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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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川城城守府大厅,灯火辉煌。大厅两侧共摆了二十来席,每张席上坐着的,要么是望月阁举足轻重的人物,要么是这次出征中立下大功的将领。居中的高塌上,那脸带银白面具的望月公子目光清冷而又幽深。与以往不同的是,今他的身边坐了两位子,这两位是他的两位夫人。居左的那一位,一身水红宫装,一双秋水杏眸,一张娇红唇未语也含情。居右的那一位,白衣白裙,她的脸儿苍白秀气,眼神却是呆呆的。

    坐在左边那一溜席上的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将军问他身边的那位蓝衣秀士:“东方先生,那位南夫人好生眼熟,老夫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冯老将军真是好眼光,南夫人确实与您有过一面之缘,老将军可还记得去年在汶阳城见过的那位许医?”

    “许医?”冯老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那时是一身男儿打扮,而且还易了容,老将军想不起来也不足为奇啊!”东方微微一笑。

    “哦,”冯老将军眉头一展:“她就是那用草船借了我十万枝箭,然后又劝我莫要归隐山林的小少年么?”

    东方含笑点了点头。

    “公子爷的身边可真是藏龙卧虎啊!”冯老将军目注那白衣的南夫人一会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可惜了!”

    “怎么可惜了?”东方不无好奇地问。

    “奈何子啊!”冯老将军手捻胡须,陷入了沉思。

    东方看了那白衣少一眼,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了一丝内疚。自从在越州城回来之后,他便没再见过她。昔日那活泼鲜嫩的少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了无生气的样子,想到这里,他亦情不自叹了一口气。

    我呆呆地看着席下那一群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人,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两年前那场庆功宴上的情景。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发觉了小莲对这个男人的情义。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他识破了我的假身份。时间如流水,哧溜一下就从你的指缝溜走了。想起小莲,我亦想到了我自己,我们两个的命运何其相似,都了同一个男人,又都被这个男人所伤害。只是,不同的是,正如小莲所言,我比小莲坚强。再说,我亦比小莲幸运,我的亲人俱在,我还有许多的朋友关心我。伺书他们虽表面与我疏离,但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装着当年那个活泼勇敢的“南丫头”。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暖意。

    “爷,”一个极致妩媚的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绮罗得知爷凯旋,特意准备了一支舞,不知爷可愿一观?”

    “绮罗舞技非凡,看来本公子有眼福了。”柔和宠溺的声音从那孤傲冷清的男子口中响起。

    “听说爷吹得一曲好箫,绮罗可否请爷为我这支舞伴奏?”娇滴滴的声半含撒娇,半含请求。

    “敢不从命!”男子的低笑声,随即他轻声吩咐立在他身后的伺书间。伺书听罢,不转眼看了那白衣少一眼,然后向在席各位宣布,为庆祝公子爷凯旋,绮罗夫人将献舞一曲,以慰众将。

    听说绮罗夫人将亲自献舞,底下不免群情兴奋起来。

    紧接着,那银白面具的望月公子离座而起,他手持一管长箫,幽幽吹响了一支曲子。那曲子缠绵悱恻,似是一对恋人,在喁喁而语。而绮罗夫人也随着那曲子的节奏,翩翩起舞。她的那双玲珑目,一直缠绕在那白衣若幻的男人身上。那梦一般的曲子,那梦一般的舞步,如此的契合,如此的妙。在场每个人都不由感慨:好一对郎才貌的神仙眷侣!

    一曲既毕,众人叫好不止。一位面庞黝黑的中年将领甚至越席而出:“太好了,公子与我们公主真可谓是天作之合。我们大楚王上若是见到此等情景,必定欣慰不已啊!”

    绮罗公主闻言,含羞低下了头:“刘将军谬赞了。”而那一身白衣飘飘若仙的望月公子由于脸带面具,炕清他的表情。不过他略点了一下头,似是应了那赞之语。

    原来这越席而出的中年将领正是此次横楚江而上的大楚刘飞虎将军。

    “听说南夫人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末将可否有幸见识一下?”

    我正呆呆地看着这一场精彩的郎情意的表演,不妨有人提到了我,便忍不住一激灵:咦,什么时候,我成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了?抬眼看一眼那绮罗公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哦,是了,这绮罗公主定是听闻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特意想来看我出丑的吧!哼,想捉弄我,我偏不让你如愿。于是,没有理会那白衣男人制止的眼神,我站起身来:“承蒙将军看得起,这琴棋书画,小子确实不大在行。但是,小子倒想赋诗一首,不知各位是否有兴趣一听?”

    “在下愿洗耳恭听!”有两人异口同声站起来回答,我转眼一看,竟然是东方和冯程老将军。冲他们微微一笑,我念了一首盗版的《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国破耻,犹未雪;失家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青山缺,壮志饥残人肉,笑谈渴饮强盗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诗刚念完,就听一声“好”,但见那白胡子的冯老将军哈哈大笑:“好一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老夫虽已是满头白发,却也迫不及待又想踏马上战场了!”

    “南夫人的这首诗,充满豪气,充满热血,任何一位好男儿听了,都会热血沸腾的。公子爷,末将斗胆,得如此,夫肝求?”又有一位青年将领从席上起身,慷慨陈词。一见到那张黧黑英武的脸,我吓了一大跳,那不正是莫瓦寨的阿布吗?他怎么舍得撇下他年迈的阿爸阿妈和丽的阿,也到这望月阁来了?

    我一时之间失了神,直至有人轻轻握住我的手,冲席下众人道:“拙荆略读过几本书,今天斗胆在众位将军面前献丑,让各位见笑了。”说罢,他又轻轻拉着我回到榻上坐定。

    “拙荆”,听了他的称呼,我一阵巨寒,但还是强作笑颜,冲大家行了一个礼,然后跟在他身边坐下了。回到榻上之后,我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有抽出来。我正想瞪他一眼,却见到对面那双杏眼一闪而逝的嫉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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