看着刚刚还在熟睡的临镜,现在却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瞅着自己,别提有多爱了,先前的那些疑虑,早就抛到云外了。

  夕阳余晖下,整个文府似也笼罩在一片烂漫彩霞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