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
“夫人醒来后就让小的送她回厨房的下人房了。”阿全低声回道,想起脸依旧苍白着的夫人任他与小兰如何劝阻也执意要回到下人房去的情形,现在想来他的心里还不是滋味。
“为什么不拦住她?”罗君寒寒着脸追问。
“小的拦不住,夫人说怕,怕。”阿全不敢将话再说下去,若是将夫人说怕爷一个怒气将她腹中孩子也毁了这些话讲出来,怕自己的小命现在难以保住。
罗君寒将阿全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心下已经了然,他叹了口气,平淡地道:“她是怕我伤了她的孩子吗?”
阿全低下头,仿佛默认了罗君寒的话。
他在她心里是如此不堪的人吗?让她甚至于认为他会连自己的亲骨肉也毁掉。他对她做的太过分了吗?竟让她如此的惧怕于他。
罗君寒收回思绪,一句话也不说就向后院厨房走去。
“爷,您?”阿全追上罗君寒,焦急的神让他心下一凛,连阿全也是这样认为自己的吗?
“放心,我只是去看看。”他驻足拍了拍阿全的肩,阿全领会,释然一笑。
而此时,罗君寒的心里却再不能平静。
又落雪了。
如烟斜依在亭栏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天空。那些飘散的雪,像是一个个降落人间的精灵一般四散而去。如烟伸出手,接住一片,两片,三片。。。。。看它们在她的掌心迅速的溶化,即而消失。的东西总是一闪而逝的吗?她在心里轻轻的问。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身上的衣紧了紧,已是深冬了,她心下恍然,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
罗君寒才进的院中,就看如烟柔弱的身影静立在那里,他不呆住,目光停驻在那抹素淡的身影上久久的不能移开。
“归去来兮,奴归何处?
飞雪落兮,吾将何从?
如非,如云非云。
似醉,还醒?
似醒,还醉?
山朦胧兮,水朦胧,
月朦胧兮,鸟朦胧。
奴归何处,奴归何处?”
想到自己的人生,如烟心里一片空茫。
“咳。”罗君寒一声干咳,打破沉静的空气。如烟闻声回头,惊恐的目光望向他,仿佛他是什么猛兽一样。
罗君寒心里一酸,轻轻道,“为什么不在房里好好呆着?”说罢解下外衣,走上前去就要为她披上。
如烟像是受惊的小鸟,急急向后退去,生怕罗君寒伸来的手会突然的捉住她一样。
“放心,我不会伤你,更不会伤害孩子。”他放柔声音,安抚着她“那也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过来,来啊,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罗君寒向如烟伸出手,此时,他的心里没有仇恨,有的只是对眼前这个子的怜爱与痛愧疚。
可以吗?她可以过去吗?为什么看着他张开的怀抱,她那么想要去依靠。真的真的好想去到他的身边,可是,真的可以吗?这不会只是他蒙骗她的假像吧?如烟心疑惑着,迟迟不敢踏出脚步。
算了,看着如烟迟疑的样子,也许让她放下心防走到他身边,真的很难。他大步的走到她面前,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将头压向他的胸口:“相信我,我不伤你。”
白雪飞舞,树下两人相拥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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