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太阳在娜仁宫的宫门前露出半个脸的时候,整个齐哈尔城便热闹起来了。宽敞的街道上,商铺店坊,鳞次栉比,人马车轿熙熙攘攘,穿梭其间,更是一派繁华景象。
娄欢告诉我,座落于齐哈尔城的娜仁宫是大齐国主的宫殿。娜仁在大齐语里是“太阳”的意思,而这娜仁宫正是建成了一个半圆的形状,这另外半个圆嘛,则是索布德湖。据说这里原本是没有湖的,后来有位仙途径此地,她遗落了一颗珍珠在此。而这颗珍珠便化身为湖,大齐人便把它称作索布德湖,意即“珍珠湖”。
与娄欢相处的这几天,倒也其乐融融。他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他在说,而我则是津津有味地听。他告诉我,他是个商人,一直在走南闯北,所以听闻的趣事儿也多。当我问到他经营什么的时候,他但笑不答。我前世好歹是学工商管理的,又交了个商人男友,对于经商,我也略懂一二。所以在聊到如何经营管理店铺的时候,我也不时提出了我的看法。有时我们还会针对某一个观点争垫红耳赤,而这时寅儿就会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直到我们俩达成一致意见的时候,他才会如释重负地叹一口气。
有一次,他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明白他竟然也是个跨国公司经营者。想不到在这古代还有人思想这么先进,我不对他肃然起敬,而他则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接着,我又向他建议,若想做好国际贸易这个领域,就必须开辟一条商道,类似于丝绸之路什么的。不是有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这道理嘛,大抵也是如此。听了我的话,娄欢若有所思。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娄欢的身份很神秘。平时他不说话的时候,神情孤傲冷清,自有一派威仪;但是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就带上了几分轻松诙谐。我不相信他只是个简单的商人,因为在这个年代,商人不可能单枪匹马地行动。即使要做生意,那也会带上一大批的商队。不过,我和他相识不久,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旅伴,所以我也没打算去究根问底。
令我奇怪的是,寅儿对他的态度到是很亲热。他一改过去的腼腆,主动向娄欢打听他的见闻,而娄欢也是不厌其烦地一一讲述给他听。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竟也相谈甚欢。
到了齐哈尔城,娄欢便径直带我们进了一家叫“客来欢”的客栈。寅儿嚷嚷着要跟他住一间房,而他也没有推辞,要了两间房,我一间,他和寅儿一间。对于寅儿的一反常态,我实在是有点震撼,因为在兰那儿的时候,他都硬是要跟我挤在同一个蒙古包里。看见我的表情,寅儿悄悄附嘴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才心思复杂地看了娄欢一眼,不再言语了。
后来,我主动提出要分担房款。娄欢摇了摇头,就在我还要坚持的时候,他却轻轻的告诉我:“这家客栈是我经营的。”
我恍然大悟,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我这样岂非占了人家的便宜。他笑笑,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你放心,我是个商人,绝不会亏待自己的。你在路上给我提的许多建议,可是千金难求的呢!”
什么,难道在这古代还兴技术转让投资!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这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笑的时候,阳光照在他的银发上,亮闪闪的。而他的眼睛在那银发的映衬下,竟然带上了宝石般的光芒,而这使得原本长相平凡的他添了一份迷人的魅力!我的心一动,这个男人也还是有他的迷人之处的。
安排好住处之后,寅儿便嚷嚷着要去吃烤羊肉。唉,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果然都是肉食动物啊!大齐地处北方,少有时鲜蔬菜,人们日常皆以肉食为主,而这似乎颇合寅儿和娄欢的胃口。可我自小在南方长大,对蔬菜一直是情有独钟,这时听寅儿说又要吃肉,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娄欢好笑地看着我们弟俩,他也不说话,带着我们在街上七弯八绕,最后来到了一家极是清静雅致的“碧玉楼”。
见到了娄欢,伙计马上点头哈腰地冲他打招呼:“娄爷,您来了!”
娄欢淡淡地一点头,伙计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快步把我们引入一个雅间。
一进雅间,一股味氤氲而来。那清且远,它慵慵懒懒地散开,若有似无处令人生了许多遐想。暗浮动处,心境也变得幽雅。我忍不住微吸一口气,又伸了一个浅浅的懒腰。这哪儿是吃饭的地方啊,它简直就是一间温馨无比的小书房,似乎还有那红袖正在为我们添呢!
“进去吧。”娄欢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我放缓了脚步,生怕惊醒了这一室的馨。待得靠窗坐定之后,娄欢才面带微笑地问我:“此处如何?”
我看着他,此时的他斜靠在窗边,那神情是无比的慵懒,却又透着一股家居男人的温暖。这个银发男人倒真算的上是个千面郎君呢!初次见他是在赛马场上,他傲气而又坚毅;篝火盛会上,他却表现得放祷羁;遇到狼袭时,他冷静而又勇敢;一路上与我侃侃而谈时,他幽默而又风趣。现在,他斜斜靠着窗边的样子使我又想起我的前世男友。由于自小养尊处优,他很会生活,也善于享受生活。在生意场上,他冷静而又坚毅;与朋友交往时,他诙谐有趣;两人相处时,他最爱品一杯茗,听一首缓缓的曲子,然后来两人依偎着靠在窗边、、、
如今,这银发男人不知为何让我忆起了与他的点点滴滴。他们两个又如此多的相似之处,可他们明明是两个不同年代的人、、、
我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没有回答他的话。
“娄大哥,你看,那是在干什么?”寅儿的一声惊呼让我回过神来。顺着他的手指,我们往外一望:但见碧玉楼外的街道上,突然间涌上了许多人,他们都在翘首以盼,似在期待着什么。没过一会儿,人群轰动了,他们纷纷涌向碧玉楼边的一座石桥。而在那石桥的桥顶上,隐隐冒出了几个轿顶。我正担心着那些轿子能否走过那石桥,这时又来了几个差模样的大汉,他们拦住了还往石桥上涌的人群,护得那些轿子继续往前走。
待得这些轿子行至碧玉楼时,一顶轿子的轿帘被悄悄掀开了一条细缝,而一张俏丽的脸就这样不期然地闯入了我的眼帘。
娜木钟,那顶轿子里坐的是那个丽票的娜木钟!
这时,我们的菜也上来了,是我最熟悉的菜:红烧排骨,烤羊肉,油淋小白菜,青菜芋头汤,竟然有两道蔬菜!
而娄欢也轻声在伙计的耳边询问了间,伙计含笑答道:“娄爷,这些轿子里坐的都是我们大齐品貌最佳的家。至于她们为何会齐来齐哈尔城,小人然知了!”
这么多德貌双馨的家齐齐来到这大齐的都城,莫非这大齐国君还想纳,前一阵子不是听说他还重病在的吗?
“大齐已成年的王子现有四个,除大王子和二王子外,其余两位王子俱未纳正,莫非、、、”娄欢看了看我,缓缓道。
纳王?我皱了一下眉头,突然想到一个见孟秋的办法。
“娄欢兄弟,不知你可愿帮我打听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群家到底宿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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