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纪成抹去了她的眼泪,笑笑道:“看你,还说不是小孩子呢,分别意味着下次的重逢,放心吧,我很快会再来的。”
方纪成让朱槿快回,朱槿坚持要买站台票去站里送他。
方纪成上了火车,直到火车鸣笛而去,朱槿还木木地站在那里,她不相信方纪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朱槿红着眼睛回到宿舍,阿玲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朱槿?你昨晚一没回?”
放下背包,朱槿去洗漱间打水,阿玲追出去问:“到底怎么了?你哭了?”
“没有!烦着呢!”
洗了个冷水脸,朱槿清醒了许多。阿玲气乎乎走了,甩出一句话:“叶伟钦找你的,在校门口守了你一!”
“唔——”
刚进教室,叶伟钦就把她堵在门口:“朱槿,跟我来。”
“不去!我有事!”
“你敢不去吗?你的把柄在我这里!”叶伟钦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封信。
操场的墙根下,叶伟钦蹲了一来,朱槿站着:“说吧,什么事?”
“你认识这个吗?”叶伟钦把信再朝朱槿扬了扬。
朱槿冷冷的:“关我什么事吗?”
“想不想我读给你听听?”叶伟钦横挑眉毛,“好,听着:亲爱的朱槿——阿成哥好想你——几天没见,又消瘦了吧——”叶伟钦阴阳怪调,有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还给我!!!”
朱槿几乎怒发冲冠,去夺叶伟钦手里的信。
“好一个‘若是两情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行啊朱槿,没看出来啊,平时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啊!”
朱槿抓着信的手直哆嗦:“你——你无耻——竟敢拆看别人的!”
“怎么了?犯法了——有本事你告诉老师去啊!班主任不是宠你吗?快去告我一状吧,我正愁没人熊我呢——哈哈哈哈——”
“你——你卑鄙!你小人!!”
叶伟钦仰头大笑,忽尔发了疯似的拽住朱槿的胳膊,怒目圆睁道:“我卑鄙?我没有你卑鄙!你竟敢跟男生在外面过!你知道吗?我在门外守了你一!”
“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滚开,我再也不愿看见你!”
朱槿挣脱叶伟钦的胳膊愤然离去。
“我发誓,我会在班上让你一败涂地!”叶伟钦歇斯底里。
方纪成的回信竟然落在叶伟钦的手里,朱槿去质问生活委员,生活委员是个小胖子,绰号“老先生”,“老先生”眯着两只小眼睛慢条斯理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是吗?你不知道吗?叶伟钦跟你一个宿舍,他窃信时,难道你真装聋卖傻啊?”
“废话,我怎么能管得了他呢!”
“可是你侵犯了我的权!”
“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好使啊。”
“好,既然这样,信箱的钥匙就归我管吧!我有权向班主任反映你能力有限,反应你玩忽职守!”
朱槿抓过钥匙扬长而去。
课上,文学老师正在讲茹志娟的《百合》,朱槿的心身不由已飞走了。
“朱槿!”老师突然喊她,“小通讯员的枪筒上为什么总是插着一朵山菊呢?”
老师的表情异常严肃。
“啊?噢,那是——那是他热爱生命——”
“坐下吧,上课注意听讲。”
叶伟钦又毛遂自荐了:“小通讯员的在枪筒上插着山菊,是作者运用的一处细节描写,反衬了战争与和平,丽和凄婉——
叶伟钦的回答,让老师大加赞赏,同学们也唏嘘不已,这让朱槿很没面子,恨不得钻进桌肚里。
不知为什么,班上很多人都知道朱槿一未归的事情了,她感到许多同学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许多生也开始躲避她,觉得她太高深,太成熟。
朱槿不仅有些自卑,每天做完间操,几个要好的生也不过来拉她的手一起去厕所了,朱槿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地回教室。
那晚,阿玲也端着盆来洗衣服,朱槿向阿玲道了歉,阿玲笑嘻嘻道:“没事,咱俩谁跟谁啊。”
阿玲忍不住又问:“朱槿,那天晚上,你真的跟方纪成在一起吗?”
朱槿点点头。
“那你们——你们在哪里过的?”
“嗯——唔——你问这做啥?”
“关心你呀,你不知道咱班同学怎么说你啊——他们说你人小鬼大,貌似清纯!”
“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才不管呢!”
其实那一,朱槿也真的什么都没做,去饭馆吃了饭,他们在电影院看了一的电影。上半说了许多话,下半朱槿就睡了。尽管很嘈杂,很闷热,但朱槿很知足,毕竟方纪成是她第一个依靠的肩膀,第一个温暖的怀抱。
朱槿在方纪成的怀里睡了一,睡得特别踏实。直到早上,通宵电影散场时,方纪成才将她轻轻摇醒,并亲吻了她。
“真羡慕你的勇气”,阿玲叹了口气道,“要是我,早就被吐沫腥子淹死了。”
再后来,朱槿的学习生活陷入了低谷,首先是没拿到奖学金,然后,“纪律标兵”的称号也戴在叶伟钦头上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